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國在她擦桌子時看到她左臉頰的紅腫,立刻抓住她的手,然後固定住她的臉,仔細端詳那還隱約帶著紅腫的掌印。


    「該死的!哪個王八蛋打的?我要去砍了他!」一看到那掌印,他幾乎瞬間紅了眼,臉上也馬上充滿了殺氣。


    他捧在手中的寶貝,竟然被罵又被打,要是讓他逮到那個始作俑者和動手的人,他不先打得他們進醫院躺半個月他就不是人!


    「沒事了。」花自芳抓下他的手,平靜地看著他,「先冷靜一下處理更重要的事情,好嗎?」


    安定國深吸口氣,盡量讓表情回複平穩,然而緊繃的肌肉卻說明他現在還是處於怒火之中。


    她從包包裏拿出那疊傳單放到他麵前,「我猜你可能已經看過了,這些是我在學校裏的同學幫我收回來的。」


    他大略翻了翻,目光益發顯得陰沉,「你想要我怎麽做?」


    「什麽怎麽做?」她一愣。「我隻是想先跟你解釋一下這上麵的事。」


    「不用解釋了。」看著她錯愕的小臉,他咬牙切齒的說:「我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根本是邱義仁那個王八蛋做的!」


    「你怎麽能那麽肯定?」


    「看看這些照片,你的樣子特別清楚,男的長相卻特意處理得模模糊糊……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內容幾乎都把男的給撇清,隻留下誣蠛你的言語,難道這還不夠明白嗎?」他冷笑著分析,說完便將那些傳單都收起來,拉著她就要走回他的辦公室。


    她拉住他,看他笫一次露出這種冷得、止人害怕的臉色,忍不住問道:「你想要怎麽做?」


    「別擔心,我會讓他老實的把事情都說得一清二楚,隻不過在還沒弄清楚一切之前,你先不要去上課了。」他沒打算將自己的做法說出來,那對她來說太過黑暗,這種事情交給男人來處理就好,她不需要了解那麽多。


    「安定國……」她上前抱住他,再一次發覺這個男人真的很可靠。


    「這樣就感動了?」。


    「嗯。」


    被自己心愛女人完全信賴的感覺,讓他終於消了點怒火,得意的笑了,「就像我以前說過的,男人不幫女人把麻煩擔下來,算什麽男人?」


    這句話聽起來很耳熟,花自芳好笑的看著他,「這句話你當時是這樣說的嗎?」


    安定國其實也不是記得很清楚,隻好拍了拍她的頭,瀟灑的說:「不要太計較,反正大概就是那個意思啦。」


    她點了點頭,忍笑沒揭穿他總是愛自創名句的習慣。「可以,不過你要教訓那個人,算上我一份。」


    安定國皺了下眉,露出一副懷疑的表情,「你?你能幹什麽?」


    花自芳從包包裏掏出一個隨身碟,然後在他前麵晃了晃,「我能夠做的事可多了。譬如那個人渣不隻腳踏n條船,而且還對不少女人騙財騙色,重點是,他在某科技公司實習的時候還曾泄露過一些資料。」這些事說實在都做得很隱密,有些還被邱義仁的父母給壓下來,但重生後的她自然知道這些事,也曉得哪裏可以取得證據。


    她本來隻是打算證據留存起來有備無患,沒想到邱義仁竟無恥到這種地步,那就別怪她把他曾掩飾得很好的汙點全都掀開來。


    安定國定定看著她,最後接過她手中的隨身碟,並沒有問這些東西她是從哪裏來的。他揉了揉她的頭發,慢慢說著,「好,我知道了,不過後麵的事情你還是看著就好。」


    「嗯。」她點了點頭,順從地跟住他身後走出會客室。


    能夠這樣當個什麽都不用管的幸福小女人,她當然很願意。她在心中偷偷的想著。


    走個幾步後,他突然轉過頭來看著她笑,「怎麽樣?有沒有覺得老公今天特別有男子氣概?剛剛有沒有重新愛上我。」


    她一愣,接著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上前輕輕地送上自己的紅唇。


    「有,我真的愛上你了,老公!」


    這次傻住的人換成安定國,隨後他終於慢半拍的意識到,眼前這個小女人第一次對他說愛了。


    他興奮的將她抱起來轉圈圈。「哈哈!我老婆說愛我!我老婆說愛我!」


    她攬著他的肩膀不停小聲尖叫著,看見他毫不掩飾的爽朗笑容,也忍不住跟著笑了。


    是啊,他愛她,而她也愛他,如此公平,不是嗎?


    傳單事件以花自芳意想不到的速度快速落幕,而安玫瑰也在那天之後就立即搬離他們家,由安媽另外替她找地方借住。


    這是因為安定國很快就掌握到邱義仁弄那些合成照片的證據,還有他去哪些店影印傳單的監視畫麵。或許是沒想過會被人抓到,所以他竟然是自己出麵去影印,省了安定國不少麻煩。


    而那個隨身碟的內容,安定國分別寄給學校、報社還有新聞台,由於豪門在台灣本就容易受到媒體追逐關切,尤其這種醜聞引起的風暴更是比邱義仁自己陷害花自芳更轟動幾百倍。


    接下來當邱義仁想跑去避風頭的時候,安定國又帶著人馬在半路將他給攔下來,二話不說就將人從車裏拉出來揍得直接進醫院,住院半個月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花自芳事後知道了這件事,還忍不住疑惑的問他,「你就這樣去揍人?不怕他找來告你?」


    安定國笑得很自信,眯眯眼更是隻剩下一條縫,「別擔心,你老公我是誰?我當初開始研究「蓋布袋」這項深奧運動的時候,那個人還不知在哪吃奶咧?總之,我蓋得很有技巧,保證讓他在「黑暗中得到快/感,從光明裏得到解脫」。要不是我實在不爽當那個救命恩人,搞不好他還會感激我去幫他把布袋拿起來救了他呢。」


    聽完他洋洋自得的解釋和回答,她默默走開,然後到安靜的地方哈哈大笑,的確是非常符合他風格的做法。


    至於學校裏散發的傳單,還有網路上那些發文帖,因為全都握有明顯的栽贓證據,花自芳自然也毫不客氣的提出告訴。


    不是她愛計較,而是她著不這樣做,人家會以為她心虛,對她的家人指指點點。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卻不能忍受家人為了她而承受這些不必要的眼光。


    就在她提出告訴後,邱義仁的父母——她上輩子的公婆也找上門來了。


    花小姐,這件事雖然是我兒子做不對,不過還請你看在他現在住院、而且我們也有心賠償的份上,撤銷這次的告訴。」這陣子因為兒子惹出的麻煩及其以前做過的事紛紛被媒體挖出來,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的邱父一臉疲憊的說著。


    花自芳神色有點複雜的看著眼前這兩人,心中真的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上輩子,她在他們麵前永遠抬不起頭來,他們總愛說家裏沒出過像她這種連大學都沒念的媳婦,甚至說她連老公都管不好,每天在家除了當個人體擺設以外什麽都不會。


    但如今,再次見到他們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兩個曾經高高在上、連道目光都不肯施舍給她的中年人,竟在她麵前低下頭,希望她放他們兒子一馬。


    原來,這世界上也有報應嗎?


    「邱先生、邱太太,不是我想提告,而是因為這件事對我和我的家人造成很大的困擾,今天我要是接受了和解,那麽其他人會怎麽看我?又怎麽看我的家人甚至我的丈夫?」


    邱父沒想過這點,卻也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隻有溺愛兒子的邱母在旁忍不住恨恨的說:「想加錢就說,不用說得那麽好聽!老公,看她要多少加給她,叫她不要告我們兒子就好。」


    花自芳神色自若地看著她,沒有多說什麽,也沒動怒。


    上輩子這婦人就是這種性格了,這個時候會說出這種話,她一點也不意外。


    「閉嘴!沒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邱父低斥妻子一句,轉頭看著花自芳。


    「花小姐會這麽說,想必已有想要和解的意思,就不知你有什麽打算?」


    花自芳笑了笑,暗忖和聰明人說話果然比較不費工夫。


    「一個是由法官判定,另外一個就是庭外和解或者是撤訴,但前提是要先在報紙公開刊登對我及我家人的道歉函,那麽……不用這些也可以。」說著她最後把眼神落在桌上的信封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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