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挑挑眉:「你這奴才慣會偷懶,回去抄,誰知道你心不心誠,就在這兒抄,朕眼皮子底下,量你這狗奴才也不敢懈怠。」見林杏還要說什麽,臉色略沉:「再說一個字,就是抗旨。」


    林杏急忙閉嘴,心裏暗罵這家夥不是個東西,以權壓人,算什麽能耐,卻也隻能敢怒不敢言的乖乖去耳房抄寫心經了。


    皇上唇角揚了揚,往外走,出了暖閣,吩咐了一句:「一會兒把上回番邦進貢的那個化淤膏找出來。」


    成貴忙應著,心說,皇上這是真把林杏當小黑了啊,連禦用的化淤膏都用上了,隻不過,小黑是隻兔子,林杏可是活生生的人,皇上把對小黑的心態移到林杏身上,怎麽想怎麽有些不妥當,萬一皇上對林杏生出別的心思,豈不麻煩。


    皇上卻沒想這麽多,隻是覺得林杏這奴才越看越像小黑,故此,也越看越順眼,一想到那張白淨的小臉,修長的頸子上青紫的傷,臉色就不大好看,側頭看了成貴一眼:「李長生徒弟收的不妥,回頭再調教一個知道進退的才是。」


    成貴汗都下來了,忙道:「是老奴教導不力,一會兒去慎刑司領十板子,就當給老奴長個教訓。」皇上這才邁腳進了大殿。


    成貴抹了把汗,心說,李長生啊李長生,咱家都差點兒讓你這蠢貨害死,心裏知道皇上這是堵住了李長生再回禦前的路,說白了,李長生從此得在灑掃處刷一輩子馬桶,這就是得罪了林杏的下場。


    想到此,成貴真有些不寒而栗,皇上自來不是什麽好性兒,冷歸冷,淡歸淡,要真是較真兒了,誰也甭想好,這個林杏怎麽就入了萬歲爺的眼呢。


    林杏自己也鬱悶呢,本來想的好好,混到禦前一是為了摸摸定天石的底,再有,也是想過幾天好日子,畢竟在宮裏禦前的差事最肥最輕鬆,也相對最安全。


    隻不過,林杏千算萬算,也沒算到皇上竟是個變態,對自己這麽一個發育不良的冒牌小太監動了心思。


    林杏寫了幾個字,忽覺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皇上其實沒那個意思,就算皇上有龍陽之好,宮裏比自己漂亮的小太監多了去了,不說別人,就是順子跟死太監劉玉就比自己好看。


    劉玉?林杏忽然想出一個損人利己的主意,劉玉不是非讓自己把他弄到乾清宮嗎,自己就成全他,把他直接送到皇上跟前兒來,想想劉玉那俊美的小臉蛋兒,可比自己有風情,加之跟他幹爹本來就有一腿,輕車熟路,反正伺候誰不是伺候,依林杏看,伺候皇上比伺候劉禿子那頭肥豬強多了。


    如果皇上看上劉玉,不管死太監想魅惑皇上,還是禍亂朝綱,都跟自己沒關係了,他自己上唄,自己到時候功成身退,如果不能穿回去,就拿著金銀珠寶出宮,過自己的逍遙日子去。


    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等出去了,弄他十幾八個美男伺候自己,加上可心的順子,在旁邊端茶倒水,這小日子比現代都熨帖。


    正美滋滋的想著呢,忽聽皇上的聲音響起:「琢磨什麽呢,這麽樂,跟朕也說說。」


    林杏忙回過神,發現皇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下了朝,就坐在自己旁邊,手臂撐住小榻圍過來,仿佛要抱自己。


    林杏嚇了一跳,急忙要下去要跪,剛一動就給皇上按住了:「不許動。」


    林杏感覺脖子一涼,仿佛有什麽東西抹在了上麵,接著,便是一股子清新的味道,很是好聞。


    皇上:「這是番邦進貢的翠葉蘆薈膏,去淤青最快。」


    光聽名兒就比萬升那個高大上多了,也不黏膩,隻不過藥再好,讓個男人在自己脖子上來回摸索,對林杏也是挑戰,尤其,這可是一隻如假包換的男人的手,還是自己絕不能碰的男人的手。


    雖說皇上也長得不賴,可林杏很明白隻要自己還想過消停日子,招惹誰也不能招惹這位,尤其自己什麽身份啊,就死太監哪兒透出的信息,林杏非常肯定,自己跟眼前這位老大,最好離得遠遠的,越遠越好:「那個,萬歲爺,奴才自己抹就好,萬歲爺萬金之體,奴才擔待不起。」


    皇上不是不想放開,是有些舍不得,這奴才脖子的肌膚太過滑膩,觸感太好,好的讓他舍不得移開,心裏琢磨,這奴才這一身細皮嫩肉也不知怎麽養出來的,記得這奴才之前可是在灑掃處當差,莫非那個地方格外養人。


    感覺手上的藥膏沒了,又意猶未盡的挑了一些,見林杏想躲,哼了一聲:「怎麽,朕給你個奴才擦藥,你還嫌棄了。」


    林杏忙道:「奴,奴才不敢。」


    「不敢就好,再動,朕就把你的衣裳都脫了。」


    林杏嚇了一跳,忙不敢動了,卻聽皇上輕笑了一聲:「怎麽跟個女子似的,朕逗你玩呢,你這麽個奴才,脫光了有甚看頭,朕這宮裏美人不知多少,朕莫非稀罕看你個奴才的身子不成。」


    林杏渾身都出了一層汗,心裏暗罵,你他娘的不稀罕,拿這個嚇唬人,再說,兩個大男人離這麽近做什麽,你不膈應,老娘還膈應呢。


    終於等到脖子的手放下了,林杏一咕嚕趴到地上:「奴才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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