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喚是極有錢的。


    也是極要強的。


    他從書房出來時,麵上鬱氣散了個幹淨,眼底透出抹奇妙的智慧,目光掃過林酒酒時,讓她略有幾分發顫。


    不由琢磨起這廝究竟跟周鶴和白思諾學了什麽。


    好在他並沒有進一步動作,吃過早飯就出門離開,去都城的分公司處理點事情。


    就連白思諾來找她說話,他瞧見了也沒多說什麽。


    正巧林酒酒對這位精神分裂患者有一定的興趣,坐在歐式花園涼亭內捧著杯花茶,眼眸瑩亮:“你現在是?”


    “哦我的寶貝,我當然還是你親愛的asa啦。”


    昨晚被丟進池子裏顯然讓這位外國腔調的畫家先生有所收斂,他靠在桌邊,比基尼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古銅色皮膚光澤柔美,“讓我猜猜你喜歡什麽樣的婚紗?”


    “婚紗?”


    林酒酒咬了口樹莓小餅幹抬眸瞧他,“什麽婚紗?”


    “你還不知道吧。”


    他妖嬈地用小拇指勾起杯子,興奮道,“沈喚說今晚要帶你去國內最頂尖的婚紗設計中心,讓我幫忙做參考。”


    林酒酒一口餅幹差點沒能咽下去。


    不是說回去再商量婚禮的事情嗎,怎麽這麽突然。


    她喝了口花茶艱難往下順順,無聲歎了口氣認下來。


    穿書以來,自己已經被迫或主動做了很多上輩子沒能做的事情,辦個婚禮好像......也很有趣。


    既然沒有反抗的能力,那就隻好享受了。


    “實在是太麻煩asa先生了。”


    她禮貌又乖巧地點了下頭表示感謝,沒表現出過多的興趣,托腮瞧他道,“除此之外,我也有些事想問下您。”


    “是關於我們沈學長的嗎?”


    白思諾欣賞的目光難以消散,微笑道,“您放一百個心,我們學長從來沒談過戀愛,也沒有那個......叫什麽來著,白月光,他連女人都沒碰過,真是不可思議。”


    “不是這個。”


    林酒酒笑了下,兩條細白的腿在凳子底下慢悠悠晃著,眸光輕靈如涓涓細流,“阿喚最近情緒有些不太穩定,而他一直不肯跟我講過去的事情,所以就有些擔心。”


    “看看我們的漂亮寶貝。”


    見她眉眼低垂,纖長睫毛微顫,白思諾登時心疼不已,克製住想撫摸這張完美皮囊的手道,“別擔心他,學長的病已經很多年沒發作過了,當初我們的醫生說他是自己見過恢複最快情緒最穩定的患者。”


    林酒酒輕皺了下眉:“病?什麽病?”


    “你不知道嗎?”


    白思諾歎口氣,“由於幼年遭到虐待,目睹父親死亡,學長被送出國時就患有嚴重的抑鬱症和高功能邊緣性人格障礙。”(不專業,架空,病情全靠作者一張嘴瞎編。)


    “......“


    林酒酒晃著的小腿頓了下,“很嚴重?”


    “已經好起來了,”白思諾沒太放在心上,安慰她道,“你看他跟正常人有什麽區別,還不如多關心關心我呢,我可不穩定了。”


    “asa先生也會很快好起來的,別擔心。”


    她捂上溫熱的茶杯,心底多了兩分明確。


    沈喚的狠都是有跡可循的,是能想辦法攻略的。


    雖說確實有些可憐,但是自己受過的苦也不比他的少


    誰也別心疼誰。


    白思諾卻當即一臉驚恐,忙擺手道:“我可不能治好,治好了就沒有我這個asa的存在了,再說了,我還得保護其他幾個人格呢。”


    林酒酒回過神,忙乖乖說了聲對不起。


    雖然她對白思諾的病情也很感興趣,但是現在時候未到,還是先不深入研究比較好。


    …


    傍晚時分,沈喚才從公司回來。


    他在都城的排麵比在南州市要氣派不少,連車都貴了兩千萬。


    林酒酒站在城堡別墅門口等他,花園當中的噴泉濺著水花,為夏夜添了幾分涼爽。


    短短兩分鍾功夫,腿上就添了兩個紅腫的蚊子包。


    沈喚眼尖,下車後輕揉了下小姑娘的頭發,轉身向傭人要來止癢膏,單膝在她跟前跪下,攥住她的小腿。


    可惜林酒酒對突如其來的觸碰有些敏感,半退一步,回過神來時就覺腿上冰冰涼涼的。


    她垂下腦袋,盯著沈喚的頭頂,突然覺得有點荒唐。


    不久之前,跪著的人還是自己。


    求他饒自己一命。


    現在局勢反轉,兩人成了最親密又陌生的關係。


    可惜她嘴欠,異樣情緒瞬間掃空。


    鼓起腮幫子哼了聲問:“為什麽隻跪一條腿?”


    沈喚:“?”


    他心底剩的那麽點柔情立刻煙消雲散,冷笑一聲將人拎起摁進車裏,抬手掐了把她的臉:“林酒酒,這張嘴不會說話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疼。”


    她細皮嫩肉又嬌氣,捂著臉嗚了聲,“壞蛋。”


    沈喚好笑地將人往副駕駛上一扔,低頭盡職盡責地給她扣好安全帶,一手撐著門框,一手撐在她椅背上,頂頂側頰問:“我這兩天是不是對你太寬容了?”


    簡直就是蹬鼻子上臉。


    哪知林酒酒揚起漂亮小臉朝他一看,伸出隻手拽住他衣角,然後緩下調調,溫順地喊了聲:“哥哥。”


    沈喚:“……”


    他呼吸凝滯,喉結上下滾動一遭,眼底浮現抹克製的欲望。


    半分鍾後,嗤笑一聲:“誰教你的?”


    林酒酒頓覺危險,縮縮腦袋小聲道:“asa先生教我的,他說男人都愛聽這個。”


    “……行。”


    沈喚冷靜地挑了下眉,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俯身像是施舍般啄了下,嗓音滾燙曖昧,“哥哥晚上教你男人最愛聽的是什麽。”


    林酒酒:“……”


    她嘴一癟,車門就在跟前關上,沈喚繞過車身坐進駕駛位,一腳油門踩下。


    林酒酒耳根還燙著,按下車窗吹了會兒風,忽然想起點什麽:“asa先生不是說要一起去嗎?”


    “為避免他再教壞你,我決定取消他的資格。”


    沈喚將胳膊搭在車窗上,風呼呼地往裏吹,將他的發梢吹得淩亂,眯眸懶洋洋笑,極盡勾人姿態。


    林酒酒啊了聲:“為什麽?”


    “因為我打算親自教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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