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薇忍不住插嘴問道,“什麽方法?蘇夫人下回安排我,我來幹!”


    “……”嚴氏。


    蘇夫人更是笑得前仰後合,“之前就聽明妝說過,說你們二位既是好友也是妯娌,一文一武、一動一靜,相得益彰,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不用麻煩霍妹妹了,隻要你們願意讓安國公留下幾日,我自會想辦法撮合。”


    “好啊!”霍薇興奮地勸道,“楓華,快答應!就住幾天,不算倒插門,別人家女婿也會偶爾陪著夫人在娘家小住的。你不想他們兩人感情好,你早點抱孫子?”


    嚴氏哭笑不得,“我當然想他們感情好,我之前……不是害怕蘇夫人手段過激嗎?”


    “不會,你放心。”


    嚴氏依舊不放心,“那您能不能告訴我,您打算怎麽撮合他們?我也正好學學,回頭我也撮合。”


    蘇夫人豈能看不出嚴氏的小心思,也沒掖著藏著,“明妝現在不是生病了嗎?如果安國公願意,就讓他留下照顧明妝。一到晚上,我就把明珠院的下人都撤走,一個不留,隻有他們兩個。夫妻嗎,互相幫助、互相扶持才能培養出感情。”


    嚴氏驚喜。


    霍薇也是讚歎道,“不愧是蘇夫人,果然有辦法!”


    蘇夫人拉住嚴氏的手,“隻要嚴妹妹願意,就這麽做。”


    嚴氏羞愧地點頭,“我願意。”


    羞愧,自是因為剛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


    房間內。


    蘇明妝聽說裴今宴和顧翎羽兩人並未像夢中那樣在一起,而自己也不是搶人家正緣的孽緣,鬆了口氣。


    裴今宴盯著女子蒼白的臉,內心掙紮很久,之後小聲道,“我能不能……”


    “?”


    “摸一下你的額頭。”


    “……”蘇明妝周身一僵。


    裴今宴解釋,“抱歉,是我唐突,我絕無輕薄你的意思,隻是擔心你的病情。”


    蘇明妝抿著唇,麵頰不自覺紅了一些,“好。”


    裴今宴得到應允,便起身到女子身旁,小心翼翼把手放在女子額頭。


    隨後驚嚇,“怎麽這麽熱?看大夫了嗎?大夫怎麽說?我入宮請太醫!”


    “不用!”蘇明妝急忙去攔,解釋道,“讓將軍擔心了,看過大夫,並沒傷風。大夫的意思是……我思慮過多,肝火引起的,也喝了藥,不用請太醫。”


    裴今宴這才想起剛剛的話題。


    他思考片刻,坐回椅子,鄭重其事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


    “實際上在白雲山莊,我看你被那個管事領來、管事頻頻關照你,便猜到你用的是管事的話術,”聲音一頓,又道,“我覺得荒穀子應該也看出話術,隻是給了那管事一個麵子。”


    蘇明妝點頭,“是這樣的。”


    想起當時回宮後,賭氣請纓,裴今宴覺得自己實在幼稚可笑,“如我之前所說,當時的我,極自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毫無作為,是個隻知清高、死要麵子的廢物。你多次義正言辭地否認自己喜歡裴今酌,但我……已經無法被說服。


    我知道,如果不解決這個自卑,會繼續疑神疑鬼,搞不好某一日心態徹底失衡,進而……與你發生衝突。適逢聽說吳元帥又來要人,所以才懇求皇上派我去,我……認為,隻要我有軍功,便能解決自卑……”


    裴今宴的聲音忽大忽小,且斷斷續續。


    在一名女子麵前揭開自己最為不堪的內心,鮮少有男子能夠做到,更何況是一向好麵子的裴今宴。


    說話的整個過程,他始終不敢與女子對視,搭在膝上的雙手也不自覺地攥成拳,且越攥越緊。


    此刻的他深感羞恥,但卻別無選擇。隻因自己一時的幼稚,竟讓她抑鬱成疾,他的心裏又如何能過得去?


    母親便因鬱鬱寡歡而心疾纏身,多虧了她的藥才能康複。


    如果她因為此事也……他恨不得打死自己!


    所以哪怕再不堪,他也必須要說出來!


    蘇明妝捕捉到每一個細節,心中漣漪陣陣,“將軍你誤會了,我這次生病,並非你突然去鎮戍關,而是別的心事。”


    裴今宴苦笑。


    蘇明妝就知道他不會信,“將軍有所不知,你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我還和武王正麵衝突過。”


    “什麽?”裴今宴吃驚。


    蘇明妝看著他憔悴的臉,柔聲道,“先不說那個,我問你,你從鎮戍關回來,不會像急信使那樣,每到一個驛站換一次馬,馬不停蹄地趕路吧?”


    裴今宴抿了抿唇,“休息了。”


    蘇明妝一個字都不信,“你今天剛回京,回國公府了嗎?”


    “嗯,回了一趟,後來聽說你生病,母親和嬸母過來看你,便匆忙梳洗換了身衣服,便趕了來。”


    蘇明妝了然點頭,“見到裴今酌了嗎……你可不能多想,我問你這個問題,並非關心裴今酌在做什麽,而是這段時間我與裴今酌有個合作,所以問你。”


    “沒見到他,你和他有什麽合作?”這回裴今宴信了。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多少大事了?


    蘇明妝問完了自己想問的,又看了一眼男子逐漸染上疲憊的雙眼,“要不然這樣,我們一會簡單用個午膳,然後你去休息一會,晚一些時候,我再慢慢講給你聽,如何?”


    “我不累。”


    蘇明妝挑眉,“我累了,又累又餓。”


    裴今宴立刻改口,“好,聽你的。”


    就在他起身,要去叫下人時,突然又坐了回來,眼神閃躲、麵色窘迫,支支吾吾。


    蘇明妝貼心地問,“還有什麽事,但說無妨?”


    “未來幾日,你要留在學士府養病嗎?”


    “應該是這樣,病不痊愈,母親怕是不會放我走。”


    “……”裴今宴欲言又止,最後眷戀地看了女子一眼,“好,我會每天來看你。”


    之後便起身,去尋下人。


    一拉開房門,卻見蘇夫人和母親、嬸母在外麵。


    三人正小聲商量著,一扭頭看見裴今宴,某兩人立刻對裴二夫人使眼色。


    霍薇上前,笑道,“今宴啊,是這麽回事,明妝這不是病了嗎?作為夫君,你得留下照顧她。”


    裴今宴先是一愣,激動得心頭猛地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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