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漪趕緊站起來,一把拉著陳寶靈的手,用力掐了兩下:「沒有,沒有,寶靈就這個脾氣,見到什麽好東西就盯著看個不止,她是好奇現在鳳仙花都開敗了,你怎麽還染了指甲。」


    「這是夏天收集了鳳仙花瓣晾曬幹了存起來,想用的時候就用酒泡著搗碎了用,跟新鮮花瓣效果一樣。」阿福微笑著說:「我還有幾瓶在家裏沒帶來,下次回去帶兩瓶過來送給紀小姐、平陽侯小姐。」


    「那就多謝阿福了,我正想要這個呢。既然關小姐不在家,我們先回去了。」紀清漪在陳寶靈發作之前拖了她出去。


    倆人走的很快,不一會就回到自己房中。


    陳寶靈氣哼哼的瞪她:「那個阿福便是殺害妞妞的凶手,你做什麽攔著我!你應該跟我一起,將她打個稀巴爛!我們兩個人,還怕打不過她一個人嗎?」


    紀清漪也不惱,隻淡淡地問:「然後呢?」


    陳寶靈怒道:「什麽然後,我打她一頓,自然是為妞妞報仇,心裏的這一口惡氣也就出了。」


    「你在學校裏突然動手打人,先生必定很生氣,攆你回去是小事,壞了府裏的名聲可怎麽辦?」


    「你必然是要說阿福殺害了妞妞的,可你有什麽證據呢?就是李阿婆願意作證,她也不過隻能證明阿福從她那裏弄過幾隻老鼠而已,其他的什麽都證明不了。而且你真以為是阿福啊,她不過是個丫鬟,聽人的指使而已。你若是真鬧開了,隻會自己落不得好,於關可兒沒有任何妨礙的。」


    「那該怎麽辦?」陳寶靈氣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就任由她們逍遙法外嗎?」


    「不用著急。」紀清漪勸道:「她做這一切不過是想攆了陳靜然離開,等到來年二月的比賽沒有人跟她競爭。這一次她計謀沒有達成,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咱們且安靜地等著,等到她下一次出手,來個人贓並獲,保管讓她在學校裏待不下去。」


    馬車停在了平陽侯府側門,陳文鉞護著紀清漪與陳寶靈下了車。


    自打紀清漪與陳寶靈去了芳華女學,陳文鉞這個長兄就主動承擔起了接送她們二人的任務。


    有時候紀清泰也會跟著湊熱鬧。


    這一回因為下了雪,太夫人擔心路上不安全,就沒有讓紀清泰也出來。


    一下馬車,兩個女孩子就手牽著手朝裏走。


    陳文鉞見紀清漪與陳寶靈一個穿了寶藍色鬥篷,一個穿了大紅色鬥篷,嬌嫩嫩的好似鮮花一般,心裏高興,嘴上卻不忘叮囑:「注意腳底下,別走那麽快,當心鬥篷裹了腿。」


    「大哥,你好囉嗦!」陳寶靈回頭對著陳文鉞做了一個鬼臉。


    堪堪走到二門處,紀清漪杜嬤嬤引著一個背藥香的大夫出來了,不由嚇了一跳:「杜嬤嬤,是誰不舒服了?怎麽要請大夫?」


    能讓杜嬤嬤親自送的,八成是太夫人。


    上一世太夫人生病好像是幾個月之後事啊,該不會因為她重生了,所以影響了太夫人的壽命吧。


    陳文鉞與陳寶靈兄妹也趕緊過來問。


    一個說:「是不是祖母身上不好?」


    一個說:「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就這一會的功夫,這是怎麽回事?」


    杜嬤嬤嗬嗬地笑,臉上都是喜悅:「大爺,大小姐,表小姐別擔心,太夫人身體康健,好好著呢。是二奶奶有喜啦。」


    黎月澄有孕!


    紀清漪愣了愣,陳寶靈已經提了裙角,跑進去了,她也忙做出歡喜的樣子來:「阿彌陀佛,二表嫂進門有喜,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咱們家後繼有人,外祖母該歡喜壞了。我這就去看看二表嫂去。」


    「正是呢,太夫人喜歡的什麽似的,便是我們也高興。」杜嬤嬤喜滋滋的說:「隻不過大夫說了,二奶奶現下需要靜養,表小姐還是等幾天再去,橫豎剛剛懷上孩子才將將三個月呢,現在什麽都看不出來。」


    紀清漪拍了拍額頭道:「瞧我,歡喜的傻了。」


    杜嬤嬤繼續送大夫出去,紀清漪就站著發呆。


    真是沒有想到,黎月澄竟然懷孕了,剛剛三個月,若是按時間算,極有可能是那天晚上的,也不知道這究竟是誰的孩子,陳文錦若是知道了,臉色必定很精彩!


    陳文鉞見她站著,鬥篷的帽子落了下去,就過來替她將鬥篷戴好,輕輕攬了攬她的肩膀:「清漪,你別難過,雖然沒有了文錦,你還有我呢,我一定擦亮眼睛,替你找一個才貌雙全知冷知熱的如意郎君。」


    紀清漪沒想到鉞表哥會突然做出這個舉動來,臉一下子就紅了:「鉞表哥,我沒事的,錦表哥跟月澄能在一起,我真心為他們高興,隻希望他們白頭到老才好,絕沒有其他的想法的。」


    紀清漪很感動,所以也不去陳文鉞解釋了。


    陳文鉞見她臉紅了,意識到紀清漪是大姑娘了,笑了笑鬆開了胳膊:「我知道清漪跟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樣,有鉞表哥在,絕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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