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我倆真的想買一個書院,讓孩子們都去那裏讀書,你做院長!”蘇禾苗笑嘻嘻的說,“張先生,秀蓮姐,你們說好不好?”


    張書臣張了張嘴,驚愕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擁有一座書院是他的夢想,可也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這小夫妻倆隨隨便便就說要買了……


    方秀蓮更是驚掉了下巴,滿臉不可思議的說,“我活到這麽大,上街買菜都要不敢這麽隨便……”


    蘇禾苗捂著嘴直笑,“牙人說這宅子也就三千多兩,還是要高了呢!我以為買一間書院會很貴,沒想到才這些。”


    方秀蓮打了個哆嗦,手裏的茶壺差點兒掉下來:


    “三千、三千多兩還不貴?多少才算貴啊!我家書臣一年的束修也才十二兩……這還是你們小兩口給的高呢!


    按這個算,我一家子不吃不喝攢上、攢上個兩百多年!……好開心,隻要攢上兩百多年,我家相公就能買個書院當院長了呢!”


    張書臣滿臉黑線。


    蘇禾苗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原來秀蓮姐也這麽會說笑,以前還不知道呢!”


    方秀蓮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你有多少銀子啊,就敢這麽花……”


    “也就……”蘇禾苗掰著手指頭數了數,“三萬多兩吧,差不多,具體的我也沒數過。”


    “咣當”


    方秀蓮手裏的茶壺徹底掉了下來,目瞪口呆的看著她,聲音顫抖道,“娘誒!禾苗你是個啥人啊,咋、咋這麽有錢!”


    蘇禾苗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其實這些銀錢也不全是我的……一部分是姐夫讓我代管鹽礦,還有一部分是他非要買了我們運過去的軍糧,特意從軍中撥了銀子給我的。”


    不要都不行,好煩。


    蘇禾苗也不是炫耀什麽,她就是這種天真的性子,跟親近的人什麽都說。


    方秀蓮一屁股坐在地上,徹底傻眼,“我、我的老天爺……我還要認你做妹子,誰知道你是、是個大財主啊!


    早知道,你就是讓我認我都不敢,我哪兒有那個資格!”


    蘇禾苗笑的前仰後合的,趕緊把她攙扶起來,嬌嗔道,“秀蓮姐別這樣說,咱們互相親近,哪裏能從銀子上看……”


    “等等……”


    張書臣好像反應過來,心頭亂跳的跟擂鼓一般,“你剛才說你姐夫,從軍中撥銀子買軍糧……敢問你姐夫、是誰?”


    “劉功成劉將軍呀!”蘇禾苗笑嘻嘻的說,“他娘子甄娘就是我姐姐,那天我還跟秀蓮姐說了呢!


    若是按秀蓮姐那般說,我一個平頭老百姓,哪裏敢認將軍夫人做姐姐嘛!”


    張書臣握著茶碗的手不停的顫抖,“……”


    他這是認識了一家子什麽樣的神仙人物啊!


    “不行了不行了,讓我緩緩……”


    方秀蓮捂著胸口直叫,“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麽有錢的人呢!還有、還有將軍夫人……


    我臉多大啊還敢讓人家做我二妹妹!也不怕折了我的壽!”


    蘇禾苗笑的咯咯的,“秀蓮姐你又來了!”


    一旁默默喝茶的錢長安,唇邊不著痕跡的勾了勾。


    還好他這個皇子的身份沒有幾個人知道,不然張書臣一家人怕不是要跪下來拜他和禾苗了。


    ……


    書院的事兒說定了,就讓張書臣去辦,明日一早就找牙人過戶去。


    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張書臣去了一趟竟帶了一肚子氣回來。


    原來那翰林書院的沈院長,竟是多年前他開蒙的授業先生。


    張書臣在他那裏學了幾年,因為家境貧寒總是拖著交不起束修,可是被那沈先生陰陽怪氣了好幾年。


    後來以為拖了三個月的奉師銀子給不起,沈先生直接將他從書院除名趕了出去。


    張書臣一家又搬去了北七城討生活,這才慢慢的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今兒一照麵,沈院長就認出他來了,“你不是那個交不起束修、不給奉師費的那個小子……張、張什麽來著?”


    張書臣汗顏道,“張書臣見過先生,承蒙先生還記得學子……”


    沈院長嫌棄的擺了擺手,“誰記得你作甚!老夫倒是記得最後三個月的奉師,你臨走都還沒交上去呢!


    若都像你這樣,我這做先生的豈不是要喝西北風去!”


    他說話一點兒都不給人留麵子,旁邊站著牙人和幾個人呢,頓時哈哈哈大笑起來。


    異樣的目光盯在身上,針紮火灼一般,張書臣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


    他臉上臊的通紅,忍了再忍才勉強笑道,“失禮失禮,學生、學生日後一定補上……”


    “瞧你這樣子,還能補上?”沈院長看他一身粗布衣服,越發的嫌棄了,鼻子裏嗤的一聲,傲慢的問:


    “從我那裏出去,又去哪兒進的學呀?如今什麽身份?”


    張書臣臉上羞的更厲害,“學生、學生愧對先生,如今還隻是個童生!”


    “切……瞧你這樣子也不像是考了秀才的!”沈院長不屑瞥了他一眼:


    “以後出去跟人家說起你的授業恩師來,千萬不要提我的名字……老夫門下數百學子至少也要考個秀才的,可丟不起這個人。”


    若不是有些修養在身上,張書臣真的要暴走了。


    沈院長以為張書臣是買賣商行裏做文書的,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徑直問道,“牙人,不是說今日買家來嗎,怎麽這時候還沒到?”


    牙人驚訝的指著張書臣說,“這位就是買家呀!我瞧著你倆一見麵就攀談起來,還以為你知道了呢……”


    “他?”沈先生臉上一驚,上下打量了張書臣幾眼,鄙夷的說,“牙人莫要拿老夫取笑!天底下誰買老夫這大宅都不奇怪,可你說是他……


    打量老夫好誆呢!他這衣服窮酸的樣子,怕不是連飯都要吃不上,還買書院?”


    “我為何買不起?”張書臣忍無可忍,臉上一沉,冷聲道:


    “先生好歹是位師者,豈不知子曰以容取人乎,失之子羽,以言取人乎,失之宰予!”


    被往日窮困潦倒的學生教訓,沈院長臉上哪裏掛得住,狠狠的瞥了他一眼喝道:


    “一個童生竟然教訓起為師來了,你眼裏還有沒有尊師重道這四個字!


    你了不起,你清高!你不是要買我的書院嘛,五千兩!一個大子兒都不能少……若是買,現就把銀子拿來!我倒要看看一個連奉師費都交不起的窮小子,是不是真有這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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