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一聽到青龍道長就將剛才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果然在她心裏還是清泰更重要啊。


    徐令琛心裏酸溜溜的,故作憂心地歎了一口氣:「這個要看情況的。」


    「看情況?」紀清漪急了:「要看什麽情況?請青龍道長出診是有什麽要求嗎?」


    「當然,青龍道長乃方外人士,此次進京便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促成的。」徐令琛道:「這一路過來,我與他也算有了幾分交情,如果你親親我,我就請青龍道長給清泰治腿。」


    紀清漪聽他說的嚴肅,本以為很難辦,沒想到聽到後來他竟然說出來這樣的,當即就明白他是在故意逗她,就以手握拳,在他胸口輕輕錘了一下:「你呀,嚇了我一大跳!」


    徐令琛卻把臉湊過來,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呶。」


    紀清漪無奈,隻得踮起腳,蜻蜓點水一本親了一口,徐令琛卻不放過她,摟了她的腰,擒住了她的唇瓣。


    在青龍道長的調治之下,皇帝的身體漸漸恢複了健康。


    但他的心情卻一直非常壓抑,總覺得那幾盆蘭花預示著他的命運,眼看著剩下的蘭花也有發黃發枯的趨勢,他便日漸心焦起來。


    徐令琛便再次跟他建議:「皇上,幹脆宣平陽侯府的紀小姐進來吧,不管如何,總要試一試的。」


    皇帝沉默片刻,最終擺了擺手道:「再等等吧。」


    皇帝身體一直不好,跟他勤政愛民也有很大的關係。他不欲為了幾盆蘭花大張旗鼓宣人進宮,從前請了幾波人,最後都是滿懷期望宣進來,帶著無限的失望送出去。可不管哪一次請人進宮,要麽是靜悄悄的,要麽是借了其他的名頭,就是怕上行下效弄出事端來。


    這樣又過了幾天,四盆花裏又死了一盆,皇帝終於讓徐令琛接紀清漪進宮。


    這是紀清漪兩輩子頭一回進宮,想著皇帝高高在上手握天下掌握生殺奪予大權,又想著那幾盆蘭花對皇帝而言太過重要,萬一自己沒有治好會不會給平陽侯府帶來禍事。


    「你別害怕。」徐令琛道:「皇上雖然喜怒不形於色,卻從來不會無緣無故責罰人。你此番進宮,是以薑姑姑弟子的名義進宮的,屆時薑姑姑會觀察你一段時間,覺得你可靠了,才會讓你調治那幾盆蘭花。」


    「你什麽都不用管,就當那蘭花是普通的蘭花就是,千萬不能表現出你已經知道那是皇上的蘭花了。」


    徐令琛握了她的手道:「別怕,一切都有我呢。」


    紀清漪心裏還是惴惴的:「我怕自己表現的不好,惹的皇上不喜,到時候不同意我們的婚事。」


    「不會的。」徐令琛輕聲安慰她:「你隻管做好你自己,其他的都交給我。」


    紀清漪不欲徐令琛擔心,揚起笑臉,做出萬事不怕的樣子來。


    等真進了宮,她才發現自己的擔憂是多麽的可笑。


    進宮一連呆了七八日,也沒有見到皇上的麵,她每天的任務就是跟在薑姑姑身後到禦花園花房裏挑選花卉,然後幫助薑姑姑將花插好,送到禦案上去。


    薑姑姑內斂矜持,沉默溫柔,插花技藝卻非常高超,跟她呆在一起紀清漪覺得非常輕鬆,慢慢的也放下了剛進宮時的忐忑,認認真真跟她學起插花來。


    除了紀清漪,還有另外一個名叫陶碧芝的小姑娘跟著薑姑姑學習插花,紀清漪是認了薑姑姑做師父的。陶碧芝卻不同,雖然跟著薑姑姑學習插花,卻沒有師徒之名。


    幾天相處下來,她跟紀清漪也熟了。


    問她是哪家的,怎麽想到要進宮來,非常的熱絡。


    在得知紀清漪父母雙亡,家中沒什麽人了,如今住在外祖母家,陶碧芝臉上的神色就不似剛開始那麽熱情了。


    「原來你寄居在別人家的,那薑姑姑怎麽會收你做徒弟的呢?」


    她一直想拜薑姑姑為師,甚至抬出了陶太妃,薑姑姑一直沒同意。


    紀清漪剛來,她摸不清虛實,不好對她做什麽,如今知道紀清漪不過是孤女弱弟寄人籬下的,心裏的不滿立馬就湧上來了。


    紀清漪見她臉色不好,有不忿之色,就道:「我本來是在芳華女學學習插花的,突然聖上就宣我進宮給薑姑姑做弟子了,其實我心裏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陶碧芝微笑道:「原來如此。」


    嘴上這樣說,心裏卻認定紀清漪心思狡詐,沒有說實話。她一個寄人籬下的表小姐,何德何能讓皇上下聖旨宣她進宮呢。


    她沒說什麽,卻去找她的姑祖母陶太妃。


    陶太妃原先是聖上生母元太後身邊的宮女,因忠心耿耿便得到元太後的抬舉,開始服侍先帝。雖然她沒有生下一兒半女,卻因為是元太後身邊的人,皇上看在生母的麵子上對她很是優待,特許她娘家晚輩進宮來陪她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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