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喚不愧是最有力的擋劍牌,放在哪都是威懾力滿滿的存在。


    譬如說現在,林酒酒話音剛落,全場靜默,旁邊撕心裂肺的搖滾樂顯得格外戲劇性。


    她皺巴了下眉頭頓覺奇怪,正打算找個借口告辭。


    就聽沈渥目光上移,哆嗦著喊了聲:“七叔。”


    “嗯。”


    清冽含笑的嗓音從腦袋頂上響起。


    林酒酒心底瞬間咯噔一下,細腰就搭上了隻手,將她往懷中一撈。


    她耳根一燙,正祈禱自己剛剛說的話沒被聽見,便見男人淡笑道,“你七嬸說的沒錯,我比較愛她。”


    林酒酒:“……”


    最尷尬的事情,最莫過於吹牛吹到正主跟前。


    林暖暖這下是真繃不住了,突兀朝前走了兩步,向沈喚伸出一隻手,禮貌道:“七爺,上次沒來得及自我介紹,我是酒酒的姐姐。”


    她攀關係的心情過於急切,一邊的沈渥臉色稍稍難看。


    當著他的麵討好七爺。


    嘖。


    昏暗燈光中,沈喚一手摟著林酒酒,一手晃著不知從哪捎來的紅酒杯,唇角帶笑在她身上掠過。


    那狹長漆黑的眸子仿佛天生多情,將林暖暖瞧得麵紅耳赤,然後懶洋洋開口:“抱歉,我夫人應該是獨生子女,你……是私生女嗎?”


    私生女三個字有如利刃,硬生生紮進了林暖暖的心頭。


    她麵上緋紅瞬間褪去,唇色慘白。


    林酒酒跟著震驚一瞬。


    這大哥……嘴是真毒啊。


    沈喚卻忽而將她向上一提,迫使她坐在小沙發椅背上,咬著她的耳垂笑吟吟道:“怎麽樣,感動嗎?”


    林酒酒:“……感動。”


    沈喚的出現無疑給在場紈絝子弟加了層威壓,甚至連樂隊聲音都放輕不少。


    畢竟雙方輩份等級相差太多,沈喚平日裏雖散漫,出手玩的東西和他們卻又不同。


    “七叔,來都來了,要不一起喝杯酒吧。”


    沈渥心底再不願意,也不敢對沈喚不恭敬,兩人說話功夫,他插進嘴恭敬道,“我還沒謝謝您的生日禮物呢。”


    “不客氣。”


    沈喚雙手撐在林酒酒身側,同她靠得極近,說話間醉人的紅酒香氣縈繞上來,頭也沒回道,“日後這種不三不四的生日少過,有這時間多想想方案,明天我不希望看到一份垃圾出現在會議上。”


    沈渥笑容立刻僵在嘴角,吃癟道:“好,好的七叔。”


    林酒酒被他這麽近在咫尺地盯著,圓眼裏躍動著兩分憐憫。


    看來沈喚的毒舌是無差別攻擊的。


    對誰都壞。


    好玩。


    “你們接著玩,我們就先走了。”


    沈喚略一頷首,將林酒酒又從沙發椅背上抱下來,溫溫軟軟的觸感一瞬間撲進懷中。


    他唇角掀起個更愉悅的弧度,“酒酒應該累了。”


    可惜那觸感稍縱即逝,林酒酒伸手撐了下他的胸膛就站直身子退開兩步,偏過頭溫和同其餘人笑道:“嗯,我們走啦,下次再玩。”


    她一對杏眼明媚,頭發絲在亂竄的燈光裏都好似會發光。


    沈喚盯著她驚豔的側顏挑了下眉,不動聲色地攥住她手腕朝外走。


    “七叔七嬸再見。”


    後頭七七八八地響起道別聲音。


    兩人邁出會所的那一秒,一道修長身影擦肩而過。


    而後林酒酒手腕驀地一痛,被人狠狠攥在了手裏。


    三人腳步齊齊頓住。


    林酒酒就這麽雙手被兩個人拽著站在當中,疼得眼眶微紅,抬頭看見顧溫禾質問而憤怒的眼神:“林酒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他將人往自己身側扯,寬大的手掌在林酒酒嬌嫩手腕上留下深深指痕,滿眼怒不可竭。


    “放手。”


    不等林酒酒說話,旁邊沈喚麵色驟冷,眼底戾氣浮現,滿身散漫瞬間斂去,放開林酒酒的手朝前走了兩步,嗓音淡淡,“你弄疼我夫人了。”


    夫人二字似乎有刺激到顧溫禾,他眉間怒氣深重,咬著牙道:“沈七爺,你恐怕看錯人了,林酒酒根本不是那種好姑娘!你當成寶貝的人,以前可是追著我不放的!”


    可惜沈喚似乎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他自始自終淡淡地,擋在林酒酒跟前,神色冷懨:“放手,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顧溫禾自認為和沈喚這種行事作風陰狠狡詐之輩不同,更不屑跟他一路。


    畢竟顧家幾乎沒出過什麽醜聞,早些年雖然在商界沒多大名氣,但也是書香門第。


    跟沈家這種不幹淨的地方可不一樣。


    然而此刻對上他那般狠戾又發瘋的眼神,竟有幾分退卻。


    手不由自主鬆開,林酒酒就飛快縮回,淚汪汪地放在嘴邊呼了呼,瞧他一眼哭著嗓音道:“你有病嗎?我喜歡你不行,不喜歡你也不行?你犯賤嗎?”


    她哭得真情實意,淚珠連成串,心疼地揉著自己的手腕往沈喚懷裏躲。


    被她這麽一罵,顧溫禾一腔莫名其妙的怒氣突然就散了個幹淨。


    他看著她毫無防備地縮在沈喚懷裏哭,看著她嬌氣的小臉布滿淚痕,心突然針紮似的疼。


    還記得很小的時候,林酒酒也是這麽抱著他的胳膊撒嬌,奶聲奶氣地喊他哥哥。


    後來林酒酒的母親去世,也是他抱著她哄她,讓她不要怕,會有自己陪著她。


    現在……


    他跌退兩步,聽到沈喚不夾雜一絲感情的冰冷聲線響起:“顧總,日後請你自重,不要對我的妻子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則我將以騷擾罪起訴你。”


    顧溫禾愣了下,怒道:“非分之想,我怎麽可能對她有非分之想……”


    他話音未落,沈喚已附身將人打橫抱起,垂眸細心哄著朝路邊的車走去,這讓他的怒氣顯得格外滑稽。


    不知發了多久的呆,一道身影纏上他的胳膊,口氣輕快撒嬌道:“溫禾哥哥,你怎麽現在才來呀,我打你電話你也不接,林酒酒都被沈七爺接走啦。”


    “酒酒……”


    他呢喃了聲,低頭去看林暖暖。


    這張臉和林酒酒有半分相似,但又在某些地方截然不同。


    林酒酒的眼眸更明亮更靈動,模樣更溫軟更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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