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沒睡好的,同時有上官鈺。她都忘了,這是自己第幾次失眠了。


    自打錦繡走後,莫睿辰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她知道,自己一下子傷了兩個孩子的心,現在也後悔了。隻是奶娘說,一切都太晚了,一切都是她自己選的路。


    白日不敢出門,夜晚也懶得出門。上官鈺便趴在窗台上,望著天空中掛著的一輪明月,心下很是複雜。如果時間能夠倒回,她一定會讓錦繡早點從京城走,也會派人去保護錦繡的。那麽,現在這一切的問題,都不複存在。


    隻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買,可沒有時間倒回這種事。也許時間倒回,她還是會一樣的反對,一樣的傷害兩個孩子。


    上官嬤嬤遠遠望著自家小姐,說不痛心,那是假的。但一想到現在小少爺為此受折磨,而錦繡離開之前,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少,眼裏濃濃的落寞,她的心就更難受。


    看了半晌上官鈺,還是一個姿勢後,上官嬤嬤索性轉身,不在去看。隻有這樣,她的心才會好受一些。


    莫說西北的夜很亮,就連江夏也是。


    錦繡被慕容婉兒拉著說了許久的話,等她走後,便安靜了下來。


    「思琪,帶我到窗邊吧!」


    不知為何,錦繡突然很想莫睿辰,特別的想,心絲絲得揪著疼。好像隻有看到月亮,心裏有點寄托,才能好一點。


    這麽久了,忘不掉。看到莫容婉兒,她就想起在鹽城奄奄一息之時,心裏想的念的便是五哥。而五哥,也是真的來救她了。之後,在她幾度徘徊在生死邊緣時,也是五哥不眠不休得抱著她,在她的耳邊喊著不怕,五哥在的話。


    這樣的男人,今生真的無緣了嗎?


    想到這,心中那股抽著的疼痛越來越甚。不是說好,斬斷一切過去,不要去想,必須得將那段記憶塵封嗎?可為何一切都仿佛像是發生在昨日一般?


    思琪看到眼裏閃過落寞的錦繡,暗中歎息一聲。錦繡現在的笑容越來越少了,她知道,錦繡一直不開心,不是讓自己不斷的處在忙碌中,就是在發呆。


    來江夏,到底是錯還是對?


    原本對莫睿辰還有些誤會的她,在錦繡說,其實莫睿辰至始至終都是真心的後,她才聯想起以前的種種,也覺得五哥對錦繡應該是真心的。


    隻是,為何彼此有情的人,不能在一起呢?難道,外界的因素,真的很重要嗎?上官鈺,到底讓錦繡受了多少委屈?


    思琪將錦繡抱到輪椅上後,這才推著她到窗邊。看著皎潔的明月,錦繡心中歎息一聲。都說明月千裏寄相思,那五哥現在是否也能感受到,她,其實在想他呢?隻是,她還能想嗎,有資格想嗎?


    也許已經有另外一個女人,替代她,站在他的身邊了。


    然而,才這麽一想那個畫麵,錦繡的心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疼得難以呼吸,一滴清淚,也順著眼角滑落。


    忘不了,是誰說,時間和距離是治療傷口的良藥?她想,那是因為感情不夠深刻。她想,這段情,與她來說,也許已是刻骨銘心。


    思琪正在規劃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在轉頭的時候,突然僵住了,錦繡眼角掛著一滴淚!


    思琪嚇一跳,她一直知道錦繡不開心,卻沒想過她會落淚,更別說,現在親眼所見。


    她知道,錦繡一定不希望自己的情況被發現,因此連忙低頭,繼續寫自己的東西去。隻是被這事一幹擾,她也靜不下心來。最後索性放下筆,走到錦繡的旁邊,也許可以談談。


    「你哭了,在想五哥?」


    錦繡仿佛沒聽到事情的話一般,隻是眨了眨眼,也未回頭,伸手指著月亮道:「今天的夜深很美,像不像咱們在西北的那天晚上?」


    這一夜不管誰,心裏裝著什麽事,亦或者是這個夜晚再難熬,時間終究還是一點一點的過去了。天蒙蒙亮,夜間的一切平靜都被打破。


    轉眼,三天已經到了,白鵬遲遲沒有等到阮沐辰回來的消息。原本信心滿滿的他,也開始變得不淡定起來。


    難道真的非得逼他將人殺了,才會出來?


    「來人,給本官查,那阮沐辰現在身在何處?」


    「是!」


    荊州的縣太爺章子午右眼皮狂跳不已,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白大人,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怎麽辦?本官給了阮沐辰三天的時間,現在三天還未完全過去,你著什麽急?本官讓你運送的那些錢財,可都是運到京城去了?」


    「回白大人的話,那些銀子目前才清點好,正打算問大人,是走陸運還是水運?」章子午回答的小心翼翼,深怕惹得眼前的人生氣。


    眼前的人他可得罪不起。宮中最可能受封皇後的德妃,是他的堂姐,而太後又是德妃的親姨娘,目前他又是皇上欽點的新科狀元。不管是衝著哪一點,他都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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