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林杏喝進嘴的酒全噴了出來,對麵的變態也未能幸免,給林杏噴了一臉,林杏急忙起身,掏出帕子給他擦:「萬歲爺奴才該死,不該噴萬歲爺一臉……」


    皇上接過他手裏的帕子抹了抹:「不說了嗎今兒晚上不論主子奴才嗎。」


    林杏小聲道:「萬歲爺奴才是太監,不是女子。」


    皇上:「朕知道,不過,小林子若是女子,定是個美人兒,也不能怨朕之前對你有意,也是小林子生的太過清俊,讓朕總覺你是女子,這才生出幸你的念頭,如今朕想明白了,你不是女子,要不,這麽著,以後沒外人的時候,朕跟小林子就當朋友,如何?」


    朋友?以林杏有限的曆史知識裏,舉凡給皇上當朋友的下場,可是一個比一個慘,更何況,眼前這位還是個變態,自己是有多想不開,跟他當朋友啊,又不是活膩歪了。


    不過,他是皇上,他說當朋友,不當也得當,林杏目光閃了閃,決定岔開話題比較安全:「那個,萬歲爺怎麽會這些東西。」


    林杏一直以為這位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呢,而且,就自己看也的確如此,有時林杏都非常懷疑,變態在龍床上幸後宮嬪妃的時候,是不是也一動不動的讓嬪妃們伺候,真要如此會用什麽姿勢?男下女上?還是女上男下?


    以變態的攻擊力,林杏實在想不出,他在床上怎麽讓嬪妃伺候的,這麽想著,不由自主仔細瞄了他幾眼。


    廊下的宮燈,投下搖曳的燈影,落雪時不時飄進來,落在他身上的紫貂披風上,瞬間就沒了蹤跡。


    別問林杏為什麽知道是紫貂,因為紫貂極貴,而他身上的毛披風,在燈光下泛出淡淡的紫色,光潤的色澤,一看就是高級貨。


    林杏就猜一定是紫貂的,紫貂難得,也不知這麽大件的披風,得用多少張紫貂皮,換了銀子估計能堆成一座小山,這位就這麽大咧咧的把一堆銀山披在身上,隨意一坐,看著林杏都心疼。


    不過,這男人長得實在不賴,林杏從來都不認為,皮毛這個東西適合男人,總覺皮毛衣裳要是穿在男人身上,會有幾分娘氣,可變態硬是穿出了別具一格的俊美之姿。


    林杏在心裏拿他跟劉玉杜庭蘭比量了比量,覺得三人各有勝場,可以說難分軒輊,真要追究起來,變態或許還小勝一籌。因為是皇上,天生自帶了一股子王霸之氣,比另外兩個更男人一些。


    林杏的目光應該說有些放肆了,但皇上未惱,唇角的弧度仿佛又擴展了一些,眼裏也帶了兩分笑意:「這些東西有什麽難的,以前跟著父皇出去狩獵,朕即為人子,又擔了護衛之責,父皇的一飲一食都是經朕手收拾的,久了也就會了。」


    林杏愣了愣,這句話他說的輕巧,便自己如今聽來,都能聽出幾分心酸,想想這變態也挺可憐的,親娘沒了,爹又娶了後娘,這有後娘就有後爹,人死茶就涼,指望男人念著什麽亡妻的情分,照顧孩子,簡直就是妄想。


    尤其,這裏還是皇宮,美人前赴後繼,枕邊兒風一吹,這位死了親娘的太子之處境,可想而知有多慘。


    太後雖說智商有些著急,卻是一肚子陰謀詭計,招數一個接著一個,變態能在這樣的後娘手底下活著長大,繼承皇位,簡直就是奇跡。也間接說明,變態的心機手段有多厲害,能對付陰謀詭計,就得比對方更要陰險毒辣才可能。


    想到此,林杏忽覺後脖頸子有些涼,忍不住打了激靈,身上忽然一暖,林杏抬頭,變態不知何時竟站在自己旁邊,把他身上那件極貴重的紫貂披風,披在了自己身上。


    林杏目光閃了幾閃,假裝要推辭,皇上按住她:「你身子弱,又穿的如此單薄,若真凍病了,怎麽當差。」


    林杏就坡下驢:「奴才謝萬歲爺賞。」


    皇上忽的低笑了一聲:「朕讓你管著禦用監,就是想讓你好好見見世麵,怎麽還這般財迷,不過一件披風,也值得跟朕動心眼子,不是朕舍不得,你生的嬌小,這件披風給你擋擋風寒還可,日常穿著卻不合身,你若喜歡,叫底下的繡娘重做一件也就是了。」


    林杏眼睛都亮了:「奴才謝萬歲爺賞賜。」這句話說的真心實意外加心花怒放。


    這皇上一句話可就是聖旨,既然說了自然就得當真,林杏琢磨,自己要是弄件海獺的是不是有些過份。


    不過,變態皇上怎麽忽然對自己這麽好了,林杏腦中警鈴大作,看了皇上一眼:「那個,萬歲爺,您千萬別傷心,日子長著呢,後宮的娘娘們身康體健,溫柔多情,雖說美人娘娘肚子裏的龍胎沒了,隻要萬歲爺多多招寢,必會皇嗣繁盛,國運昌隆。」


    皇上目光略暗:「小林子倒是一心為朕著想啊。」


    「嗬嗬……為萬歲爺著想是奴才應盡的本分,萬歲爺吃肉。」覺得皇上的神色有些不悅,林杏非常狗腿的涮了一筷子肉,夾到皇上的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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