袁氏也是沒有想到,袁欣純居然是這樣一個心機深重的,平日裏表現的好像很清純,什麽都不在乎,不介意的樣子,隻要能夠待在姑母和表哥身邊,就一切都不在乎,什麽都可以忍受的樣子,可是實際上呢,居然還是個野心家,自己偷偷懷了孩子,沒有告訴她,存的到底是什麽心,袁氏哪裏還有猜不中的呢,不過就是想等肚子大了搏一把罷了,她處心積慮的想要生一個庶長子出來,從前滿口不在乎,今後隻要表哥娶妻,她一定會將主母伺候好之類的話,現在袁氏回想起來,簡直就是個笑話。


    她要真想把主母伺候好了,又怎麽會做這種動作呢。


    更何況,聽聽她現在當著所有人的麵說的話,簡直把她說成了一個惡婆娘,把自己娘家的侄女當個青樓女子……袁氏沒想到,自己去年一時心軟答應了丈夫的要求,把那個他養在外麵的,從青樓帶出來的外室納入府裏,此時此刻,居然成了證明自己壞心眼的證據。


    她的這個侄女真是好心機啊。


    之前袁氏還想著隻要在外麵把這件事情給混過去了,等到回到韓家,她一定會好好的補償這個侄女為韓家做的犧牲和貢獻,就算這個孩子留不得,可是,隻要等主母進門之後,她想生幾個庶子袁氏都會支持,然而袁欣純破罐破摔的話,讓她徹底放棄了這個想要補償她的想法,在袁氏看來,袁欣純的所作所為簡直就和反咬一口的白眼狼沒什麽區別,她可憐收留她無父無母,讓她在府裏過錦衣玉食的生活,是她自己存心不良,爬上了兒子的床,事後又在她麵前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袁氏心軟,覺得這孩子自己還算喜歡,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了,袁氏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欺騙。


    當即喊了那些隨她過來找傅新桐麻煩的家丁們,對他們吼道: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給我打呀!把這個胡說八道的東西拖開,自己肚子裏不知道懷了誰的野種,居然還敢在這裏說誣陷的話,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能饒了你嗎?我告訴你,你騙我沒什麽,我念你年紀小,不懂事,不和你計較,我隻當這麽多年養了個白眼狼,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誣陷你表哥,他是個好孩子,孝順又心軟,不像你這壞坯子,一肚子的髒水!呸。」


    袁氏今天也是豁出去了,此時此刻簡直想要從地縫裏鑽進去,她來找傅家人麻煩,沒想到現在居然讓她自己丟人丟到家,眼看著事情越演越烈,如果再由著這些人鬧下去的話,她們韓家最後殘存的一點點聲威也要消失殆盡了,所以,她喊來了家丁,說什麽也要把袁欣純給打趴下,不讓她繼續攀咬才行。


    可袁家的人剛把袁欣純拉開,傅家門內,就走出了一撥人,畫屏讓兩個護院押著春桃出來,畫屏來到傅新桐身邊低聲說了一句話,傅新桐便轉身看向了麵如死灰的春桃,然後對畫屏使了個眼色,畫屏便對那兩個押著人的護院比了個手勢,兩個護院將春桃給押送到了袁氏麵前跪下。


    袁氏不知道傅新桐搞什麽名堂,蹙眉看著這花容失色的小姑娘,蹙眉問:


    「你這是做什麽?」


    傅新桐莞爾一笑,聲音爽朗又清晰:「這不,令公子魅力非凡,不僅有個表妹十三歲便在身邊紅袖天線,如今珠胎暗結,還引得其他女子為之愛慕,反正你們韓家要辦喜事了,那不妨我就好人做到底,再給你們送一個人情。」


    春桃被押著跪在地上,聽見了傅新桐的話,嚇得抖如篩糠,傅新桐冷眼凝視春桃片刻,然後才讓畫屏將手裏的東西送到袁氏麵前,是一塊玉佩,這塊玉佩有來頭,因為袁氏看見了之後,臉色就變了。


    傅新桐勾唇問:「韓夫人認識這塊玉佩嗎?是否令公子隨身佩戴之物?」


    袁氏捏著玉佩,反複看著,然後將目光落到了春桃身上,似乎心裏更加覺得不妙,眼波一轉,問:「哼,你到底想說什麽?」


    畫屏在袁氏麵前說道:「韓夫人,這玉佩是從她身上搜出來的,韓公子將自己貼身玉佩送給我家姑娘的貼身丫鬟不知道又是什麽意思啊?」


    袁氏蹙眉,終於確定傅新桐想要幹什麽,心中冷笑,居然以為推一個丫鬟和一塊玉佩上來,就能把她兒子拉下水,狡辯她最擅長,冷哼道:「哼,什麽意思?我兒玉佩早就丟失不見了,也許是碰巧被這丫鬟撿了去,或者是被她偷了去,一塊玉佩能說明什麽?誰能證明這玉佩是我兒給她的?憑這個就想把髒水潑到我兒身上,你們未免想的也太美了吧?」


    傅新桐好像早就料到袁氏會這樣說,又從袖袋中抽出一個荷包,將荷包打開,抽出裏麵一張紙,展開後對袁氏擺了擺:


    「玉佩可以作假,那這情詩呢?韓公子好文采,居然能將我這丫鬟的名字寫成一篇藏頭詩,春桃吾愛,韓夫人可千萬別說這信上的字不是韓公子所寫,隻需找人一看便知真假。」


    袁氏色變,傅新桐不等她想出狡辯之詞,對春桃冷道:「春桃,你來跟韓夫人說說,這信和玉佩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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