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家是奉太後之命前來,那有懿旨還未宣,人就回去的道理?再說,皇上是太後娘娘的兒子,這賜婚之事,自然也得先緊著太後娘娘的意思來。」


    兩人不管誰,都知道這聖旨要是沒宣讀出去就回宮的話,那日子不怕不大好過。因此為了自己,隻能請對方回去了。


    「安公公你又說錯了,皇上賜婚的可是西北王和錦繡姑娘。其實不管是西北王還是三皇子,都是皇上的子嗣,這做父親的為自己的子嗣賜婚,那是天經地義。太後娘娘要賜婚之前,就應先同皇上商談過,再做決定的。」


    ……莫惜鬱和思琪坐在那喝茶,看著眼前兩個公公從一開始的心平氣和,到最後的麵紅耳赤,心裏好不快活。於思琪來說,不管是皇帝還是太後,都不是什麽好人。看他們不和,她自然開心。可目前,這兩人裏,有一個是以光明正大的形式,賜婚錦繡和五哥。那她自然也希望最後落實的,是錦繡和五哥,而不是那個滿肚子壞心眼的莫睿騏。


    「想來兩位公公一時半會兒也得不出一個結論來。本宮現在也不知到底是誰對誰錯,又該怎麽解決這個問題。不然這樣,你們趁著天還未黑,城門未關先進城。」


    「今日灑家……」


    安公公怕自己一走,那皇上的那封聖旨下了,他回宮就沒好日子過。因此,不大同意。然而他剛要說的話,就再次被莫惜鬱打斷:「江夏知府的府衙裏,蘇相爺在那。本宮以為,以蘇相的才學,定然能夠做出最為公證地評斷,兩位以為如何?」


    莫惜鬱的意思很明白,現在她將這個球踢到蘇劍濤的手裏,讓他自己看著辦。但凡他為錦繡著想一點,也該知道怎麽做。


    「如此甚好,縱使沒有蘇相,以慕容大人的才學,亦是可以。安公公,走吧!」


    思琪看到莫惜鬱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兩個吵了半天的人走了,心裏默默地給自己加了句,以後得和長公主多多學習。


    今日這事,不管放在誰那,都不好解決。現在她把這問題踢出去,那接下來不管是哪個,都與他們無關。太後想賜婚,那也得看皇上願不願意。這天子賜婚,既然聖旨都遞出去了,斷然沒有往回收的道理,否則君威何存?再說兩個公公帶著人,趁著天色還未黑下來之前,終於趕到了府衙。


    蘇劍濤和慕容徳曜得知兩人前來的目的後,臉色不禁變了又變。


    「這事暫且擱著,且待本官問過之後再做決定。兩位公公,這段時日先住在府衙,等京城裏有了消息,再告知。」


    慕容徳曜說完這話,與蘇劍濤走了。這事他們根本不用想也知道要怎麽做,隻是不好直接忤逆太後的意思,這事,隻能讓皇上自己來辦。隻要他們這邊安撫好人,不讓兩位公公宣讀了聖旨和懿旨,錦繡當做不知道這麽一回事,就沒事了。


    思琪從會客廳裏出來後,看了一眼錦繡依舊緊閉的房門,想了想,便快速地寫了一封信,出來找似雪。她相信,今晚這事,也逃不過似雪和似月的耳朵。與其讓她們給五哥匯報,倒不如她來說,順便還能看五哥那廂的態度。似雪是剛想回房給主子傳遞消息,就見思琪拿著信,要自己寄給主子,便作罷。


    似雪剛想回城裏,將信寄出去,才走到門口,就察覺到不對勁,立刻大聲喝道:「什麽人?」


    錦繡房門口出的似月也察覺到不對勁了,手拾刀劍,渾身散發出戾氣地守在錦繡的房門口。


    墨焱和張子濤以及張大夫等人陸續出來,守在錦繡的房門口處。


    門外已經傳來廝打的聲音,似月隱隱察覺到,此次來者不善,心中略有不安。


    環視了一圈,周圍隻有除了兩個影衛外,就屬張大夫功夫最高,便道:「這裏交給你們了,我出去看看!」


    「好!」


    這幾次,每當錦繡治療好後,第二天,張大夫都會給錦繡泡藥浴,因此他錦繡的治療,已經進入了關鍵的時刻。這時候要是被打斷的話,那後果他都不敢想象。


    墨焱知道五爺派的那二十個守在這裏的人,功夫有多高。原本以為很快就會解決的事情,奈何一直聽到門外的廝殺聲,根本就沒有停過,這讓他心中的那股不安越來越重。


    「張大夫,你幫我看看芸兒!」


    就在這時候,華劭錦一手拿劍,一手抱著滿身是血的華芸兒進了內院。他將人放到墨焱的手中後,又匆匆地對張大夫說完這話,就出去了。


    張子濤見人傷得有些嚴重,因他們都不能離開錦繡的院子,便匆匆地進了一間房,卸下一塊床板走了出來,往地上一放。


    「墨大哥,先把人放下。安梅,思琪,你們多去點幾個燈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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