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好不傷心,陳文錦驚愕失色,好似見了鬼一般看著她。


    黎月澄這是逼他娶她,否則就要將事情說出來,與他玉石俱焚。


    這個賤人!


    她已經被徐令檢碰了,竟然還敢訛上他!


    難道今天的這一切都是黎月澄的計謀?


    她動了攀龍附鳳的心思想嫁給周王世子以圖未來飛黃騰達?


    又或者她的目的不是周王世子,而是他?


    陳文錦氣得肺都要炸了。


    隻有世家名門的嫡小姐才能配得上他,這世上怎麽會有黎月澄這種卑鄙惡毒的女人。


    這邊黎月澄與陳文錦狗咬狗,那邊徐令檢已經出了後花園,帶著他的侍衛由小廝引著,順著抄手遊廊朝外院走。


    回想剛才瘋狂的舉動他不由勾起了嘴角,雖然看不到卿卿的臉,但是在暗中也別有一番滋味。她初承恩露,身子肯定吃不消,明天他要送藥進來,再叮囑陳文錦立刻將事情辦好,最好是一天也不要拖。


    隻有這樣他才能立馬像他表明心意,他許她側妃之位,她必然要高興壞了。


    徐令檢誌得意滿,怡然自得地跟在小廝身後。


    抄手遊廊的盡頭,穿堂那邊就是外院了。


    堪堪走到抄手遊廊的盡頭,一個丫鬟從穿堂裏走了出來,她回頭道:「小姐,當心台階。」


    後麵的小姐一步一步走了出來,徐令檢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


    「你!」他聲音淩厲,臉色鐵青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不懂殿下的話。」紀清漪她眼神凜冽,嘴噙冷笑:「那殿下覺得我該在哪裏呢?」


    她洞若觀火的眼神,帶著濃濃嘲諷的語氣,讓徐令檢腦中刺刺的疼。


    剛才那個不是卿卿,他碰了別的女人,碰了就碰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就算計策失敗,她也不應該是這個態度,那隻能說明她早就知道了他們的計謀。


    好個陳文錦,竟然敢擺他一道!


    徐令檢臉色鐵青,帶著滔天怒浪,離開了平陽侯府。


    這一夜,太夫人的院子燈火通明。


    太夫人、平陽侯端坐在主位上,黎月澄與陳文錦跪在下首。


    太夫人落在黎月澄身上的目光跟刀子一樣。


    她養著她是為了重用她,沒想到她竟然眼皮子這麽淺,勾搭文錦。


    不聽話,壞了她的計劃,竟然還妄圖做平陽侯府的二奶奶!


    太夫人冷哼一聲,臉色陰沉道:「月澄,這些年來,陳家待你不薄。今天的事情固然文錦有錯,你又何嚐沒錯?你若真那麽清白,又何必跑去見文錦?」


    太夫人此言一出,黎月澄就知道自己想嫁給陳文錦做正妻那是不可能的了,她淚流滿麵,磕頭如搗蒜:「姑祖母……月澄知錯了……您賜月澄一條白綾,讓月澄自生自滅吧。哥哥那裏,月澄會修書一封,告訴他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的。」


    今天的事情,可不止一個人兩個人看到,太夫人老奸巨猾,絕不敢輕易弄死自己。她可不是紀清漪,她還有哥哥,她做的事情,全都提前告訴了她哥哥,隻要她有個三長兩短,她哥哥立馬去順天府擊鼓鳴冤。


    平陽侯卻道:「文錦,你怎麽說?」


    「爹,祖母。」陳文錦恨不能黎月澄死,卻不得不捏著鼻子說:「此事都是我的錯,我願意娶月澄給她一個交代。」


    「你這還算是句話!」陳雍麵色微霽:「隻要月澄願意嫁,我這裏沒有二話的。」


    太夫人卻很不高興:「聘者為妻奔則妾,無媒苟合跟明媒正娶怎麽能一樣!侯爺,你也太兒戲了!」


    陳雍道:「母親,說到底還是文錦的錯,他願意承擔錯誤,這有什麽不好的呢?他剛剛中舉,早點成家,才能安心準備明年的春闈。」


    陳文錦拜了下去:「祖母,我是真心喜歡月澄的,求祖母成全。」


    黎月澄也哭道:「求姑祖母成全。」


    太夫人不耐煩地冷哼了一聲:「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我又何必做這個惡人。」


    黎月澄終於得償所願,在一個月後嫁給了陳文錦。


    洞房裏花燭高燃,黎月澄跪在陳文錦的腳邊淚流滿麵:「錦表哥,從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以後我們重新開始,我會好好跟你過日子,幫你解決內宅的事情的。我知道你想做平陽侯,我會幫你的,還有我哥哥,也會幫你的,以後我們就是夫妻了,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的。」


    陳文錦陰惻惻地盯著她,輕笑道:「你說什麽傻話,咱們可是夫妻,你什麽都不用做。」


    說著,就拉她上了床。


    這個賤人,害得周王世子幾乎就要與他反目,若不是他機警,說不定連性命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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