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放人走的時候,老奴已經派人去尋找了,並未看到。不過夫人請放心,老奴已經派人去找了。絕對不會給夫人留下任何的麻煩。」


    思琪聽到這聲音,心中一顫。這分明是奶娘的聲音,錦繡的母親,她的奶娘。怎麽會這樣,奶娘為何要這樣做,錦繡知道嗎?


    「知道怎麽做就好,否則你那賤種也不需要留下來了!來人……」三姨娘冷哼一聲,語氣中盡是不耐。


    她這話一落,就見不知從什麽地方,閃了一個人出來,單膝跪在地上。


    「給本夫人將那兩個賤丫頭給我找出來,殺了!」


    「是!」那人話落,身影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這時,隻聽奶娘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夫人,你答應過老奴,會放老奴的思琪一條生路!」


    「嗬嗬,你的思琪?那可是相府的嫡女,你說我能放過?」三姨娘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詭異的興奮之意。


    「夫人明明知道,那老奴的女兒。當初老奴將自己的女兒與大夫人的女兒換,讓相府的嫡女當了十幾年的丫頭。再說夫人不是答應放過思琪嗎?」


    奶娘的聲音中,隱隱帶著一絲威脅之意。大有三姨娘不答應,她便將這事情告知天下之意。


    思琪睜大眼眸,手緊緊捂住嘴巴,倒吸一口氣。剛才她聽到了什麽?母親其實不是她的母親,奶娘才是?而錦繡才是母親,不,是大夫人的親生女兒?


    天,這到底怎麽回事?難道說,那滴血驗親,其實是真的。她本身就不是父親的女兒,所以才會融不到一起。這後麵到底怎麽回事,三姨娘逼迫奶娘,將她和錦繡對換掉,自己演的一場戲嗎?


    「哼……你沒有資格和本夫人談條件。如今雪心那賤人已經死了,你留著也沒必要。你放心的先走一步,本夫人很快會送你的女兒陪你上路。」


    三姨娘說完這話,將事先準備好的銀簪刺入奶娘的太陽穴中。


    看著奶娘倒地一陣抽搐,直至再也動不了後,方才蹲下來,將銀簪放入奶娘的手中,道:「隻有死人才會守住秘密。本夫人不會養著一條狼在身邊,等著隨時被咬一口。本夫人會告訴世人,你是忠仆,追隨自己的主子去了!」


    思琪的牙緊緊的咬著自己的手,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三姨娘的表情,思琪看不到。不過隻要一想到從她這個視線看過去,奶娘,不,是她母親抽搐死亡的模樣,一股更甚於之前的恨意,從胸腔處冉冉升起。


    心,疼得難以呼吸。不管倒在地上的人,是她的母親,還是奶娘。對於她來說,都是最為親近的人。假設奶娘之前說的都是真的,那三姨娘依舊是她的殺母仇人。


    三姨娘不知道這房間的床底下,還有一個人將她的所作所為,都收入眼中。隻是抬腳踢了踢地上的人,待看到沒什麽反應後,便冷哼一聲離去。不過在離去之前,也沒忘記,將門關上。


    思琪不敢出來,她怕三姨娘去而複返。直到門被關上許久,她被冰冷的地麵凍得不行之時,才悄悄從床底下爬出來。


    「奶娘,奶娘,你醒醒……」思琪低聲叫喚著,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直接滴落在奶娘的臉頰上。


    哭了片刻後,想了想錦繡說的,遇到事情,一定要冷靜後。便吸了吸鼻子,將臉上的淚漬擦幹後,伸手在奶娘的鼻翼前探了探。


    「奶娘,你還活著?」思琪的手是冰涼的,她覺得奶娘的身體還有些溫度。如果是死了的話,這會兒應該是僵硬了才是。現在還有些溫度,說明還活著?


    奶娘覺得耳邊有些吵,好像聽到思琪的聲音。費勁全身的力氣,才睜開了眼眸。當看到思琪後,眼眶中的淚水,不由自主的往外溢出。


    思琪看到奶娘睜開了眼睛,很是歡喜。她不敢動奶娘,又不敢跑出去請大夫,便心急的在原地直打轉,嘴裏嚷嚷著:「該怎麽辦!」


    「思……琪」奶娘叫個名字,很是費力,聲音極低,若不仔細聽,根本就不知道,她有發出聲音來。


    「奶娘,你是在叫我嗎?」思琪好像聽到了奶娘的叫聲,便連忙停下腳步,蹲下來,看著奶娘。見到她這模樣,又忍不住落淚。


    「大……小……姐!」奶娘想要撫摸眼前人兒的容顏,奈何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思琪此時才想起來,自己有眾多的話要問奶娘,便心急道:「奶娘,你剛才和三姨娘說的話都是真的?我當真是你的女兒,錦繡才是我母親的女兒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錦繡豈不是虧死了?原本應該是她伺候錦繡才是,她才是下人的女兒。錦繡堂堂一個相府的千金,反倒變成伺候自己的丫頭,連帶著這些年,在府上人人欺負,卑賤無比。


    錦繡是父親,不是相爺的女兒。若是她揭穿三姨娘的真麵目,相爺知道了,那錦繡不是也不用被趕出去了?


    奶娘看著思琪在問自己的時候,還在認真的沉思。眼前的是她的女兒,雖說名義上叫她小姐,但終究是她所生。大夫人身體向來不好,也是她一手帶大的,豈能不了解她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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