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鬧了一場,算是摸到了變態的底線,林杏的膽子更大了,拿準了皇上不會把自己怎麽著,這豆腐不吃白不吃,這可是皇上的豆腐,錯過這個村兒可沒這個店了。


    皇上卻也挺享受,雖說過不去自己那關,不能幸了小林子,可這麽在一起倒也不錯,不幸她,隻把他擱在身邊兒快快活活的不就得了,自己也不用這樣百般糾結了,說到底,自己稀罕的就是這樣的小林子,要她真變成後宮那些木呆呆的美人,還有什麽意思。


    想通了,皇上的心情好了些,隻不過一想起林杏直眉瞪眼盯著劉凝雪的眼神,仍有些酸的慌,瞅著旁邊水晶托盤裏的醒酒湯,便也不順眼起來:「把這個拿出去,擱在這兒做什麽。」


    成貴暗暗歎息,這一盞醒酒湯都看不得,就甭提人了,忙叫小太監進來拿了出去。


    林杏:「萬歲爺剛吃了那麽些酒,還是早些睡,明兒還得上早朝呢。」扶他躺下,拉了錦被搭在身上,見皇上看過來,裂開嘴笑了笑,露出一嘴小白牙。


    皇上忍不住笑了一聲:「這裏不用你伺候了,回去歇著吧,今兒在你那院子裏瞧著那些韭菜倒喜人,明兒給朕嚐嚐你那個韭菜炒雞蛋。」


    林興心說賤皮子,那麽多山珍海味不吃,非吃這個,嘴裏應了一聲,見皇上閉了眼,起來把帳子放下,看了邊兒上兩個小宮女一眼,琢磨這倆漂亮丫頭,一個扶龍根,一個捧夜壺,真不知誰更有造化些。


    兩個小宮女見他盯著自己看,聯想剛劉美人那檔子事兒,頓時臉色有些白,心說林公公不是瞧上自己了吧,美人娘娘都敢伸手了,她們這樣的小宮女又算什麽,聽那些跟太監結了對食的大宮女說過,這些公公雖幹不成真事兒,卻最喜歡在炕上折騰人,不把人折騰的半死不活是不算完的。


    一想到此,嚇得往後縮了縮。


    林杏倒樂了,伸手在兩人臉上摸了一把:「好好伺候萬歲爺。」抬腳走了。


    兩個小宮女彼此看了看,終於鬆了口氣。


    林杏出來的時候就見奉茶的小太監正要把劉美人那碗醒酒湯倒外頭去,忙招了招手:「這個給咱家吧。」小太監雖不知林杏要醒酒湯做什麽,卻也不敢問,忙遞了過來。


    林杏接過來端著走了。


    等他沒影兒了,小太監才道:「大總管,您說林公公要這醒酒湯做什麽?難不成自己吃?」


    成貴看了他一眼:「那醒酒湯尋常,倒是那個琉璃碗水晶盤是件難得物件兒。」


    小太監這才明白,鬧半天,林公公是看上這套家夥什了。


    林杏的確是瞧上這盤子碗了,剔透不說做工也好,雖不是內造的卻也值不少銀子,丟出去不定便宜了誰呢,倒不如落自己手裏,過兩天暑熱的時候,用這個裝刨冰倒正好。


    拿著進了自己的小院,見已經收拾的妥帖幹淨,旺財忙跑過來:「晚飯奴才預備下了。」接他手裏的東西。


    林杏遞給他吩咐了一句:「你把這裏的醒酒湯倒了,刷幹淨放到我屋裏去。」自己進屋吃飯,開春菜就多了,見桌上的拌萵筍青嫩好看,多吃了幾口,越發想起安然來了。


    這宮裏的禦廚比起安然的手藝可差遠了,往年這時候安然都會去郊外親自采嫩嫩的苜蓿芽,回來做苜蓿餅,淡淡的鹽醋拌一盆野菠菜,自己也有任務,爬到她家院子裏那顆老高的香椿樹上,掐香椿的嫩根兒嫩葉,剁碎了炒雞蛋,可比韭菜好吃多了。想著,不禁歎了口氣,也不知那丫頭到底在不在這兒。


    撤了桌子,旺財蹲著洗腳水進來,林杏不禁看了他一眼:「這春天還沒出去呢,至於這麽熱嗎?」


    旺財抹了把汗:「奴才見公公拿回來的那碗醒酒湯,聞著香,想著倒了可惜,就自己吃了,不想,就渾身冒汗,總覺著燥得慌。」


    林杏心裏一動:「那碗呢你可刷了?」


    旺財忙道:「還沒來得及呢,這就去。」


    林杏道先別刷了拿來我看看,旺財忙出去,不一會兒拿了碗進來,林杏湊近聞了聞放到一邊兒,見旺財臉色潮紅,汗滴答滴答的往下掉:「旺財想涼快嗎?」


    旺財忙點頭,林杏指了指院子裏的接雨甕:「去那甕裏泡一會兒就涼快了,快去啊,愣什麽神呢。」


    旺財急忙跑出去,一下跳進了甕裏,被冷水一激,果然舒服了許多,林杏走出來圍著他轉了兩圈:「旺財,今兒這個教訓告訴你,不明來路的東西不能瞎吃知不知道?」


    見旺財點頭,林杏從懷裏掏出一丸左歸丸來塞進他嘴裏:「吃了這個再泡一會兒,估摸就差不多了。」


    旺財也不怕苦,啪嗒啪嗒把藥丸子嚼著吞了,覺得舒坦了點兒,人也清明了許多:「公公是說那醒酒湯裏加了什麽東西?」


    林杏看了他一眼:「那醒酒湯可不是給你受用的,誰讓你嘴饞來著,泡著吧。」轉身進屋洗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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