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卿死於小產,在發配的路上,她落下了一個五個月大的胎兒,因為路上條件差,沒有及時找到大夫,她大出血而死。」


    「孩子是徐令檢的!」紀清漪如石破驚天般地叫了出來:「他早就認識程卿卿,在她還在道觀中的時候就與她有了往來了。」


    「不僅如此,徐令檢還找到了當年給程卿卿看八字的那個道士,那個道士說程卿卿貴不可言,是做鳳凰的命格。而且當時程大魯聖眷正濃,官位更進一步指日可待,隻要不犯錯,一直高升上去,不出十年,五軍都督府都督的位子必然會被他收入囊中。」


    紀清漪不由覺得心寒!


    「所以,這並不是花前月下的愛情故事,而是徐令檢為了得到程大魯的支持,為了得到程卿卿旺夫運,就故意接近程卿卿,等生米做成熟飯,程大魯就是不答應也不行了。」


    紀清漪咬牙切齒道:「誰知,沒等到他挑明這件事情,程大魯通敵的事情就暴露了,他為了不受牽連,選擇了袖手旁觀,對程卿卿與她腹中的孩子冷漠以對,所以,程卿卿才會慘死在發配的路上。」


    「這世上怎麽會有徐令檢這麽卑鄙無恥的人!」


    紀清漪看著畫卷的上巧笑嫣然的女孩子,為她覺得不值。


    她都快死了,竟然還怕牽連徐令檢,不願意說出他的名字。徐令檢這個畜生,一心的算計,糟蹋了人家清白,在程卿卿落難的時候不聞不問。


    午夜夢行之時,他不會良心不安嗎?


    不,他不會!


    他沒有良心的,程卿卿活著的時候他沒有好好對她,等她死了,他也沒有好好地守著。他一麵娶了高門小姐孟靜玉,一麵囚禁了她。


    他囚禁她,根本不是出於對程卿卿的愛,緊緊是滿足他變態的私欲而已。


    他就是個人渣!


    雖然紀清漪是咬牙切齒地說的,可徐令琛從她口中聽到徐令檢這三個字,還是有點吃醋。


    當初暗衛將這副畫軸呈上來的時候,他嫉妒的幾乎快要瘋了。


    不管徐令檢是懷念程卿卿也好,覬覦漪漪也罷,這幅畫都不能留了。


    徐令琛麵無表情地將畫軸卷起來,隨手一丟,扔進了火盆之中。


    「唉!」紀清漪大驚,想要去挽救,已經來不及了,火舌迅速吞沒了畫卷。


    「如此也好。」紀清漪正色道:「程卿卿若是活著,想來也不願意自己的畫留在徐令檢身邊的。」


    徐令琛伸手想去摸摸她的頭,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


    「漪漪。」徐令琛道:「嶽母有沒有給你留什麽東西?」


    「嶽母?」紀清漪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不由臉上一紅:「母親她對我很好,的確留了不少東西給我,隻不過寶應縣發洪水,家裏的東西一夜之件全被大水衝走了。母親臨死前,隻讓我好好看著清泰。」


    「不是,我說的不是陳夫人,說的是嶽父的發妻,你的生母。」


    紀清漪不知道他怎麽會突然提起她的生母,就搖了搖頭:「我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所以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隻知道她是孤兒,兩三歲的時候就被拐走了,後來被我大伯父大伯母所救,長大了之後就嫁給了我的父親。」


    相對於生母,紀清漪記憶中更多的卻是繼母陳宛。


    她三歲時候朦朦朧朧剛剛有記憶,正是需要母親的時候,陳宛就來到了她的身邊,疼愛她,教養她,宛若親生。後來有了清泰,繼母也是一碗水端平,從不苛待她的。


    在她的心裏,繼母陳宛就是她的母親,與她的生母同等重要。


    「我長大以後,聽伯父伯母父親他們提起母親,說的最多的便是她性格很溫柔,我跟她長得很像。再多了,我就不知道了。」


    她有兩個母親,可都去世了,紀清漪語氣悵悵的。


    「程大魯的夫人有一個雙生的妹妹在三歲那年走失了,如果不出意外,嶽母便是程夫人雙生妹妹了。」


    徐令琛知道她看重親人,就沉吟道:「程夫人現在還活著,要不然我想辦法將程夫人弄回京城來吧。」


    說不定可以彌補她喪母的遺憾。


    紀清漪卻笑著搖了搖頭:「程夫人雖然走失了妹妹,但也不一定就是我的母親,是不是還兩說呢。程家犯的是大罪,如今這一切都是他們罪有應得,既然錯了,就該接受懲罰。」


    徐令琛的好意,她怎麽會不明白?


    她又不是聖母,怎麽能毫無原則地幫助不相幹的人呢。


    徐令琛說的輕鬆,真正做起來恐怕比登天還難。


    就算程夫人真是她母親的親姐姐,那也不重要了,她又沒跟她們相處過,對她而言,她們不過是陌生人罷了。


    她可不想因為陌生人牽連徐令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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