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和相爺還說,眼見姐姐的周年就快到了,我要去香塔寺給姐姐念經誦文,沐浴戒齋三天,還請他允許!」


    「是,夫人!」


    蘇嬤嬤退下後,三姨娘伸手對著空中打了一個手勢,就見一個黑衣人,身影一閃,單膝跪在地上,等候吩咐。


    「可有消息?」蘇嬤嬤的話,她也不是全然相信,雖說蘇嬤嬤是她的心腹。可到底沒有眼前的人,得她的信任。


    「屬下不才,還未找到!」


    「那可找到是何人對我作對?」三姨娘對於那處在暗中與她作對的人,心底感到不安。


    這麽多年了,她對自己人的能力,很是信任。可眼下根本不知道那兩個小賤人是誰帶走的,如今身在何處。還有那能夠阻擋她信息的人,又是何人?


    她很確定,母親並不知情,也未出手,那到底會是誰?


    「也沒有!」


    黑衣人繼續搖搖頭,這讓三姨娘幾乎抓狂,過了片刻,就見她紅著眼道,麵色極為扭曲,咬著牙道:「明日帶人去香塔寺,將她的墳給我刨了,我要她死不安生。」


    黑衣人聽到這話,眉頭略微皺了一下。他們是習慣執行命令做些見不得人的事,不管對方好壞,接下到死了為止。


    可眼下,人都死了快一年了,還要刨人的墳頭,是不是太沒人性了點?他們就算冷血,但也不到喪盡天良的地步。


    「額?」


    沒等到回複的三姨娘,從喉口處發出一個不悅的單音,質疑道。


    「……是!」


    黑衣人說完,不等三姨娘的話,便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三姨娘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一幕,臉上帶著笑意,一手撫著肚子,躺回床上。


    翌日巳時正,長公主府裏,錦繡正準備洗手做羹湯,今日她還有點小忙要長公主和駙馬爺幫忙。


    莫惜鬱和安誌賢過來的時候,錦繡正好端出最後一道菜。


    「錦公子手藝不錯!」安誌賢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錦繡,這才笑著讚歎道。


    錦繡笑了笑,並未開口接話。


    莫惜鬱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安嬤嬤,讓她到門外守著,自己和錦繡以及駙馬等人留在飯廳內,就聽她小聲道:「錦繡,你讓我查的東西,我已經查好了,你母親就埋在香塔寺的後山。」


    錦繡眉眼一挑,臉上閃過一抹疑惑。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母親是蘇相的嫡妻,按理來說,應該葬入蘇家祖墳的。可事實並未如此,你母親當初就是葬在香塔寺的後山。你若是要去的話,我也一起去,正好我想去上柱香。」


    莫惜鬱後麵的話,錦繡根本聽不進去,她早渾身氣得顫抖。她知道,這是原主的反應,是心疼自己的母親的緣故。


    「那香塔寺遠嗎?」


    「不是很遠,坐馬車一個時辰就能到!」


    「一會兒就去吧,早點給母親上柱香,我這心裏也踏實點。」錦繡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的說道。


    莫惜鬱並未說話,看著錦繡的眼裏,充滿了同情。母親並未葬入蘇家祖墳,等同於不承認她的身份地位。哎,蘇家這也是一筆爛賬。


    錦繡嘴角掛著苦澀的笑,她做的幾道家常菜,都是她的拿手好菜。此刻吃在嘴裏,卻味如嚼蠟。


    不知不覺間,一滴淚從眼角滑落,心,疼得難以呼吸,隻因聽到大夫人連死都不能入葬蘇家祖墳。


    莫惜鬱歎息一聲,放開筷子,掏出繡帕,將錦繡眼角的淚水拭去。


    這個孩子,年紀小小,承受的東西太多了。這都是大人做的孽,明明是嫡親的姐妹,為何會是這般的狠毒,她實在想不明白。


    錦繡知道是原主的情緒在作祟,可她就是控製不住。最後隻能在心裏暗道:「你放心,你母親,我一定會替你討回一個公道,還她一個清白,相信我。」


    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心聲的緣故,隻見她的淚水,漸漸的停了。隻是眼眶依舊微紅,看起來就像剛被人欺負過一般。


    「他們現在不承認母親沒關係,他日我定然要他們後悔。他不就是以為思琪不是他的女兒,是母親勾結外人生下的野種,所以不承認的嗎?連祖墳都不讓母親進,嗬嗬……我想知道留給誰,三姨娘?」


    安梅至始至終靜悄悄地坐在一旁,看著錦繡眼裏充滿了擔心。她對人死了入不入祖墳,沒有太多的概念。在她的眼裏,錦繡是無所不能,現下卻哭了,一定是傷心至極,因此也跟著發愁。


    安誌賢至始至終都未發一語,待他突然將眼神轉向安梅的時候,眸孔忍不住縮了縮,張了張嘴,疑惑道:「安梅?」


    安梅聽到有人教自己,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覺得有些眼熟。可是誰,卻想不起來。


    「安梅,安平侯府?」


    錦繡和長公主這時也被這兩人的舉動所吸引,紛紛轉頭看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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