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興在小世界待了半個多月,外麵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吳婉怡急得不行,生怕常興出了什麽事情。


    “婉怡,你別擔心,修道之人一個入定,三五載也不為稀奇。常興入的是小世界,說不定是修為極高之修士開辟出來的。麵積甚至可比一個縣的麵積還大。常興若是想在裏麵尋找靈藥,別說十天半個月,就是一年半載都不夠。”老道寬慰道。


    吳婉怡搖搖頭:“他隻是去小世界裏打探一下。若是沒有什麽危險,就應該回來告訴大夥一聲。多帶幾個人進去尋找,豈不是更容易?而且他知道我馬上就要回東海的。要不是遇到了危險,他早應該回來了。”


    老道又何曾沒有想到這一點?那個小世界裏,常興本就知道有靈獸,而且這靈獸的實力強大,常興當初曾言未必能夠對付得了。說不定一進去,就著了道。否則怎麽可能到現在還沒出來。但是這種擔心,他隻能放在心裏。小世界的入口依然被常興用陣法封閉,老道想進去也根本進去不了。


    韓懷易也說道:“放心吧。以我常師弟的實力,就算對付不了小世界裏的那頭靈獸,脫身還是沒問題的。最近常師弟在陣法上麵有些感悟。這個小世界的主人原本也是陣法高手,我覺得是常興見到了新陣法,見獵心喜,結果不小心又有所頓悟。放心吧。這一次不會太久,過兩天就會出來。”


    任憑眾人怎麽說,吳婉怡心裏哪裏放得下?隻是現在這情形,也沒有別的辦法。


    “婉怡,要不這樣。你一個人先回東海去。常興一回來,我就讓他打電話給你。你放心,常興肯定沒事。你上學可別耽擱了。”老道說道。


    “不行。我跟常興說好大家一起去東海的,現在常興這裏情況不明,我哪裏能夠安心離開?”吳婉怡搖搖頭。


    老道也不再說什麽,吳婉怡對常興的情義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所有人都憂心忡忡,唯獨常青例外,他像個沒事人一樣。每天該幹什麽還幹什麽。


    “常青,你不怕你爸爸遇到危險啊?”韓懷易還以為常青不懂事。


    常青一臉不在乎地說道:“我爸爸那麽厲害,能有什麽危險?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你就這麽對你爸爸有信心?”韓懷易笑道。


    常青拿出掛在他脖子上的玉符說道:“我給我爸爸做了一個玉符,跟我這玉符是同一塊玉石切開的,上麵刻了一樣的符文,我請祖師開了光。兩個玉符之間有感應。那個玉符在我爸爸身上,若是我爸爸遇到危險,玉符會破碎,化作一道護盾,為我爸爸抵擋一次致命傷害,如果我爸爸的玉符破碎,我戴著的這玉符也同樣會出現裂痕。現在玉符完好無損,說明我爸爸安全得很。”


    韓懷易將信將疑:“還有這樣的玉符?我怎麽沒聽說過呢?”


    常青笑道:“我自己琢磨出來的玉符,你要是知道才怪了呢。”


    “你自己琢磨出來的?到底有沒有用啊?”韓懷易笑了笑,他把常青說的話當小孩子的笑話了,沒真當回事。


    常青卻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臉一下子拉了下來,一句話不說就跑開了。


    韓懷易看著常青的背影,還不知道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麽話,怎麽就把這小子給得罪了呢?


    常興從小世界裏一出來,便連忙趕回到住處。吳婉怡一看到常興就哇的哭了出來:“你怎麽回事啊?說好進去打探一下就出來的,怎麽一耽擱就是大半個月呢?”


    常興抓了抓腦袋,愧疚地說道:“我這一次也是沒有想到,那小世界裏麵竟然有一個非常高明的陣法,我這個人對陣法比較癡迷,一鑽進陣法就忘記了一切了。時間稍微久了一點,這不一出來,我就回來找你們了。讓你們擔心了。”


    “爸爸,我一點都不擔心。你帶著我給你的護身符呢。你要是遇到危險,我給你的護身符肯定會起作用,我這裏就能夠收到信號。我一點信號都沒收到,你肯定沒事。”常青說道。


    “就你厲害。”吳婉怡白了常青一眼。我們兩口子在這裏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個臭孩子在這裏湊啥子熱鬧,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這到底隨誰啊?


    “兒子,你快點去告訴師祖他們,讓他們都過來,晚上一起吃飯。”常興說道。


    常青飛快地跑了出去。


    “你也真實的。讓你別去,你非要去。以後不許做這麽危險的事情。”吳婉怡說道。


    “其實一點都不危險。裏麵就一頭蜥蜴。看起來很凶猛,其實溫馴得很。估計這麽多年都是它一個悶在裏麵,悶得不行,一看到我,就非常愉快地認我為主。有了這家夥保駕護航,以後小世界就成了我們的靈藥圃了。可惜了,過去的年份太久遠,那裏麵的靈藥全部給這隻巨蜥糟蹋幹淨了,要是再晚去十年八年的,隻怕裏麵連靈藥的種都找不到了。隻是這些靈藥年份太低,能用來煉丹的實在少之又少。想找齊化炁丹的各種靈藥,沒這麽容易。”常興說到這裏,神色又變得有些低落。


    吳婉怡明白常興神色低落的原因,找不齊煉製化炁丹的靈藥,常興就沒辦法煉製出讓老道煉精化炁的丹藥。老道年歲已高,如果不能夠突破修為,壽元隻怕快到終點了。


    “別急,總會有辦法的。師父現在身體還健壯,再活個十年二十年的也不算什麽。等到那個時候,小世界裏麵的靈藥也都快長成了。”吳婉怡勸慰道。


    常興搖搖頭,並不是隻要有了化炁丹老道就能夠煉精化炁,突破修為,延長生命極限。越到後麵,老道突破修為的可能性將會越來越低。再過十年八年的,就算常興弄出了化炁丹,老道憑借化炁丹突破修為的可能性也會越來越低。


    常興從小世界裏出來,讓所有人都感覺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每個人臉上都開始有了笑容。


    常興回來了,自然又要考慮回國內的事情了。


    “既然婉怡要去上學了,師父也這麽想家。就連我兒子也想著仙基橋,那我們就抓緊時間準備,今天就動身回國內。至於是先去東海還是去仙基橋,這個慢慢決定。”常興說道。


    老道鐵了心想回去,常興也不希望孩子與孩子媽天各一方。一家人意見一致,自然做出決定也堅決得很。


    隻是常興在香江也是一攤子事情,家具廠的人手越來越多,從戴榮昌等十幾個人,到現在有六七十號人,快接近百人了。但依然隻做精品。隻是銷售的範圍不再限製於香江了。他們的產品做出了名氣,濠江等地的富豪也專門跑到香江來購買家具。家具廠的規模也越來越大。不過依然還是隻在霍家的商場裏出售,隻不過不隻是在一個商場裏有專櫃了,霍家好幾個商場裏都設立了家具專櫃,隻賣常興家具廠的家具。


    考慮到家具廠還在規模擴大,家具廠已經注冊了商標,並且在每一塊木料的背麵刻上了一個興的繁體字。這字是常興用煉製法寶的方式煉製出來的,在木料上刻出來的字非常的好看。別人就算想仿製,也仿製不出來。


    “常老板,這裏你放心交給我。我會把這裏打理得妥妥帖帖的。”戴榮昌說道。


    常興拍了拍戴榮昌的肩膀:“辛苦你們了。你們放心,我以後還會經常來這裏的。我這裏這麽大的家業,怎可能就這麽白白丟掉?”


    “老板,你就放心吧。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們說不定已經將生意做到外國去了。”戴榮昌說道。


    韓懷易打算一直留在香江了,在內地,他已經沒有需要牽掛的人了。常興布置的這個園子靈氣充裕,簡直就是為他準備的。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有很大的把握突破修為。


    “韓師兄,這裏就拜托你照看了。”常興說道。


    “常師弟,我知道你為什麽必須要回去。但是,師兄我希望你記住一句話,人力終究有窮時。”韓懷易說得沒頭沒腦。常興也沒一下子領會過來。


    吳婉怡要趕回去上課,所以常興一行先奔赴東海。


    到了東海的時候,吳家人全部來迎接常興一大家子。


    沈竹茹特別熱情,對老道都客氣得不得了:“你是常興的師父,就跟常興父母一樣。那我們就是親家了。親家,你到了阿拉這裏,不要太客氣了哦,就跟自己家一樣的。”


    老道笑了笑,他道術不高,但是人情世故比常興精通得多,見人說人話,逢鬼講鬼話。沈竹茹這種勢利女人,老道一眼看出來。但是人家畢竟是婉怡的娘。無論怎麽樣,總還要給吳婉怡麵子。


    吳篤明則有些尷尬,他是一個做學問的,不會做樣子,也不會講假話。就他一個人最尷尬。


    “常興,你在香江做得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回來了呢?你這事不該這麽毛糙做出決定,該跟我們商量一下。我是沒有什麽文化,但是你爸爸有。他就覺得有些事情沒考慮仔細。哎,你說話啊。”沈竹茹聽說常興準備回國內,不去香江了。這讓沈竹茹心裏憋悶壞了。


    吳篤明清了清喉嚨:“常興,香江經濟比內地發達。在那邊工作,待遇非常好。你雖然解決了東海戶口,想要在這邊找份工作,沒那麽容易。你這次還是有些欠考慮啊。”


    “我看常興沒做錯。常興是因為我才回來的。他就是怕我想常青,回來我們一家人住在一起,日子也同樣能夠過得快快樂樂。要說賺錢,常興在香江隨便一套家具就是幾百萬。要是以咱爸的工資水平。過上幾十年也存不了這麽多錢。”吳婉怡說道。


    沈竹茹撅了一下嘴巴,要不是因為你還有錢,我會跟你這麽客氣。沈竹茹原本也是想將來找機會去香江開開眼界,誰知道她還沒去,常興一家子全跑回來了。回來了也沒什麽,關鍵是她已經在街坊麵前把牛皮吹出去了。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她就成了左鄰右舍的笑柄了。


    在老吳家吃過了飯,吳婉怡便以第二天要去學校為由,拉著一家子離開了娘家。常興一家的那套房子雖然很長時間沒住人,裏麵卻還是幹幹淨淨的。吳婉怡與常興收拾了一番,便又是幹幹淨淨的,仿佛全是新的一樣。


    “今天我媽的話,你別在意。她就這樣。但人心不壞。她肯定在街坊那裏吹過牛皮了。緒成跟我說,媽最近跟人說過去香江的事情。現在我們回來的,她的想法便落了空。能夠高興得起來才怪呢。”吳婉怡最知道自己娘的秉性。


    “我哪裏會在意這些呢?明天把你送到學校,我就跟師父回去一趟。常青我先帶回去,你有空去給常青聯係一個學校。”常興說道。


    “這個不用擔心。咱們那一批的知識青年裏麵,好多在機關工作,讓他們幫忙聯係一個學校,應該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吳婉怡說道。


    “那好。明天送你去學校。後天我們就回仙基橋了。”常興說道。


    “走這麽急啊?一路上這麽顛簸,可別把師父累壞了。”吳婉怡擔心地說道。


    “沒事,我會照看好師父和常青的。”常興說道。


    幾天過後,常興一家子回到仙基橋大隊。


    結果卻發現仙基橋大隊變成了仙基橋村,現在村裏人正吵得厲害。


    原來是上麵要求仙基橋村按照上麵的精神將集體經濟變成多種經濟成分並存的經濟。簡單的來說,就是要把村裏的機械廠、果園、茶場、養豬場、香獐養殖場全部承包出去。


    仙基橋村的村民吵得很厲害,一部分人覺得承包出去更好。一部分則認為不能承包。那些去香江學過的人,覺得仙基橋大隊應該借鑒香江那邊企業的管理製度。將仙基橋大隊的所有產業升級,把規模擴大,做出規模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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