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再舍不得,為了那幾個小子的小命著想,也不得不這麽幹,變態吃起醋來,可是沒什麽道理可講的。


    眼珠轉了轉:「太後的千秋過去,就是萬壽節了,雖說普天同慶,可奴才自己也想為萬歲爺準備一樣兒壽禮,大小是奴才的一點兒心意,聽說珍寶齋的好玩意多,這才想出宮找找,本來還想給萬歲爺一個驚喜,如今倒白費了。」


    林杏研究了許久皇上的心理,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皇上想跟自己談一場柏拉圖式的戀愛,從根本上說,在皇上眼裏自己還是個女的,除了沒有那層親密關係,皇上的各種表現都跟男女戀愛的時候差不多。


    既然是戀愛,這心思就容易掌握了,男女之間戀愛的時候,最感動的就是對方把自己的一切都放在心上,諸如生日禮物,相愛紀念日等等,一切繁瑣沒屁用的日子,都希望對方能記得,並且給自己驚喜。


    皇上雖然是個古代人到底也是個男的,自然不能免俗,故此林杏一擊即中。


    果然,皇上定定望著自己,眸光裏蕩出的柔情,看的林杏直起雞皮疙瘩……


    「倒是朕的不是,辜負了小林子的一番好意,不如就當朕不知道好了,準你出宮走走,不過,得叫人跟著,你一個人朕可不放心。」


    再次踏出宮門,林杏籲了口氣,竟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詭異感覺,還能出來真他娘不容易,看了眼身後的跟屁蟲旺財:「旺財跟咱家說實話,你以前在哪兒當差?」


    旺財呐呐的道:「奴才在侍膳監當差。」


    林杏真想抽他,一把揪住他的脖領子:「你看著咱家,躲什麽躲。」


    旺財哪敢啊,林公公可是萬歲爺的心尖子,如今乾清宮可找不著幾個清俊的奴才了,萬歲爺吃起味兒來,誰也甭想著好兒,自己有幾顆腦袋敢盯著林公公看,不是上趕著找死嗎:「公,,公,您就別難為奴才了,這才出宮門,要是讓人瞧見,奴才的命就沒了。」


    林杏見宮門的侍衛都看著他們倆,也覺得不大妥當,咳嗽一聲放開他,敲了他的腦袋一下:「旺財,你這腦袋給咱家放清楚點兒,好好想明白了,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自己掂量著辦,萬歲爺能要你的命,咱家也能讓你想死都難,你也知道,咱家別的本事沒有,醫術還不錯,尤其善用毒藥,禦藥房先頭的二總管王直你知道吧,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嗎?」


    旺財:「聽,聽說是得了夢遊症,掉到荷花池子裏摔死的。」


    林杏拍了拍他:「消息還算靈通,這做著夢就見閻王了,可比砍頭舒坦多了,你說是不是。」


    旺財哆嗦了一下,小臉煞白。


    林杏覺得自己嚇唬的差不多了,才上了馬車,先去了珍寶齋,既然打著這個幌子出來,怎麽也得差不多了,回頭空手回去也不好交代。


    到了地兒,抬頭看了看,見珍寶齋外頭掛著安記的招牌,不禁瞥了瞥嘴 ,這安老大還真有能耐,什麽買賣都能摻一腳。


    兩人雖換了便服,可林杏那白淨清俊的小臉,加上旺財明顯的公鴨嗓,隻一開口就知道是宮裏的太監。


    夥計急忙招呼,舉凡能出宮的太監都是得臉的奴才,大多是各宮掌事太監下頭的小徒弟,後宮的娘娘們不管使喚銀子還是淘換寶貝,都樂意往珍寶齋來,一個珍寶齋的好東西多,再一個,安記的金字招牌在上頭戳著呢 ,這誠信上有保障,不欺生,大老爺發的話,和氣生財,下頭的鋪子夥計敢抻著臉子,叫掌櫃的瞅見,明兒就的回家,買賣家不養大爺。


    「哎呦,兩位小爺來了,您二位裏頭請。」仰著臉叫裏頭二掌櫃,後頭跟著的黑臉公公還罷了,前頭這位一看就是位大拿,別看年紀不大,身上透著骨子富貴氣兒,府綢的袍子穿在身上,怎麽瞧怎麽合身,腰上的如意荷包,玉佩,金三事兒等等淋淋落落掛了好幾串,大拇指上一顆翠玉扳指,種水就那麽正。


    夥計在珍寶齋幹的年頭長了,這點兒眼還是有的,不說別的,就這位大拇指上的這顆扳指就值大了,便是他們珍寶齋也不定能找出比這好的來,這位絕對是個大戶,故此,才招呼二掌櫃的出來。


    二掌櫃一聽夥計的聲兒氣,就知道來了大買賣,忙不迭的迎了出來:「二位爺請到裏間待茶。」


    讓到了裏頭,小夥計兒上了茶來,二掌櫃早就發現了,前頭這個十三四的小子才是正主,那個黑臉的,打進門就站在後頭立規矩,一動不帶動的。


    二掌櫃心裏琢磨,這位倒是哪宮裏的?瞧著做派倒像個掌事太監,可這年紀,打雜都嫌小,難不成是禦前大總管跟前兒的徒弟,不然,哪來的這麽大的架子。


    留神打量了幾眼,見她端起蓋碗隻瞅了一眼,便皺了皺眉,嘴唇兒都沒沾又放下了,明明白白是嫌茶不好,這可是今年剛下來的雨前二春茶,雖不是極品的雀舌,卻也是一芽一葉,這也就是他們安記,換二一個買賣家,莫說待客,主家自己吃都舍不得,這位嘴倒叼,嚐都不嚐,瞅一眼就撂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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