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換上衣服,陸景灝把人從浴室抱出來。


    “現在要去工作嗎?”


    夏梓木窩在他懷裏,大概是方才叫得厲害,嗓音有些啞,“休息下。”


    她現在渾身軟綿綿的,根本就不想動。


    陸景灝依了她的意思,把她放在沙發上,又進更衣室給她挑外套。


    方才那件外套已經皺到不能穿了。


    夏梓木這會兒隻穿了一件薄款的長袖打底衫,陸景灝找了一件毛衣和一件外套拿出來,隨手單在對麵空著的沙發上,在她身邊坐下。


    夏梓木橫躺在沙發上,抬腳,踢了踢他的腰子。


    “離我遠點。”


    她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他。


    她渾身疼。


    都是這家夥害的。


    陸景灝捉住她兩隻腳的腳踝,並攏,抬高。


    這個姿勢讓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東西,她急忙想把腳縮回來,“放開,我不攆你了!”


    陸景灝瞧著她慌張的模樣,失笑,沒太為難她,把她的腿放下來。


    重獲自由,夏梓木立馬把腿收回來,屈著,縮成一坨,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陸景灝沒再逗她,淡淡地問:“方才何田說的那個平山四號區,我記得好像是淮風的項目?”


    談起正事,夏梓木的那些小情緒很快就收斂了,“對。”


    陸景灝繼續問:“你想做什麽?”


    夏梓木猶豫片刻,在沙發上坐了起來,“我想壞了淮風的聲譽,廢了平山四號區的項目。”


    陸景灝挑眉,把人攬進懷裏,“顧淮西又惹你不高興了?”


    聽了他的問題,夏梓木頓了頓,道:“我過生日那天,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出現在六樓,而不是九樓嗎?”


    “喝醉了?”


    這麽問著,陸景灝卻隱隱察覺到事情不簡單。


    夏梓木搖搖頭,道:“那晚我送朋友下樓,遇到了顧夫人。她邀請我上去坐一坐,還給我喝了下了料的咖啡。


    “當時我以為顧夫人這樣,是想把我送去顧淮西那裏,但不知道為什麽,最後卻是你過來了。”


    “生日宴第二天,我醒來時,顧淮西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那個房間,我以為昨晚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他,而他當時也承認了……”


    聞言,陸景灝的眼神愈發陰沉,“你這些天一直躲著我,都是因為這件事?”


    夏梓木點頭,陸景灝沉聲追問:“他有沒有借此對你做什麽?”


    “他借此威脅我,想讓我離開你,回顧家,至於過程……你應該是知道的。”


    這幾天,她先是禁止他再進她家,而後又從家裏搬出來,她的這些情緒轉變,他都是和她一起經曆了的。


    陸景灝眯起眼睛,渾身透著危險的氣息,“這件事,我幫你解決。”


    “不用,”夏梓木枕著他的肩膀,拒絕了他的提議,“我已經想好對策了,這次我在他身上受的屈辱,我會自己全都討回來。”


    “好。”陸景灝撩開她的發絲,低眸看她,“不過答應我,不許再找借口騙我。


    “不論發生什麽事,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這樣,他才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


    她什麽也不說,他便什麽也幫不了。


    夏梓木點點頭,懶洋洋地靠著他休息,沒再說話。


    ……


    何田在外麵等了大約有兩個小時,才等到夏梓木和陸景灝從辦公室裏出來。


    夏梓木平時在工作上向來認真守時,今天超出了時間,必定是在裏麵發生了什麽事。


    至於是什麽事,何田沒問。


    這麽明顯的情況,傻子才問。


    兩人在樓下分開,各自去忙了各自的工作。


    在平山四號區出事的那家人一直不肯接受新聞采訪,夏梓木帶著人親自上門,磨了幾個小時,才終於見對方點頭。


    這家人的男主人叫陳林,之前因為不肯配合淮風把老房子賣給他們,在爭執中不小心從樓上摔了下來。


    到現在,他脊椎摔斷已經有好幾個月了。


    由於摔下來的時候傷到了脊髓,他至今都站不起來。


    甚至可能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在他住院治療的期間,他的妻兒曾嚐試過報警,但警方卻讓他們自己調節。


    他妻兒上淮風,想找顧淮西討個公道,但他們畢竟隻是小老百姓,根本就連顧淮西的麵兒都見不著。


    有幾次他老婆在停車場堵人,還被保安給揍了一頓扔到路邊。


    幾個男人圍著他妻子毆打,差點把人打到住院。


    上個月淮風的高管還雇了人來恐嚇他們,把他們老房子裏的東西全都砸了。


    陳林被逼無奈,隻得簽下了和解協議,拿了賣舊房子的錢,搬到了現在住的這套房子。


    雖然拿到了補償,但陳林這輩子可能都沒法兒正常行走了,說不怨,那是不可能的。


    有時他甚至想去和淮風的那些高管同歸於盡,但他畢竟是有妻兒的,拖家帶口,他不能連累他們,隻能一直忍了下來。


    這些天他一直不肯答應夏梓木的要求接受采訪,也是因為擔心淮風的人又找上門來算賬。


    今天夏梓木再三保證會保障他和他妻兒的安全,他這才答應接受采訪。


    夏梓木今天還帶了兩個在新聞社工作的記者,他們采訪時,她就在一旁聽著。


    采訪過程中,陳林撈起衣擺,露出背後猙獰的手術疤痕。


    夏梓木看到那條從脖頸下方一直延伸到褲腰的疤痕,駭然的同時,還有些氣憤。


    陳林的妻子之前去鬧,這件事雖然不是顧淮西指使的,但他絕對有包庇手底下的高管,否則這件事不可能一點輿論的水花都沒有激起來。


    采訪結束後,夏梓木留了一個裝著現金的信封,藏在陳林家客廳燈的茶幾抽屜裏,便跟著記者離開了。


    新聞內容需要時間整理才能發出來,兩名記者承諾說會以最快的速度趕製出來,便帶著設備回去了。


    這會兒天已經暗下來,她今天看到陳林,不由得想起了夏正國,便打算去看看他。


    她到花店買了小雛菊,而後又在專門做中式糕點的店,訂了幾份糕點,準備帶到醫院送給夏正國。


    從糕點店出來,剛坐進車裏,她就接到了夏正國的電話。


    他叫她趕緊過去,說是有很急的事。


    夏梓木聽著他的情緒不對,便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


    抵達病房時,卻意外地看到了裏麵的顧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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