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豐毅樂了,“你把我打扮成了上個世紀新郎的模樣,我怎麽能枉費你一片苦心?” 徐北喬“嗬嗬”笑了,將紅色領帶甩到一邊,挑了一條深藍但是發亮麵料的,“好,這個適合你的江湖身份。” 豐毅笑看著徐北喬親手為自己打上領帶,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忽然想起兩人剛剛協議結婚時,徐北喬為自己挑領帶的情景,心中一歎,沒有人會知道以後將發生什麽,而自己是多麽的幸運。 “好了!”徐北喬整理了一下豐毅的領子,豐毅的唇便輕輕印在徐北喬的臉頰,然後整個人都被他輕輕抱住,“隻要是你我之間發生的事情,我都記得。剛才,再次印證了這一點。” “想起了什麽?”徐北喬拍拍豐毅的背。 豐毅笑道:“沒什麽。” 作為要負責迎賓的晚輩,豐毅要提前到場,兩人直接開車到四季酒店,泊車小弟直接接了車鑰匙開車離開,豐毅則和徐北喬並排往裏走。 天已經見黑,離壽宴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榮玉玲的助理mark和工作人員最後一次核對桌上的簽名,榮玉玲已經在酒店的客房內休息或者梳妝打扮,場子裏隻有豐黎在,他隨意找了個椅子拉開坐著,麵色不佳,深灰色的西裝還算得體。 豐毅走過去,“gigi說什麽時候到了嗎?” 豐黎抬眼看看豐毅,“已經到了!那個怪女人給人個措手不及,剛剛上樓找媽咪。” “哦。”豐毅看看場子,本也快要無話了,卻又看了看豐黎的臉色問道:“你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豐黎看了看豐毅,又橫了一眼跟在旁邊的徐北喬,“哧”地一笑,“沒事。能有什麽事?你當誰都跟你一樣無法無天,娶了個男媳婦回來,家裏無計可施還得承認?” 徐北喬聽了一愣,豐毅眉頭一皺就要上前,隻見豐黎緩緩起身,彈了彈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既然你們來了,就幫著看看吧!想想也還不錯,爹地起碼沒有一個壽宴分好幾個地方辦,大房二房三房,虧老人家也受得了!” 豐毅眉頭皺的更緊,怎麽莫名其妙說到了人家賭王何鴻燊,別說人家有那麽幾房太太和兒女,就算是十幾房,在香港這片土地上也沒人敢不尊重人家。豐黎這麽口無遮攔,說不定就會埋下得罪人的雷。 “阿黎好像心情不好。”徐北喬上前握住豐毅的手臂。 愛人主動的親近永遠是消滅怒氣的良藥,豐毅轉頭看看徐北喬,一身灰亮色的西裝將他略微瘦削的身材勾勒得十分出眾,怎麽看都好看。在公寓換好衣服的時候,豐毅就冒過再將那衣服脫下來的心思,現在在大廳裏被水晶燈一照……唉……麵對這個人恐怕永遠也不可能心生怒氣。 “誰知道他大少爺又哪根筋不順了!”豐毅偏頭吻吻徐北喬的額角,心中一陣舒坦。 tony也早早到場,在幫著mark打點好了事務之後連忙向豐毅和徐北喬報道。豐家人自己胸前先配上水靈靈的鮮花,選的花朵鑲著金邊兒,倒是又富貴又新穎。 再往後,就是大廳裏錯落有致地站著waiter,門口清出豐毅、豐黎站著迎賓的地方,再往外,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全都是保全人員,一個壽宴邀請了全香港的政商貴賓,讓人毫不懷疑一個什麽意外香港商界便會全軍覆沒。安全,這也是選擇在四季酒店的重要原因。 沒過多久,壽宴的迎賓就開始了。豐家人呈梯隊接引。豐毅和豐黎在前麵和每一位賓客寒暄,有自己公司的下屬到來則帶著笑臉表示感謝。 榮玉玲則站在裏麵優雅地衝太太們問好,雖然年過50但依然端莊秀麗,到襯得身旁風華正茂的豐琪像個風韻不足的小姑娘。不管是相熟的手帕交,還是互相看不順眼的夫人太太,榮玉玲都長袖善舞地微笑、說話。讓熟知內情的人覺得政商界中太太圈也是一池子深水。 最裏麵的自然就是壽星本人豐亦鑫。一般的賓客豐老爺子自然不必理會,但有幾位年齡地位差不多的老朋友也到了,豐亦鑫就要親自出來接待,在貴賓室裏麵說說笑笑。談談當下的形勢,說說各家的兒女。 徐北喬沒有入席,站在一邊看著,手裏是tony專門遞過來的一杯水。貴賓室的門開著,就見豐亦鑫以往繃著的老臉連個影子都不見。正看著,就見豐亦鑫轉過臉來衝自己招手,隨意的動作就好像在召喚waiter。徐北喬遲疑了一下,確定豐亦鑫是在叫自己,連忙放下杯子走進去,到豐亦鑫身邊俯身相問:“您叫我?” 豐亦鑫麵色又威嚴起來,“這是你徐伯伯和王伯伯。” 徐北喬一愣,連忙躬身微笑著說:“徐伯伯好,王伯伯好!” “去!把阿毅叫來!徐伯伯和王伯伯要見見他。你替他到門口站著。”豐亦鑫吩咐完就又轉過頭來,繼續剛才的話題。“是。”徐北喬答應著,轉身離開,直到走到大廳門口,見了豐毅,腦子還是嗡嗡的。 “怎麽了?”豐毅毫不避違地握了徐北喬的手,徐北喬說:“老爺子讓你過去。” “好!”豐毅拉著徐北喬就要進去,卻發現徐北喬紋絲不動。“老爺子讓我替你站著。”徐北喬又說。這次換豐毅一愣,隨即臉上便出現了笑容,“好!” 豐毅走了,身邊的豐黎撇了撇嘴,低聲說:“好好表現,老頭子給的機會向來不多。” 徐北喬轉頭看看他,就見豐黎又開始衝來賓微笑,好像剛才的話不是他說的。 “恭喜恭喜!”徐北喬晃過神來,旁邊有榮玉玲的助手不著痕跡地介紹來賓的身份,徐北喬連忙回應:“您好!多謝賞光!我是徐北喬。” 豐家娶了男媳婦這件事著實在香港轟動了一年多,前來的貴賓就算是沒看過報紙也聽說過此事。這次見了真人,不覺都多看了幾眼。徐北喬一身正氣和溫順的態度占了便宜,雖然也有人覺得這真是世道多作怪,但是也沒將徐北喬和夜店裏的狐媚男子相比。何況還有幾家親戚的設計是出自“橋”設計之手。 另一方麵,徐北喬和豐黎一同迎賓的事也令人們驚訝。有道是“寧要人說,莫讓人見”。豐家這點事情是讓人說也說了,見也見了,人們不禁議論,不是這個徐北喬有本事,就是豐家老爺子可憐的父母心。不過豐毅接管豐氏百貨之後的手段也的確不容小窺。 助手mark見縫插針在榮玉玲耳邊傳遞了門口的消息,榮玉玲心裏一沉,姣好的麵容沒有絲毫改變,對著同樣雍容的太太們說了句“還是大馬士革的玫瑰好”,視線卻已經轉向了裏麵的貴賓室。 透過門,影影綽綽地看見豐毅站在豐亦鑫身旁,對著幾位商界泰鬥說著什麽,相似的兩張臉一看就是純正的父子,甚至連表達怒氣和喜悅的方式也是一樣。雖說早就猜透了丈夫的想法,但如今對方大張旗鼓地做出來,榮玉玲還是覺得不愉快。 “媽咪啊!”豐琪搖了搖榮玉玲的手臂,一雙眼睛看得清楚。 榮玉玲掩飾地一笑,“你爹地這麽大的排場,那個朱浩也不過來,你自己回來有什麽用?” 豐琪笑道:“我是怕嚇到他!他哪裏知道爹地是誰呢!” 在門口,徐北喬站的越發挺直,一開始還有些拘謹,隨後便越發輕鬆。一年多來“橋”設計的鍛煉讓他有了點底氣,不過最重要的是,既然豐亦鑫讓他站在這裏,那麽他就要站的好、站得穩。 “阿黎!”有人叫豐黎的名字,就見一家人在指引下走了過來,徐北喬眼睛一眯,是榮氏夫婦和李靖。 “舅舅、舅媽!”榮家是豐黎的正經親戚,見到了也給出了笑臉,“rose怎麽沒來?” 榮太太“唉!”了一聲,“身子不舒服,隻能告罪了。”雖然語氣遺憾,但臉上是高興的笑容。 榮家夫婦記得豐毅帶著徐北喬參加了自家女兒的婚禮,對徐北喬也十分友好,“徐先生!” “榮先生、榮太太,歡迎!”徐北喬看了李靖一眼,“李先生也來了,歡迎!”說著,指引旁邊的迎賓為來賓胸前別上花朵。 榮氏夫婦一開始沒看明白,這時候就已經看清了是豐黎和徐北喬在門口迎賓,立刻領會了其中含義。有些驚訝,但在眼中一閃而過地掩飾了過去。隻有李靖臉上的驚訝在被徐北喬看見之後還久久未消。 “告訴母親一聲,榮家的貴客到了。”徐北喬沒有理會李靖眼中的驚訝,轉頭對一邊靜候的mark說,接著一抬手,“裏麵請!” 榮氏一家帶著驚訝進門,徐北喬又若無其事地轉頭迎接下一位。豐黎在一邊看著,沒有說話。 不久,豐毅脫身回轉,先是在門口看了徐北喬一會兒,等到對方發現才笑著走過去,“辛苦了!”徐北喬一笑,“你來吧!”轉身離開。 站在門口,豐毅臉上的笑容沒有什麽改變,但來往賓客都能感覺到他不同於商場鐵腕的一麵,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豐毅眼中冷峻的神情不再,多了真誠和喜悅。 接下來的壽宴和其他壽宴倒也沒什麽不同。吉時到了,豐亦鑫等一幹泰鬥從貴賓室裏出來,互相拱手,為豐亦鑫祝壽。按照傳統的程序,依次安排。唯一與其他家中老人壽宴不同的是,豐亦鑫在接受兒女祝壽的時候,長子豐毅帶著徐北喬上前敬酒,說了吉祥話,豐亦鑫也點點頭。沒有明說,但對徐北喬這個男媳婦,豐家沒有遮著掩著,本身就是個重大的信號——事實證明,豐毅沒有因為性取向不同而失寵,徐北喬也沒有因為是個男人而被豐家排除在外。 第87章 訂婚 所謂的酒會,從來就不隻是酒會;壽宴也從來就不隻是壽宴。不光是人們臉上有節製的笑容,還有被特殊批準進入的兩三家媒體不斷閃爍的閃光燈。 主桌首位當然是豐亦鑫,他左手是榮玉玲,右手是豐毅,豐毅的身邊是徐北喬,榮玉玲的身邊是豐黎和豐琪。每個人都很注意自己的言談舉止和儀表風範。 壽宴進行到中途,mark走過來在榮玉玲耳邊低聲說話,榮玉玲又笑著挽起豐亦鑫的手臂,附過去說了幾句。豐亦鑫端著的酒杯放下,衝豐黎示意,“阿黎!” 豐黎垮著一張臉,深吸了一口氣,起身。豐亦鑫和榮玉玲也起身往外走。徐北喬看著大家起身,一頭霧水地看向豐毅,豐毅也笑著將徐北喬拉起,跟在豐亦鑫夫婦的身後。邊走邊說,“應該是昆侖地產的周圖夫婦到了。” 徐北喬還是不大明白。豐毅又說,“父親決定,先把阿黎和周氏女兒訂婚的消息放出去。” 徐北喬一愣,募地回頭看向走在身後的豐黎,豐黎見徐北喬驚訝地看向自己,也波瀾不驚地看回去。 徐北喬反應了片刻,“阿黎喜歡那個周媛媛嗎?” 豐毅看向徐北喬的眼神有些探究,“那不是我們的事情吧!” 沒等徐北喬再說話,幾人已經走到了大廳門口。外麵,一對老年夫婦帶著自己女兒的正走進來,一見麵便拱手,“哎呀!豐先生大壽啊!” 豐亦鑫也笑嗬嗬地說,“周先生,周太太,歡迎歡迎啊!”說著,轉過身來,“阿黎!” 豐黎立刻便換上了笑臉,走上前,規規矩矩地向周圖夫婦問了好,還看了看周媛媛,“周小姐好!” 周媛媛的笑容有些敷衍,但也不算失禮,周圖看著女兒發笑,周太太則嗔怪,“都已經那麽熟悉了,怎麽還這麽生分?” 榮玉玲笑道,“哪裏是生分,那是周小姐知書達理。” 寒暄了幾句,豐亦鑫夫婦陪著周圖夫婦進場,那邊主桌上的位置已經有了些改變,多加了一把椅子,雖然是在豐琪身邊,但明顯是為周媛媛留的。但一開始,周媛媛還是跟隨父母坐在了應有的席次上。 將周氏夫婦迎進來,豐亦鑫笑著向大家祝酒,說了吉祥話後,便說,“今天還有一件喜事,想喜上加喜,趁機向各位朋友公布。” 這話一說,場上便安靜下來。豐亦鑫說,“我的小兒子豐黎,承蒙各位朋友和長輩的抬愛,自從回到香港,做事情雖然毛躁,但還順風順水。阿黎年紀也不小了,男大當婚。前段時間香港的報紙在炒阿黎的新聞,提到了昆侖地產的千金,要我說,那是‘空穴來風,其來有自’。說的沒錯!所以,借著我做壽的機會也宣布一下我豐家的喜事,那就是我兒子豐黎和昆侖地產的千金周小姐決定訂婚!” 豐亦鑫的話音一落,現場先是一靜,緊接著便響起熱烈的掌聲,祝賀聲此起彼伏。豐家人都含笑拍手,隻有徐北喬驚訝地看了看豐黎。正巧豐黎也看向的徐北喬,得到對方的關注,看樣子很令他得意,卻又故作不屑地移開視線。 那邊的周媛媛已經在父親的陪伴下起身,這邊的豐黎也起身走到豐亦鑫身邊,兩位家長談笑風生,兩個小輩互相行注目禮,然後豐黎上前,周媛媛挽住豐黎的手臂,直接坐到了豐琪身邊。 很快,壽宴就照常進行。但關於豐氏和昆侖地產的訂婚消息則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人們議論紛紛,覺得這不啻為明輝地產和昆侖地產的結合。兩家公司一個在香港,一個在內地。明輝地產雖不是業內龍頭,但是豐氏巨大攤子中的一員,有著十足的後盾,昆侖地產去年新近在港上市,那是實打實的內地龍頭。這樣一來,也許未來香港地產業又會多一個實力強勁的對手。 徐北喬觀察著這一對即將訂婚的新人,豐黎嘴角帶著嘲弄的笑意,周媛媛臉上隻是禮貌的麵具,雖然神情中很有個性的樣子,但表麵上中規中矩。偶爾看向徐北喬時,眼中露出好奇的神色。徐北喬也隻好報以微笑,知道自己和豐毅的性取向在這裏完全屬於小眾。 飯菜吃到中途,豐家人紛紛離席到各個桌子上招待好友,豐毅攜徐北喬也走了好幾個桌子。豐毅介紹他的時候都會說,“這是我的伴侶,徐北喬。”但大多數情況下,徐北喬都隻是笑笑問好,不多說話。 也有熟悉的人,大都是“橋”設計的客戶或者對設計感興趣的潛在客戶。這時候,豐毅就笑著看徐北喬於賓客們周旋、寒暄,自己站在一邊好像個守護神。 榮家所在的桌子是必須去的,一是親戚,二是要給榮玉玲麵子。豐毅和徐北喬端著酒杯走過去,和榮氏夫婦以及李靖碰了杯,說了些場麵話,接受了對自己的恭維。徐北喬點頭和豐毅離開的時候,心中覺得莫名的輕鬆。一年多而已,自己的世界就已經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以前是想也不曾想的。這一次不過是再一次地確認,李靖對自己來說,真的隻是個熟悉一些的陌生人了。說實話,攜周媛媛滿場敬酒的豐黎在此時更加吸引徐北喬的注意。 壽宴再怎麽熱鬧,也有散了的時候。豐毅豐黎豐琪等兒女們代父母送走了賓客,然後將所有的善後事宜丟給助理們操心。豐亦鑫和榮玉玲也在貴賓室簡單休息的一陣,一家人回到半山別墅。 半山別墅裏也是喜氣洋洋,張嬸做主裝扮了院子,讓幫傭們連同自己都穿上了喜慶顏色的衣服。豐亦鑫一進門,張嬸就笑嗬嗬地上前祝壽。 在這個時候,幫傭們是不會吝嗇吉祥話的,立刻連同張嬸,大家都得到了豐厚的紅包。豐亦鑫更是難得和氣地對張嬸說,“要說你也沒比我小幾歲,過兩年就也是60整壽了,到時候讓阿毅他們給你好好辦辦!” 張嬸笑得合不攏嘴,“老爺太太,少爺小姐們的壽禮都在裏麵呢!” 壽宴是場麵上的活動,壽禮也是五花八門。說到底,還是自己家裏人的禮物更讓人期待。豐毅從海上運來的大花瓶已經擺在了客廳,豐黎不知從哪裏討來了一盆“金鑲玉”的花草,據說是工藝美術大師按照傳統法子仿製的目前收藏在承德避暑山莊的盆景,手藝精湛。豐琪的禮物還用布包著,看樣子是一幅畫。 豐毅笑道,“gigi都多少年沒動筆了?畫技還行嗎?” 麵對女兒,豐亦鑫沒有那麽多的嚴厲,坐在沙發上微笑。豐琪白了豐毅一眼,“你當就你家的寶貝會畫畫啊!” 豐毅“撲哧”一笑,徐北喬坐在旁邊鬧了個臉紅。看了看豐亦鑫,心中暗忖,豐琪的潑辣性格說不定還是隨父親。 榮玉玲也笑,“別賣關子,快點讓我們看看!” 豐琪穿著高跟鞋和禮服走到畫像前,解開了白布,俏皮地一笑,然後一抖,一幅家庭肖像油畫展現在眾人麵前。 畫麵上是6個人,眾人看了都是一愣。豐亦鑫和榮玉玲坐著,豐毅豐黎豐琪站著,最讓人驚訝的是,豐毅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徐北喬。6個人臉上都是愉快的笑容,偏偏還各有特色。豐黎帶著倔強,豐毅帶著沉穩,徐北喬則是柔和溫順。 豐毅握了握身邊人的手,先說話,“gigi,謝謝你!” 豐琪衝豐毅和徐北喬眨眨眼睛,“不客氣!” 榮玉玲看向豐琪的眼神閃爍,點點頭,“畫功還是有長進的。” 豐亦鑫看著畫,良久沒有說話。 張嬸給眾人端上水果,趁機說,“徐少爺的壽禮已經放進了老爺的書房,擺起來,真是剛剛好!” 幾人的目光隨即看向徐北喬,徐北喬謙遜地一笑,“不如大家的貴重,就是畫了些畫,算是好彩頭。” 豐琪第一個起身叫著要看看,大家又轉向豐亦鑫的書房。厚重的書房門少見地雙門大開,幾人站在門口看向裏麵,不禁又是一愣。 老板台的一側立著一人多高的四扇屏風,紅木的框子雕刻著吉祥花紋,四幅整整齊齊的福壽圖描金描銀、藍寶紅豔,看上去絢麗喜慶。 豐琪走過去彎腰細細看,轉頭問道,“有麽有點像西藏的唐卡?” 徐北喬眼睛一亮,好像找到了知音,“你真厲害!這雖然沒有唐卡精細,但顏料都是用唐卡的傳統顏料,百年也不會變色。這次要不是正好碰上有貨,再要想去西藏調,可就來不及了!” 豐琪滿眼是笑,又繞到屏風背後,接著“啊”了一聲。拖曳著長裙,豐琪將屏風的一扇挪過啦,幾人又看見了背麵紙上滿滿的“壽”字,不同字體不同韻味的“壽”字描著金銀,富貴喜慶。 “這是百壽圖?”豐琪驚訝,“你這是畫了多久?” 徐北喬一笑,“知道老爺子要做壽的消息晚了,畫了一個多月,堪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