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皇帝派平陽侯前去,說來也奇,平陽侯剛剛出發,那蘭花就都開了,皇帝大喜,說平陽侯此去必然能力挫反賊。果然,三個月後平陽侯就傳來大捷,他不僅殺賊六千,招撫九千,還生擒鄧三茂等主要反賊三十六人進京,於午門獻俘。」


    紀清漪一臉的驚奇:「這花能預示吉凶,皇帝定然愛若珍寶,輕易不肯示人了。」


    「沒錯,宮裏的人都知道皇帝對這幾盆花十分珍愛,卻不知道具體原因。真正知情的,隻有皇帝與皇帝的貼身大太監。」


    竟然隻有這兩個人知道!


    那徐令琛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不過徐令琛跟自己都是重生者,會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也不足為怪。


    徐令琛道:「今年到了花期,花卻沒開,知情的人都惶惶不定,皇帝也坐臥不安,憂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結果沒多久,皇帝就病倒了。」


    紀清漪點點頭道:「這個我知道,皇帝身體不好,經常生病,這一次來勢洶洶,病了大半年。可現在皇上身體康複了,那花應該沒事了吧?」


    「問題就出在這裏!」徐令琛道:「那花一盆接一盆的死去,如今隻剩下五盆了,皇帝總覺得這是不祥之兆。」


    「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麽不找人調理呢?」


    徐令琛蹙眉道:「找了,卻總是調理不好,皇上又不希望大張旗鼓的,隻能悄悄地進行。等你得了第一名,便可以進宮,皇帝知道你擅插花,會養蘭,必定會讓你去給他看那幾盆蘭花,若你能將那幾盆蘭花調治好,便可以在皇帝麵前留下好印象,便是被封為郡主縣主,也不是不可能。」


    郡主!縣主!


    紀清漪的心不由砰砰跳了起來。


    她不想當什麽要富貴榮華,可若是真有了郡主縣主的封號,她便可以離開平陽侯府,獲得自由了。


    不,隻要她治好了皇帝的蘭花,不用要郡主縣主的封號,她一樣可以借勢離開平陽侯府。


    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好,我這一次便是拚盡了全力,也要成為第一名。」


    徐令琛沉吟道:「如果進宮給皇上調治蘭花,你有把握一定能治好嗎?」


    「你放心吧,別的我沒有把握,調治蘭花我一定手到擒來。」紀清漪說話的時候神采飛揚,一副舍我其誰睥睨天下的姿態。


    徐令琛也想起之前紀清漪從山穀中挖蘭草,結果種出來全是名品的事,不由好奇:「你是怎麽分辨蘭花的,又是怎麽判斷它們是否生病,用什麽法子調治的呢?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訣竅?」


    「的確有訣竅,不過卻不是用眼睛辨認。」


    徐令琛見她說的認真,就笑:「那是用什麽辨認,用心嗎?」


    「是用鼻子。」紀清漪正色道:「我也是重生之後無意中發現的,我隻要一聞到那蘭草的味道就知道它是否能開花,能開多大的花,還有蘭花生病也是,通過鼻子一聞我就知道該怎麽調治。我本來以為別人跟我一樣,後來發現素心、彩心還有其他人都不會,隻有我會,才知道這是特殊的本事。你知道,我是死後重生的,很怕別人看穿將我視為惡鬼,所以從不曾告訴過任何人。」


    徐令琛先是驚訝,接著便是驚喜。


    這真是意外的欣喜,她有了這樣的本事,還愁皇上的蘭花治不好嗎?


    不過有了這樣的天賦的確不宜張揚。


    「這事情跟我一個人說就行了,不可再告訴別人了。便是以後旁人再問起……」徐令琛沉吟了一下道:「你隻說之前在別院的山穀中挖蘭草時,偶遇一人教給你辨蘭的方法。」


    這不是跟她之前說的遇到隱世高人是一樣的嗎?


    紀清漪知道徐令琛這是為她好,就笑眯眯地應了。


    徐令琛掏出一個長條形的盒子,交給紀清漪:「芳華女學住宿的房間是按照成績來的,所以這院子裏住的另外兩個人,將會是你的勁敵。陳靜然內秀靦腆,不足為慮;關可兒不是善良之輩,你一定要提防。她雖是長女卻是庶出,今年關家隻得了一個名額,本來是該她嫡妹來的,結果她嫡妹被她灌醉出了醜,她才得到這個機會。」


    紀清漪知道他講的事情很重要,就認真地聽著,然後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提防她,不會被她算計的。」


    「她沒什麽本事,就是仗著自己酒量大,又做出熱情的樣子給人灌酒而已。我怕她故技重施,給你灌酒,你若是拒絕,恐怕會落得輕狂的名聲。」


    「這盒中是一種特製的香料,你將它放在衣櫃中,平時當做熏香用,若是真有人請你去吃飯喝酒,你屆時隻要將酒潑在身上,衣服上就會散發出刺鼻的味道。然後你再借口換衣服離席。」


    他可真是細心,竟然連這種事情都想到了,心裏很是感動,嘴上卻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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