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女子眉如遠黛,微微上揚若新月初升,空靈淡雅。眸若秋水,澄澈明亮,燦若繁星,恬淡沉定。瓊鼻小而挺拔,若白玉雕成。唇不點而朱,若桃花初綻。


    女子的發髻簡單,用的發飾也不多,但每一根發飾都為珍寶級別、價值連城。


    但這樣華貴的發飾,依舊奪不了女子如墨發絲的光彩。


    更別提女子肌膚勝雪、吹彈可破,身姿也是挺拔若竹、嫋嫋婷婷。


    所謂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女子本就容貌美好,又被這罕見的誇張狐狸毛皮襯托,更是美得若人間富貴花,引所有男子愛憐,隻想將其藏好、護好,不忍心讓她經受絲毫風吹雨打。


    顧翎羽驚豔之餘,又看向周圍一眾男子,見男子也都看直了眼睛。


    一瞬間,她過去的觀念再次瀕臨崩塌——原來,這才是男子喜歡的女子?


    她原以為,女子要獨立自強,讓男子尊敬,進而產生吸引、並肩作戰。


    但今天事實擺在眼前,那些男子基本沒看她幾眼,眼神卻都在蘇明妝身上!那她堅持這麽久的信念,又算什麽?


    她看著眼前女子絕美容顏,隻恨不得將女子毀了,但理智又告誡她——不能有那些惡毒心思,她是正派之人!她是保家衛國的將軍!


    蘇明妝也是心中疑惑——她的美貌,不是早就傳開了?難道之前顧翎羽身旁有人說她很醜?算了,這些與她無關,她還是快點戴回兜帽,別招惹事端了。


    想著,快速把麵巾和兜帽戴上。


    “請問顧姑娘,還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我得先回去了,我的手腕太痛,得看下大夫。”


    “我……”


    顧翎羽傷了女子,道歉的話在嘴唇,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蘇明妝也沒再等對方回答,急匆匆地離開。


    秦羽落麵色關切地跟上來,“明妝姐你沒事吧?這件事都怪我,你責罰我吧。”


    蘇明妝歎了口氣,“與你無關,隻是下午我不能陪你們了。”


    隨著兩人越走越遠,對話聲越來越小,身影也消失不見。


    來查看情形的武王侍衛,悄然退去,回去複命了。


    剛剛還有不少人的湖畔棧道,一下子周圍空落落,隻有顧翎羽主仆。


    鄭雲櫻上前,看著小姐失魂落魄,心中擔憂,“小姐,您……沒事吧?屬下想說一些話,但……又不知是否合時宜……”


    顧翎羽收回思緒,淡淡道,“說吧,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會隨意遷怒他人。”


    鄭雲櫻點頭,壯著膽子道,“屬下隱約能猜到小姐在想什麽,但屬下認為,容貌美醜本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沒有統一標準,不能單純比美醜。您若是怕屬下故意安慰,可以思考一下:那錦王俊美嗎?錦王是屬下見過最為俊美的男子了,但小姐喜歡錦王嗎?”


    顧翎羽愣住,好像明白她所說。


    是的,單憑容貌,錦王確實比裴將軍……但兩個人風格不同。


    隨後她又想到——錦王和裴將軍不同,她和蘇明妝難道就必須一樣?就好像她看見錦王的美,也未必會喜歡上;自有男子看見她和蘇明妝,不欣賞蘇明妝的容貌,而欣賞她的。


    這麽一想,心情舒坦了許多。


    顧翎羽蒼白的臉色,終於有了一些色彩,失笑道,“這時候,倒是能看出你是軍師之後了,果然虎父無犬子啊。”


    鄭雲櫻哭笑不得,“小姐是暗諷,屬下平日裏傻?”


    “傻倒是不傻,衝動是有一些。”


    鄭雲櫻見小姐不再悲傷,暗暗鬆了口氣,“那接下來,我們去哪?”


    “自然是找梅姑娘,畢竟是應邀而來,這麽突然離開,隻怕她會擔心。”


    隨後,兩人便回了去。


    回去時發現,詩會已經開始,剛剛與梅箏在一起的幾人中,有兩名男子進了亭子裏參加詩會。


    其中,自是有才子公孫潛。


    梅箏見顧翎羽回來,也立刻離開人群,將她拉到了一旁,焦急問道,“你去哪了?看見錦王和蘇明妝了嗎?”


    顧翎羽搖頭,隱瞞得天衣無縫,“沒見到,可能他們已經走了吧,剛剛我碰見個熟人,所以多聊了兩句,回來遲了。”


    “原來如此。”梅箏心中失望。


    本以為,她這次看不到熱鬧了,但過了一會,就聽顧翎羽問道,“那蘇明妝,一直背著安國公,與外男……偷偷摸摸?”


    梅箏一聽有戲,立刻含糊其辭道,“有這個傳言,原本我是不信的,若非今日秀風看見,我依舊不信。”


    顧翎羽表麵平靜,內心滋生憎惡,暗暗捏了捏拳,“這件事安國公不知?”


    “這……我就不知曉了,但聽父親說,安國公是皇上麵前的大紅人,公事繁忙,經常幾天無法回府……當然,也不隻是他自己,還有殿前司的其他人。估計蘇明妝比較寂寞吧。”


    “……”顧翎羽回憶起安國公的潔身自好,對婚姻的忠貞,以及義不容辭的背下栽贓黑鍋,更是氣得瑟瑟發抖。


    她厭棄這世道不公,為何安國公那樣的好男子,竟要配這種蕩婦!?


    同一時間。


    聚賢廳裏,秦淩梟出了題目後,讓才子們作詩,他則是退到角落。


    詹詢上前,低聲把剛剛探子複述的話,又一字不落地說給世子聽。


    秦淩梟聽後,眼神越發駭人——那女人寧可栽贓,也要嫁給看不上她的人,寧可和小白臉幽會,也不願投靠武王府。


    真是豈有此理!


    他一定要讓蘇家知道,得罪武王府的下場!


    詹詢卻擔憂道,“世子,那顧姑娘怎麽辦?她會不會壞事?”


    秦淩梟沉思片刻,視線看向亭外,正與京兆尹女兒說話的顧翎羽,“送信給梅睿才,讓其女兒打探顧翎羽的心思,如果顧翎羽看上裴今宴,我們倒是可以大發慈悲,幫她一把。”


    “是,世子。”詹詢也能看出,顧翎羽怕是喜歡安國公的,否則怎麽會對安國公的事這般上心?


    “等等,”秦淩梟將詹詢叫了回來,“叮囑一聲,讓梅睿才把事情做得隱蔽些,別讓她女兒發覺。”


    ……


    傍晚。


    雁聲院,下人們問安聲還沒結束,某個剛回府的人,已衝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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