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琪讓錦繡這麽一分析後,也覺得有些道理,便不再擔憂柳員外的毀約的事情了。


    柳中文還擔憂思琪他們大鬧上門,這次毀約,是他考慮了許久才做下的決定。原本他以為隻要支持莫睿辰,他日莫睿辰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之時,定然不會忘了提拔自己。


    可前段時日,從京城裏傳來消息,原本要給莫睿辰封為西北王的事情,被慈淑太後給阻攔了。理由是,他到底年幼,又無大功績,這猛然一封王,定會引起眾人的不滿。


    雖說是短短兩句話,但柳中文還是從中聞到了一些不一樣的信息。莫睿辰想要起來,想要封王,隻要有慈淑太後在的一天,隻怕都很難。


    他是一個做生意的人,不想最後莫睿辰起不來,他還沒人盯上。因此便打消了這個繼續合作的念頭,寧願賠違約金,也不願再合作下去。


    梁家寨後麵的小山坳裏,莫睿辰手中拿著兩封信,一封是他舅舅傳來的,裏麵寫得是關於最近朝堂以及京城的一些動向。這時間,不過是半個月之前。


    還有一封,是錦繡寫的,看樣子,時間貌似有些久了。不知道怎麽搞得,兜兜轉轉,到了他手裏,已經過了一個半月。


    信上隻有八行字:二人牽手是知音,乞求添上一橫眉,戀人無心又相隨,令人落下兩點淚。呆子也要人來陪,千裏姻緣一線牽,射去一寸無牽掛,休想再生一枝節。


    這話合起來的意思,便是天氣變冷,保重身體!


    短短的八個字,他卻猶如珍寶一般,折合起來,放在胸口處,時不時的還伸手撫摸一番。也一掃他這段時日,因不能順利封王的低迷。


    似風見莫睿辰心情好,方才上前道:「主子,阮大人說,眼見已經進入冬季,這一天天的冷了,今天錦繡姑娘說的那個炕,沒辦法在整個西北推行。你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法子,解決一下這個問題?」


    「阮榮生與你說的?」莫睿辰一聽這話,眉頭便皺了起來。


    西北地廣人稀,貧寒困苦。就算夏天有那硝石粉,都不用百姓自己做了,也沒在整個西北推廣開來,更莫要說那炕了。西北的百姓,連飯都吃不飽,哪還有那麽多精力去做那炕什麽的。


    盤炕需要有手藝的人去做,人家做了自然是要收費。可西北的百姓困苦,還哪來的銀子做這些?就算有銀子,也早就用來買糧食了。


    這炕,想來要在整個西北推廣開來,著實有些困難。今年在豐川城已經開始推廣了,但隻有極少數的人家會去做。就連梁家寨裏,也不是家家戶戶都盤炕。


    「是,阮大人說實在沒辦法。今年看樣子,要比往年還要冷!」


    眼見快要冬月了,這天氣確實要比去年要冷上許多。他們這些練武之人倒還要,可那些百姓就不行了。


    「這裏的百姓往日裏,都會將炭存起來,一到冬日,其實取暖也是夠用的。依我看來,除了這裏的房子破灌風外,最重要的還是吃食問題。隻要不讓他們餓著,能夠吃得飽的話,應該能夠安然度過這個冬日。」


    似風聽到這話也點點頭,梁家寨的那些百姓,不都是家家戶戶都會存炭嗎?這取暖的話,應該沒什麽大問題,關鍵還是吃食這塊。


    平日裏吃不飽也就罷了,可這天氣冷,還又吃不飽的話,確實夠嗆。又冷又餓,的確容易死亡。


    莫睿辰緊皺眉頭,這要吃食的話,他根本沒有那麽多銀子去救濟整個西北的百姓。不過若是這整個豐川城的話,他倒還能想一想。


    「似風,你說錦繡之前做給你們吃過的那個豆渣餅怎麽樣?」


    「味道不錯,主子你的意思是?」似風好似有些懂了,可又不敢確定。


    「明日你親自去一趟烷鎮,將咱們這邊的小豬仔一起運過去。讓思琪她們把豆渣留下,運回來。西北這邊的豆渣都留著,一起交給阮榮生,讓似琴教他們怎麽做豆渣餅。另外,今年那芋頭的收成不錯,留下一些明年給梁家寨的百姓做種子,剩下的按照錦繡之前說的,做成羹湯的法子,也教給阮榮生。他作為地方父母官,這樣事情,理應由他去做。你現在去豐川城一趟,讓他明日到梁家寨來找我。」


    「是!」


    莫睿辰看似風已經走了,抬頭看了看天,又摸了摸懷裏的信,掏出來反複看了幾遍後,又小心翼翼的折疊好,叫來似琴與他一起回梁家寨。


    他不知道這豐川城到底有多少的人口,這個得阮榮生來給他解答。至於之前收來的那些豆子也不知道夠不夠用,聽聞今年整個豐川城的百姓,基本上都種了,看來還能去再收些回來。


    上官鈺在梁家寨的日子,過得很是安逸。這裏沒有紛爭,沒有人設計陷害,又能時時刻刻在兒子的身邊,她倒也算是滿足。


    若說這美中不足之處,大概就是那封王的事情,泡湯了。因這事,讓她久久不能掛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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