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妝嚐試著為公主解開心結,“難道是,覺得葬送了愛情?還未喜歡上一個人,就這麽不明不白地嫁掉?”


    “不是,別人不了解我,難道你還不知?我對男女之情,沒什麽興趣,”玉萱公主慢慢搖頭,“可能因為自幼見幾位皇姐和親的和親、聯姻的聯姻罷,我很早就知道,我的婚事沒有自由,也就斷了念想。”


    說著,看向好友,有氣無力地揶揄道,“如果你是男子多好?或者我是男子,你為女子,那樣我們聯姻……算了,蘇學士不會同意與天家聯姻。”


    蘇明妝卻依舊不解——既然早就想開,心態坦然,又為何傷心?


    或者,公主隻是理智上想開,實際上還有不甘?但她實在了解公主,知曉公主性格灑脫決絕,一旦認同之事,便立刻執行,絕不猶豫彷徨。


    例如說讀書練武,一旦答應,便會去學,行動力超然。


    玉萱公主抬眼,看向奢華的房間,幽幽歎了口氣,“明妝你知道嗎,我人生最開心的時間,就是最近這一個月。”


    蘇明妝中斷思緒,“最近一個月?我們兩人天天見麵?但與之前,有何不同?”


    “不同,”玉萱公主凝眉,仔細回憶,“從前我們兩人到處遊玩,但熱鬧一番後,回宮便覺得索然無味、內心空虛。當時,我隻以為自己貪玩,所以隻要空虛了,第二天再找一些遊戲填補便好。


    但最近一個月,我每天天一亮便興匆匆地起床,梳洗完畢、用完早膳,叫上蕭景深去國公府。或者聽二師父講兵法文學、或者隨大師父練習槍法、或者偷偷溜出知春院,去找你聊天玩耍。


    累則累矣,但晚上沐浴躺在床上休息,又覺得充實得很,幾乎頭沾枕頭的瞬間,便沉沉睡去,第二天清晨又精神抖擻……如果這樣的生活,可以永遠下去,該多好?”


    蘇明妝仔細分析著公主的話,“也就是說,你懷念的是充實的生活?以後也可以如此,你成婚後,也可以每天來國公府,晚上再回去。”


    玉萱公主一愣——還可以這樣?


    但很快,她又搖了搖頭,“不對,不一樣的,待我成婚後,一切就都變了。”


    蘇明妝凝眸分析,發現兩者確實有一點不同——蕭質子!


    同樣是到國公府,同樣是讀書練武,與她玩耍,區別卻是,成婚後,再不能與蕭質子出雙入對了。


    難道……


    蘇明妝眉頭微微皺起,眼神閃了閃,不動聲色地問道,“如果蕭質子離開北燕,你獨自到國公府,那你覺得與現在生活有區別嗎?”


    玉萱公主麵色微變,抿了抿唇,“有區別,無論是蕭景深、你、二師父、大師父,我不希望任何一個人有所改變。”


    蘇明妝再想:會不會是她出嫁後,蕭質子便頂替了她從前的位置,成為與公主形影不離的夥伴。


    ……或者,公主和蕭質子的感情,更微妙一些。


    無憑無據,她也隻能猜想到這裏了。


    玉萱公主見好友唉聲歎氣,擠出了笑容,“好了,今日我不留你,一會母後午休結束,多半要召我到坤寧宮,我送你離開。”


    蘇明妝起身,“不用送,我自己出去便可,你休息一會,最多拜托小全公公送一下。”


    今日她入宮,並未帶丫鬟。


    習秋在宮門外、馬車裏等著她呢。


    “我送吧,屋子裏太悶,想出去走走。”


    蘇明妝見公主堅持,便也沒反對。


    兩人穿戴好,便出了錦繡宮,向宮門慢慢走去。


    午後,陽光正好。


    暖陽照在身上,吹著清涼的微風,倒是有一些愜意。


    宮人遠遠在後麵跟著,兩人一路上則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很快便到了宮門。


    但當到宮門時,卻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正好走進來。


    不是別人,正是蕭質子和瑞陽宮的勇公公。


    蕭質子看見兩人,腳步放緩,清秀如玉的麵龐上,眼神淡淡,帶著幾不可見的複雜。


    蘇明妝快步迎了上去,壓低聲音,“蕭皇子,這麽早就回來了?”


    蕭質子垂眸,為玉萱公主和安國公夫人問安,之後輕聲回答,“沒什麽,二師父讓我先回。”


    蘇明妝嚇了一跳,以為嚴氏身體不舒服,便與玉萱公主道別,匆匆出宮,回國公府去了。


    ……


    安國公夫人離開後,玉萱公主和蕭質子卻停留在原地,兩人並未對視,但注意力和視線,卻在彼此身上。


    就這麽詭異立了好一會,勇公公悄悄到全公公身旁,小聲問道,“請問全公公,今日發生什麽了嗎?”


    未經主子允許,小全子自然不會把公主做什麽,告訴一個無關緊要的太監,敷衍道,“沒發生什麽,你們怎麽這麽早回來了?”


    按照道理,要傍晚才回來。


    勇公公回答,“我也不知,上午還好好的,後來裴老夫人突然讓質子回來了。”


    另一邊。


    玉萱公主暗暗攏了攏手指,“二師父身體不舒服?”


    蕭景深掃了一眼公主的打扮,他常年被軟禁,並未見過什麽貴重之物,但哪怕沒見過世麵,卻也能看出,公主頭上佩戴的首飾,價值連城,像是精心打扮。


    “回公主殿下,裴老夫人身體康健,請別擔心。”


    “??”玉萱公主聽出蕭質子口吻中的客套和疏離,甚至連二師父的稱呼都換了。


    她是正式辦過拜師儀式的,蕭質子並沒有,他是隨她稱呼。


    現在突然不隨,是不是要和她劃清界限?


    蕭景深警告自己,應該打個招呼便離開,不應多管閑事,況且這閑事,他沒資格管。


    他暗暗攏了攏手指、攥了攥拳,掙紮一番,還是認輸地放開手指,低聲問道,“今日公主大事,可順利?”


    玉萱公主莫名心虛,“什……什麽意思?你知道我今天……做了什麽?”


    “大概能猜到。”


    “……”


    蕭景深歎了口氣,“公主從前被皇後娘娘留在宮中,都會主動告知我原因。今日刻意未說,還讓安國公夫人陪同,想來,是皇後娘娘請公孫大人入宮了吧?進展可順利?”


    ——


    ——


    還有一章,稍晚更新(不會太晚,因為作者現在就在電腦摳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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