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進宮!」一見上官極品鐵青的臉色和迫不及待離開的模樣,靳天璿劈頭說道。


    「為什麽?」


    他不進宮,誰去把她帶回來?


    難道真要他眼睜睜瞧著她胡鬧,自以為能夠處理他龍傲雲之間的恩怨糾葛?


    要知道龍傲雲那個男人或許處事極有手段,可心胸卻比一隻麻雀大不了多少,要是白妙芹一個不留神觸怒他,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想到這裏,上官極品的心跟著一緊,一股恐懼就這麽硬生生竄遍全身。


    打小到大,不論麵對什麽樣的困境,他都能處之泰然,根本不知「害怕」兩字怎麽書寫。


    可一想到白妙芹竟然隻身進宮,他那渾身血路幾乎凝結成冰。


    果然……他愛慘她了。


    本以為自己永遠不會愛上,可真到了這時候,滿心恐懼才讓他真正認清自己對白妙芹的情感,隻怕早已不單單是喜歡那麽簡單。


    那鐵定就是愛了。


    才會當他聽到白妙芹竟為了他隻身進宮,欲與龍傲雲周旋時,他才會滿心驚駭,完全失去以往的鎮定。


    「因為你若在此時進了宮,那就隻能準備和白妙芹做一對陰間夫妻了。」這點是她絕對不樂見的。


    如果她猜得沒錯,也許這才是皇上執意要白妙芹進宮的原因,因為他深知此舉絕對能讓上官極品失去理智,擅闖宮闈。


    這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龍傲雲正可借機光明正大治上官極品的罪,除掉心頭大患。


    這點,想必妙芹已經想到,才會讓人遣信到她手上。


    「但我若不去,難道放任她一個孤零零待在宮中?如果那個狗皇帝意欲侵犯,你該知道以妙芹的心性,隻怕她會一心求死。」


    這才是他最害怕的,怕是天人永隔,再無相見的一日。


    「就算你現在去了,能保證將她帶回來嗎?」靳天璿沒好氣的反問道。


    她就不懂為什麽男人一氣起來,總是那麽失了理智。


    皇甫傲凡是這樣,莫問靈的夫婿赫連蒼龍也是這樣,現在就連上官極品,也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他們難道就不能用腦袋,設法智取嗎?


    連關在宮中的白妙芹,都比上官極品想得周到。


    「那你說,有啥法子?」


    「圍城。」


    「你……這什麽意思?」


    「就是要我夫君對蠻族放個水,讓邊關告急幾日,再挾著上官家及白家的幾千萬兩銀子,逼著皇上為了軍餉糧草來向你求和。」


    望著一旁夫婿一臉無奈的模樣,靳天璿暗暗吐了吐舌頭,擺明了當作沒見著皇甫傲凡臉上那抹不認同。


    「這麽做……」其實靳天璿的法子他也想過,這陣子他跟著白大喜在外奔走,也是為了厚植自己的實力,好逼龍傲雲放手。


    可依龍傲雲的種種作為看來,顯然已偏執到無可救藥的地步,難道他真的會因此而讓步?


    再說,這麽做需要一些時日才能達成,他怕身處深宮的白妙芹沒法等那麽久,那種恐懼從他知道入宮之後,就一刻也沒有停過。


    仿佛早清楚上官極品在想些什麽,靳天璿連忙開口說道:「放心,白妙芹一向堅強,隻要她有心等你,她就一定會讓自己等到你。」


    抬眼,上官極品望向坐在一旁的皇甫傲凡,這個險計能不能成,皇甫傲凡占了極大的分量。


    隻見皇甫傲凡無語的點了點頭,上官極品知道那是他的應允。


    閉上眼,讓心中煩亂稍歇,再睜眼時,他的眸光已經沒了初時的紊亂。


    是該到一勞永逸的時候了,以前無牽無掛,所以總是任龍傲雲為所欲為,就算玩去他這條命也無所謂。


    可……這回他不會再相讓了。


    為了那個不知不覺在他心底生了根的女人,他不得不賭上這一把。


    「其實,你也舍不得他吧?」手持白子,白妙芹在纖指將落在棋盤上的那一刻,忽然打破與龍傲雲之間的沉默,緩緩說道。


    像被人戳破心事似的,龍傲雲板起臉,難得對白妙芹揚起聲調駁斥道:「胡言亂語!」


    有人是用追殺來表達不舍的嗎?


    這個女人莫不是在宮裏悶壞了,竟開始顛倒是非起來。


    抬眸,笑望龍傲雲一眼,那眸似是要看穿他的偽裝般犀利。


    如非舍不得,在上官極品重傷性命垂危之際,身為皇上的他,有太多法子可以讓他一命嗚呼。


    可偏偏他沒有,他不但沒有再派刺客,甚至銷聲匿跡好一陣子。


    直到上官極品身子康複,他才又出來造亂。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白妙芹忍不住懷疑,其實眼前這個男人所做的種種,隻不過是想引起某人的注意。


    那模樣,就像孩子想要大人嗬疼時,會想用哭鬧來吸引目的一般。


    「我說錯了嗎?」再下一子,然後侵略他那一大片疆山,就這麽一次的兵敗如山倒,白妙芹就知道自己說的其實沒錯。


    這個男人並非真的恨極了上官極品,他隻不過是氣上官極品的不在意,所以才會用那麽幼稚的手段,想激起他的注意。


    之前幾次的追殺,還有這次她的進宮,全都出於用一個原因。正所謂高處不勝寒,他一個人位居高位,其實也想有個人陪著。


    所以當他知道上官極品的存在時,他心裏充滿矛盾,他心裏想要認兄,可是上官極品卻不理會他,也不願進宮半步。


    心中有恨的他,才會想法岔了,認定上官極品的不願相認其實是因為心有二想,要掠奪帝位。


    有了這樣的想法,所以日日處於不安之中,才想痛下殺手。


    「皇上,那血脈至親,本就是抹煞不去的,皇上有沒有想過,想殺他不是因為他可能奪你皇位,而是因為他不理會你。」


    「啪」地一聲,龍傲雲的大掌拍上棋桌,那力道之大,就連棋盤上的棋子也全移了位。


    「朕是鍾情於你,可沒準你胡言亂語,真要惹怒了朕,冷宮或許是你最好的去處。」


    在宮內待上這麽一陣子,雖然與世隔絕,得不到任何有關上官極品的消息,但她相信,他絕對在做自己該做的事。


    當初,她之所以走這一步險棋,也是希望讓他有時間徹底了結此事。


    「說實話無妨,但胡言亂語便活罪難免。」龍傲雲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會去撩拔上官極品,隻是因為寂寞。


    這偌大的宮中,連個說心事的人都沒有,那滋味……其實頂難受的。


    眾人皆以為這龍椅好坐,但真正坐上的人才知道,擁有多大的權力,就得忍受多少孤寂。


    所以,他看不慣上官極品明明同是皇子,卻可以一個人在宮外自由自在享受人生,他要他時時提心吊膽,就像他一樣。


    「皇上,你得想清楚,否則徒留遺憾,就什麽都改變不了了。」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你出宮嗎?」


    「我不介意一輩子老死宮中,隻要心有所係,在哪都一樣怡然自得。但皇上,你確定這是你想要的嗎?」


    龍傲雲不可能不知道,上官極品絕對會傾其所有將她營救出宮,此時的按兵不動,隻怕是為了不讓龍傲雲有任何掙紮的機會。


    為了他,她有自信可以靠著對他的思念活下去。


    「你……來人啊……」


    氣呀,氣得唇兒發顫,心思被識破的龍傲雲,隻想好好教訓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一番。


    但誰知道,他話都還沒說完,已有內侍三步並作兩步來報。


    「啟稟皇上,大事不好了!」


    「什麽事這麽慌慌張張的?」


    虎目一瞪,那宮人已經嚇得快屁滾尿流,但為保小命,也顧不得自己失態,連忙說道:「邊關戰事吃緊,傳言皇甫將軍戰死,邊防就要保不住了……」


    龍傲雲一聽,臉色瞬間刷白,他匆匆起身而去,沒注意白妙芹唇邊泛起的一抹笑。


    那笑竟是打她進宮後,第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


    終於,那一天要來了嗎?


    白妙芹內心雀躍,對於上官極品的思念,更是宛若滾滾江水,怎麽樣也止不住了。


    萬籟俱寂,龍傲雲端坐龍椅之上,心有如千斤重,完全不見一絲笑容。


    有的隻是一片冷寂,望著眼前那如山的奏折,龍傲雲心情更沉了。


    邊疆戰事吃緊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了,但他卻從沒放在心上,一逕的以為隻要皇甫將軍在,戰事終有平息的一天。


    但很顯然的,是他大意了。


    如今皇甫將軍戰死,邊關將領群龍無首,原該源源不絕的糧草,也因白大喜不願配合,而遲遲無法運出。


    成為統領天下的九五至尊頭一回,竟覺自己一籌莫展。


    他大可用聖旨逼迫白大喜壓解糧草,但事關邊關軍情,若是白大喜因為白妙芹之事陽奉陰違,遲遲不將糧草運至,到時隻怕累及無辜將士。


    他究竟該怎麽做才好?


    正當他一籌莫展之際,在這戒備森嚴的書房,一記低沉的嗓音破空而至,那聲音既陌生又顯得熟悉。


    「愁得發慌嗎?」


    聞言,沒有太大的驚慌,龍傲雲已猜到來人是誰,抬眼定睛一瞧,果然見著他從未謀麵,卻同他流著相同血脈的男人。


    「你想幹什麽?」望著他的眸中有憎恨、有怨懟,龍傲雲態度不善的開口質問。


    上官極品仔細端詳龍傲雲,原來,這就是他的弟弟。


    無視於龍傲雲渾身戒備,上官極品踩著輕緩的步伐,筆直的步至龍傲雲案前停下。


    「你究竟想幹什麽?」來看他笑話嗎?


    望著那張與自己有幾分神似的臉龐,龍傲雲絕對相信自己現在的困境,與眼前的男人脫不了關係。


    這是他對他禁錮白妙芹的報複。


    他以前怎麽會天真的以為,他是可以任自己要殺便殺,要留便留的男人?


    望著上官極品銳利的眼神,龍傲雲更明白,今日他的前來絕對是有備而來。


    曾經他以為,經過這段時間,上官極品既沒有勃然大怒,也沒有任何動作,全是因為他對白妙芹沒有丁點在意。


    但……如今見他昂然矗立在他麵前,他便知道,上官極品並不是不在意,而是要等到時機成熟,才能要回自己的女人。


    「我沒想做什麽。」朗朗一笑,看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那眸中竟無一絲怨恨和冰冷,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暖意。


    「那你夜闖宮闈,又是什麽意思?」


    「我是來給皇上送禮的。」瞧瞧皇上那眉眼間的別扭,顯然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在麵對他的那一刻,上官極品忽然懂了,他懂得白妙芹為何要隻身赴險,想必有一部分原因,是出在龍傲雲那傲氣之下所掩藏的孤單和孩子氣。


    因為知道龍傲雲不是真的有心傷他,所以不願他倆以硬鬥的方式,弄得彼此兩敗俱傷,才會以身涉險,逼龍傲雲正視對親兄弟隱晦的情感。


    關於這點,他也是花了好些時日才想同的。


    「送什麽禮?」瞪著上官極品的氣定神閑,龍傲雲沒好氣問道。


    送禮?


    他倒覺得他是來看笑話的吧!


    明知他與如今邊關之亂脫不了關係,一見他出現,便認定他是前來炫耀自己的能力,對他的戒慎之心更甚。


    無視他敵視的眼神,上官極品將一封書信自懷中掏出,然後輕輕放置桌麵。


    「這是什麽?」


    「這是上官家和白家近幾年來本家的利潤銀票,還有在下安排好了的糧草運送路線和糧草清單。」


    「你……為什麽?」龍傲雲難掩錯愕問道。


    為什麽要給他這些?


    他可是無時無刻想要索他性命之人,為何……


    願意這樣雪中送炭的他,心裏究竟在打些什麽主意?


    「就算有了這些銀兩,如若沒了主帥,也是枉然。」不自覺地,龍傲雲竟瞪著那封信,將自己內心憂慮說了出來。


    「皇上放心,皇甫將軍隻是受了些毒傷,我已經請了大夫和上好良藥,替他診治過了,想必他已無大礙。」


    詫然目光再次瞟向上官極品,他不懂為何上官極品會這樣幫他。


    顯然是瞧出他那滿臉疑惑,上官極品掀唇說道:「不論你我恩怨,你終究是我的親弟弟,我想先皇在天之靈,不會樂見兄弟相爭。」


    他打從心底感激白妙芹,因為她,他終於學會放下,除了血親這回事之外,其他過往恩怨,他都選擇不再計較。


    一如當初白妙芹不願再追究卓祟源為何對她做出那種事一般,他也願意學習她的包容與寬恕。


    再說,為了不讓白妙芹擔心受迫,他也願意放下心中糾葛數年的愛恨情仇。


    對他而言,現在白妙芹的重要性,就連以往他最在意的白花花銀子也比不上。


    想著想著,他逕自旋身步出金殿,他相信他們再相聚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


    「等等!」詫異於上官極品的別無所求,方才龍傲雲還以為他一所以主動示好,是因為想討回他的妻子,可他不懂,為什麽上官極品一句話也沒說。


    「還有什麽事嗎?」上官極品回首,眼見龍傲雲眸中的錯愕,心中竟漾起了一絲作弄人的竊喜。


    其實,有個皇上弟弟,或許也不是一件壞事。


    「難道你不想換回你的娘子嗎?」


    龍傲雲以為,上官極品之所以做這些,全是為了找回自己的妻子,誰知上官極品卻連一個字也沒提,光是這樣,就足以他一頭霧水了。


    聽到他的問題,上官極品朗聲一笑,因為他今日這一步,所以連帶龍傲雲的態度也跟著轉變。


    望著親兄弟的眸子或許還有幾分生疏,但至少已不再帶著濃濃憎恨。


    雖然這樣的結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始終相信,龍傲雲會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隻要讓他解開心結,皇朝在他的帶領之下,必定又是另一盛世。


    他這個做哥哥的,自然樂見這樣的結果。


    「不了,就看你喜歡留她作客多久吧!」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她絕對會回到他身邊。


    寡婦終究不能成妃!


    在朝廷眾臣天天激辯議論下,向來獨斷獨行的龍傲雲,終於還是讓了步。


    他親自領著白妙芹上轎,就在轎簾即將掩去白妙芹麗致的麵容時,他也開了口。


    「替我告訴大哥,上官家和白家的稅賦好用得緊,讓他可得每年親自為朕送進宮裏來。」


    「皇上放心,定會如實轉告上官極品。」知道龍傲雲心中的憤恨已經完全消除,白妙芹開心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許諾。


    從今而後,她相信再也沒有任何險阻,擋在她與上官極品的麵前了。


    隨著轎子搖搖擺擺,好不容易回到上官家,性急的她不等轎子停妥,就慌忙下了轎。


    瞧著那堆等在大門口的人,顯然皇上早已先一步,將她今日歸來的消息告知,皇甫傲凡和天璿,赫連蒼龍和問靈甚至就連府裏的福伯福嬸,當然也少不了將她疼入心坎裏的爹親都在迎接之列。


    可她左瞧右看的,就是見不著她最想見的身影。


    他呢?


    仿佛瞧出她的疑惑和失落,向來心軟的莫問靈連忙說道:「上官極品人在書房,一個人關在裏頭生悶氣呢。」


    她好心提醒,就怕白妙芹不知道,就算事情已經圓滿解決,但有人心裏頭的怒氣依舊難平。


    聞言,白妙芹朝眾人點點頭之後,就連忙三步並作兩步朝著書房走去。


    書房裏靜得嚇人,瞪著那緊閉的門扉,白妙芹卻久久沒有勇氣推開房門。


    她左想也周全,右想也周全,就是忘了算到他那死硬的脾氣,一定會氣極了她這樣自作主張的行為。


    因為害怕見到他眸中的冰冷,白妙芹的手就這麽僵在空中,遲遲不敢開門。


    終於,當她終於下定決心,伸手推門之際,門卻忽然被拉了開來,害得她整個人栽進上官極品那寬闊的懷中。


    「你……」他那熟悉的氣息,倏地竄入她鼻間,白妙芹的心乍然狂喜,幾乎說不出一個字來,隻能張著嘴,你啊你的不停。


    「我什麽,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該狠狠修理你一頓,你怎麽可以這麽自以為是的跑進宮,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幾乎夜夜不能成眠。」


    雖然相信她一定會讓自己過得很好,但還是放不下心中牽掛,那氣就這麽一點一滴積在心裏,非得吼得她縮頭縮腦的才能消解。


    「我不知道你會擔心,我以為……」因為相信他不愛她,所以不以為他會替自己提著心、吊著膽,才敢這般放手去做。


    「你以為什麽?你這自以為是的女人,你以為我不愛你,所以你就可以胡作非為?」以為他不知道那顆笨腦袋在想什麽嗎?


    他接著故意說道:「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任性,忽視我愛你的事實,所以這段日子以來,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你說什麽?」


    她聽錯了吧……


    他怎麽可能說愛她?


    這樣的男人應該不會言愛的,可他卻……


    成串的淚珠一顆顆急墜而下,透過迷蒙的淚眼,雖然瞧不出他的眼神,但從他緊緊得將自個兒擁在懷中的舉動,她相信了。


    他愛她,這幾乎是她夢寐以求的事……


    心情激動萬分的她,再也顧不得他的怒氣,破涕為笑。


    原來,這就是被人愛的感覺嗎?


    「我說我愛你,傻瓜。」瞧著她眸中的不敢置信,上官極品那一肚子火,怎麽樣也發不出來了。


    隻好泄恨似緊緊將她攬在懷中,那力道像要將她揉進身體裏去一般。


    她就這麽任由他摟著,一顆心還兀自陶醉在他愛她這句話上。


    瞪著她傻乎乎的模樣,上官極品沒好氣地搖了搖頭,就這麽靜靜摟著她也不說話。


    這回,他知道,再沒有任何人,能將她從他身旁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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