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他們真能順利出宮嗎?他們能不能逃過那些人嗎?他心裏真的沒譜。


    再說,林杏跟成貴,成貴喝了一口茶看向林杏:「林公公是怎麽打算的,不是想跟劉玉出宮吧。」


    林杏笑了:「大總管真是聰明人,您老說,我這個身份就一個太監,便是得了萬歲爺的幸,能有什麽好結果,弄不好還得背負個魅惑君上的罪名,尤其,要是因為我,萬歲爺絕了皇嗣,大齊斷了龍脈,那我就算死上一百回,也扛不起這麽大的罪過啊,您說是不是,與其把我這麽個禍害留在宮裏,倒不如盡早出宮,我這人不再跟前兒了,萬歲爺的心思自然就斷了。」


    成貴看了他良久:「你打算怎麽出宮?要知道這太監一旦淨身入宮,除非得了萬歲爺恩典,是絕不能出去的。」


    林杏嘿嘿一笑:「大總管,這事兒總有變通,要是奴才跟劉玉得了什麽過人的病,難道還得死在宮裏不成。」


    成貴點點頭:「你倒是想的周到,可這過人的惡疾,要想瞞過太醫隻怕不易。」


    林杏:「這個就不用大總管操心了,隻到時候大總管稍微抬抬手,咱們就都過去了,您再往萬歲爺跟前兒多送點兒美人,過幾年,萬歲爺必然子嗣昌隆,豈不是兩全其美。」


    成貴如今算是知道了,這小子對萬歲爺是一點兒心思都沒有,站了起來:「萬歲爺還等著咱家回話兒呢。」往外走了兩步,到門口站住:「咱家還是得提醒林公公一句,有些事兒還是謹慎著些,若被人瞧見傳了什麽話去,可是害人害己。」


    林杏一拱手:「豆.豆.網。林興謝總管大人提點。」


    送著成貴走了,劉玉才進來,看著她欲言又止,林杏招招手:「做什麽躲躲藏藏的,過來。」


    劉玉走過來,林杏看了他一會兒:「玉哥哥怕嗎?」


    劉玉搖搖頭。


    林杏笑了,靠近他懷裏:「是沒什麽可怕的,成貴瞧見了也好,這樣咱們出宮的勝算更大些。」


    劉玉:「你說成總管會幫咱們?」


    林杏點點頭:「成貴這個人是個忠心的奴才,隻不過忠心的有些過了,就成了迂忠,他心裏想的都是怎麽為皇上好,生怕皇上迷上我這個太監,斷送了皇嗣,所以,才會把我調到禦藥房來,在他眼裏,我就是個禍水,所以,最不希望我在宮裏的反而是他,你說,現在我們要出宮,他會不會幫忙?」


    劉玉摸了摸她的頭發,忽然道:「你會不會後悔,我畢竟不是……」說著頓了頓,沒了聲兒。


    林杏仰頭看著他:「玉哥哥,我從來沒有這般依賴過一個人,甚至我視如親妹的好友都沒有過,你是我林杏的親人。」


    劉玉低頭看著她,眸光晶瑩閃爍,林杏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一下:「玉哥哥,等我們出去之後就這麽過日子好不好,隻要你不離開我,就永遠是我的玉哥哥。」


    林杏說這句話的時候,怎麽也沒想到不過三天,劉玉就走了。


    她呆呆坐在廊凳上,仔細想這兩天的事兒,那天成貴來了之後還好好的,轉過天,自己跟孫濟世查了一天禦藥,劉玉說日頭好,留在屋裏收拾屋子曬被褥,可是自己晚上回來的時候,沒發現被褥有曬過的痕跡。


    然後,夜裏自己醒了的時候,發現劉玉盯著自己看,問他怎麽不睡,他說白天睡多了,錯了盹兒,睡不著。


    再轉天,自己去了鍾粹宮,給慧妃瞧脈,一耽擱就是大半天,劉玉也沒跟往常一樣在外頭等著自己,自己回來之後,他才回來,問他,說是碰上了個以前一塊兒當差的熟人,說了會兒話,。


    再有,就是昨天,倒是纏了自己一天,膩歪的自己都沒去禦藥房。


    再然後,就是今天,昨兒張思成派人遞了信兒進來,說有些事兒要跟自己商量,自己一大早上就出宮了,劉玉昨兒晚上著了涼,早上的時候還有些發燒,怕出去凍一天再嚴重了,便讓他在宮裏休息。


    張思成拉著自己見了幾個藥商,又瞧了鋪麵,等自己回宮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一回來林鼎就告訴他,劉玉得了重病,移出宮去了,真是笑話,自己就是個醫生,難道劉玉得的什麽病會不知道,不過最平常的感冒一天不到,怎麽就成了重病。


    而且,能把劉玉這麽快移出宮的人,隻可能是成貴。


    想到此,林杏跳起來直奔乾清宮。


    到了門口,張三一見是他,忙上前打招呼,不想,林杏仿佛沒看見他似的,風風火火就過去了,張三摸了摸鼻子,這是出了什麽事兒嗎,這般著急。


    到了暖閣外,揪住奉茶的小太監:「成貴呢?」


    小太監嚇了一跳,宮裏敢直呼大總管名字的隻有萬歲爺,這林公公莫不是瘋了。


    林杏:「我問你成貴呢?」


    林杏話音兒剛落,就聽一個清脆的女聲 :「你是哪來的奴才,在乾清宮也敢大呼小叫,敢是活膩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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