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花媽話是這麽說,但一轉頭看向安定國的時候,臉色也不是太好看,「進來客廳解釋清楚吧。」


    安定國被追打得莫名其妙,看著站在一邊的花自芳問下安爸是怎麽了?為何看到我來那麽生氣?」


    花自芳對於父親生氣的原因心裏多少有點底,但現在可不是拆自家人台的時候,所以她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最後想了想隻有稍微提醒他一句,「我回來跟我爸說了,然後他很生氣,等一下你講話小心一點。」她擔心父親會被這男人單線神經的話給氣瘋。


    「喔。」安定國走在她身邊,基本上沒聽仔細她說的話,因為她渾身帶著沐浴過後的香氣,令他身體的某種騷動蠢蠢欲動。


    兩人進到客廳,花爸花媽的眼睛立即像是裝了雷達般地掃視著他們,想看出他們是不是有了不該有的行為,一邊讓他們坐下預備仔細盤問。


    「爸……」安定國沒什麽耐性,一坐下來就打算直奔正題。


    花爸揮手阻止他,語氣不善的低喝,「我還沒有像你這麽老的兒子,先別急著跟我套關係。告訴我為什麽今天芳芳跟你出去後,回來就改變主意,要把結婚跟訂婚一起辦了?」這臭小子該不會在今天早上對芳芳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吧?


    安定國沒有隱瞞,把兩人早上去見安奶奶的對話全都大概說了,主要也表達老人家想在為數不多的日子裏看到孫子辦完人生大事的心願。


    花爸耐著性子聽完,這的確算是個難以拒絕的理由,忍不住皺眉看向女兒。


    花媽提問:「芳芳,你呢?你自己怎麽想?」


    花自芳在旁邊等了好一會兒,見目標終於轉到自己身上,她平靜的看著坐在客廳裏的每個人。


    這些都是重生後,她所認定的生命裏最重要的人。


    「爸,媽,他今天會來就代表我的意思了。」花自芳打斷母親不讚同想插嘴的舉動,緩緩的說:「本來我是不想結婚的,尤其在看清邱義仁的真麵目之後,我看穿了男人有多不可靠,但直到認識定國,我才發現其賞還是有人會像你們那樣無條件的愛我。我不曉得自己現在做的決定對不對,可是我確定我不會後悔。而且我很喜歡安奶奶,她今天也說了會讓我在結婚後繼續念書,假如定國欺負我、不讓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會好好的教訓他。」


    這是隔了半年後第一次聽別女兒提起從前那個流裏流氣的男友,花媽有點欣慰,卻也有些擔心,「芳芳,你要想好了,結婚……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花自芳斜睨安定國一眼,他馬上非常自動的接話,「媽,我保證我會對小花很好的。」


    花爸一臉不以為然的看著他,一邊咕噥著,「光嘴巴說說有什麽用?」


    安定國趕緊又說:「我可以在結婚前就把所有財產全都歸到小花名下。」


    花爸花媽看著他們,頓時驚訝得快說不出話來,「這是你們商量好的,還是你自己的決定?」


    安定國搔了搔頭,嘿嘿笑著,「是我的決定。不過其實也沒差,現在我身上的錢大部分都在小花那裏了,名字歸誰沒什麽分別。」


    以他的收入來看,他剩下的可動用現金說實在跟收入不成比例,而且名下唯一一棟不動產,還是以前奶奶半強迫他買的,不然現在他很有可能還是住公司宿舍的沒錢光棍一個。


    花爸花媽疑惑的眼神又轉到女兒身上,隻見花自芳拿了一個小包包出來,然後氣定神閑的慢慢掏出裏麵的東西——一個房屋所有權狀,幾張提款卡、存摺,還有一小疊現金。隻不過除了現金外,其他東西全都是安定國的名字。


    「沒辦法,他實在太會花了,不怎麽節儉,所以隻好交給我來把關。」花自芳一點害羞不安的神情都沒有,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突然間,花爸雖然還是看安定國這小子不順眼,但對於他這種傻乎乎的愛妻表現,還是忍不住表示_點意見。


    「我說你啊……怎麽可以把錢都交給芳芳呢?男人在外總是需要一點交際活動,你這樣身上沒半點錢,生活怎麽過啊?」花爸這番話純粹是以同為男性同胞的立場說的。


    安定國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沒關係,小花還是有給我零用金啊。而且她都幫我算過了,我一個星期用多少就給多少,還會多給我兩千塊呢。」說著,他還露出滿足的笑容來。


    花媽看著花自芳淡然的神情,忽然覺得有點看不透自己這個老實成熟的女兒,不過她還是讚許地丟了一個「做得好」的眼神過去。


    花爸望向那位因為一個月多了兩千塊零用金而沾沾自喜的男人,不禁想撫額歎氣。


    唉,他現在心情真的很糾結,一方麵高興女兒能把未來丈夫管得死死的,一方麵又不禁哀歎這未來女婿未免太沒用了點,幾乎丟光他們身為男人的臉。


    但不管怎麽說,起碼這時候開始,花爸花媽也算勉強認可安定國即將成為他們女婿的這個事實了。


    花爸搖著頭站起身,悶悶地說道:「好了,隨便你們了,要怎麽辦你們自己決定就好,其他需要我們安排的再通知一聲。」說完,他轉身離開。


    花媽連忙跟著站起來,去安慰因女兒即將出嫁而失落的丈夫,把客廳讓給這對小情人。


    安定國看著花爸那一臉落寞的表情,遲來的不安終於湧上心頭,他望向坐在一旁模樣也有點失神的花自芳,自然的將她摟到懷中,低聲說:「別想太多了,以後我們可以常常回來,而且我也會對他們更好。


    花自芳突然流下淚來,一滴淚水在安定國沒發現的時候滴落在他胸前的衣服上。相較於上輩子那個丈夫在她媽病的時候連聲慰問都沒有,這個說會對她好也對她家人好的男人,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對吧?


    花自芳,你終於在新的人生裏找到一個對的人了,是嗎?


    婚禮辦在寒冷的春節前夕,花自芳剛好開始放寒假,而這時安定國的工作也處理交接得差不多。


    婚宴地點他們沒有選在大飯店,而是在一間帶著獨特風格的小餐廳裏,這也是花自芳根據上輩子記憶做出的選擇。她記得這家餐廳後來就是以辦婚宴出名,隻是目前名氣還沒那麽大,價格也比較親民,並且服務和餐飲品質都很好,店裏本身就有的獨特裝潢,也讓他們省下不少場地布置的預算。


    婚禮當天,安定國忘不了他的小花穿著一身珍珠自綴蕾絲馬甲禮服走向他的那一幕,在那悸動的一刻,他幾乎幸福得快要死去。


    後來的敬酒儀式,都由他背後勇猛的喝酒軍團出麵擋了,他則是忙前忙後的幫她提婚紗、提行李,又充當司機載著她回到他們的新家。


    新家其實就是他名下的房子,在兩人確定結婚後,她就過來看過順便布置打掃了下,好做為新房。


    不是她對原本房子的設計有什麽不滿意,而是他和一群大男人之前不時會在這裏聚餐過夜,屋子裏幾乎一團亂,第一次來的時候,她不小心打開一個櫃子還差點被裏頭一堆啤酒瓶給砸個滿頭包。


    屋子裏有兩間浴室,一進屋,兩人就各自挑了問浴室梳洗隻不過大冬天的,她是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他則旱咬牙衝了一個冷水澡。


    沒辦法,誰教這個新婚夜時間選得不好,剛好碰上她的生理期,身為一個愛護老婆的新好男人,當然寧可自己難受也要忍住。


    而且別的不說,今天一整天下來雖然她要忙的事沒幾樣,但穿著那身厚重的禮服幾乎站了一天,他也舍不得再為自己的欲/望而讓她不能好好休息。


    當他洗完冷水澡後一進自己的房間,就看到她穿著一套長袖長褲的棉質睡衣躺在床上,卸妝後的她沒有白天上妝時的雍容豔麗,而是回複了她清麗的容貌,正閉著眼蜷縮在被子裏睡看了。


    一看到她這可愛的樣子,他的心幾乎軟得化出水,他輕巧地上了床,將她摟在懷裏,讓自己的體溫溫暖她。


    看著她有點紅潤的臉龐,他情不自禁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老婆,晚安。」她在睡夢中微微勾起一抹笑,似乎是作了什麽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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