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靠在電梯的牆壁上,想將自己縮小,卻在虞悅的視線下無所遁形。


    她像是沒穿衣服,在這裏裸奔。


    虞悅的心好狠啊。


    她臉色慘敗,內心慌張,“虞助理,至於這麽趕盡殺絕嗎?”


    虞悅最煩這種明明自己做錯事,還死不承認,最後要將所有的錯誤都堆在他人身上。


    屢教不改。


    虞悅擰眉,“主動離職你可以拿錢走人,如果上法庭的話,你母親就由霍憑照顧吧。”


    李果眼睛忽然瞪大,虞悅知道是霍憑指示她的。


    剛才他們出去了,難不成還是霍憑說的?


    那個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的男人,為了虞悅什麽都肯做嗎?


    如果虞悅能夠聽到他人的心聲,一定會說,你想得真多。


    電梯發出警報,虞悅走進去直接將人拽出來。


    宋經理看見事態嚴重出來打圓場,“虞助,來辦公室說,安靜有空調。”


    “行。”虞悅先進去,李果跟在後麵。


    宋經理關了門,驅趕看熱鬧的人,“趕緊工作去,實習生們過來拿飯卡。”


    宋經理的辦公室雜亂無章,虞悅找了個落腳地。


    她開門見山,“為了錢所以放竊聽器?”


    從上次李果勇敢攔住霍延年,她對這個恪盡職守的小姑娘格外關注。


    知道她母親生病,還特意提出了全勤獎往上抬。


    沒想到就是這麽一個不起眼的角色,卻成為他人的棋子。


    李果搖頭,“我不是為了錢。”


    虞悅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哦?難不成是為了霍憑這個人?”


    她很不屑李果為愛犧牲的義氣。


    最近她去前台打卡,確實注意到李果喜歡化妝了,眼睛上都是細閃的眼影,虞悅隻當她戀愛了。


    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是一條大魚。


    霍憑害人不淺啊。


    李果抹幹眼淚,她覺得虞悅在嘲諷她,“我喜歡他怎麽了?你也覺得我配不上他嗎?”


    虞悅擺擺手,“我可沒這麽說。”


    李果不知怎麽被激怒了,“我們兩個有什麽不一樣?憑什麽你可以靠近霍總,我就不可以和霍憑在一起?”


    噔噔噔!


    宋經理敲門,端進一杯水放在虞悅麵前又退出去。


    虞悅喝了口潤潤嗓子,“我沒說不可以,在我看來你們很般配。”


    陰險小人罷了。


    一個用愛情利用他人。


    一個為了愛情放棄道德原則。


    李果沒想到虞悅會這麽說,一時間啞口無言。


    虞悅手中拿著水杯,她的食指上戴著一枚戒指,看起來不太值錢,她自己格外喜歡。


    那戒指仿佛泡在水中的藤木,仔細看上麵還有雕刻著花紋。


    李果慢慢平靜下來,“你什麽意思?”


    虞悅抬眸,平靜道:“既然你的心不在中越,那你就去霍氏地產做個前台也可以,留在這裏幹什麽?”


    話是這麽說沒錯。


    可李果心中也明白,正是因為自己在中越,霍憑才會看她兩眼。


    虞悅繼續道:“霍憑這個人很會說話,花言巧語,無所不用其極。他不在乎錢,他睡過的女人給錢就打發了,這樣的事情太多了,隻不過沒人知道罷了。”


    霍憑在外人麵前是儒雅的君子,在虞悅麵前和種馬沒有區別,而且還是一匹虛偽的種馬。


    論坦蕩,席重才是人中龍鳳。


    李果不相信虞悅說的話,“不可能,他說我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嘖嘖嘖!


    虞悅不自覺發出擬聲詞,“他還是這麽會騙人。”


    霍憑剛才還說,小悅你是我第一個這麽喜歡的女人。


    他的獵奇心理特別重,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偏執。


    虞悅懶得再廢話,“除了竊聽器你還做了什麽?”既然要做肯定不止一個。


    李果沉浸在失戀的痛苦中,她崩潰地捂著腦袋,哭個不停。


    無論如何她都不信,那個給她買包,買手機,給她錢的男人隻是為了利用她。


    沒有一點感情,全是騙人的。


    虞悅站起來,殺人誅心,“如果他喜歡你,不會讓你做違法的事,他也會篤定你不會說出去,因為你母親治病的錢還需要他出。”


    霍憑想要在中越安插一個小內奸,不起眼的前台最好用,正好這個小前台喜歡他,何樂而不為呢?


    李果癡癡地笑起來,“那我更不會告訴你了,如果我都說了,霍憑還會給我母親看病嗎?”


    呦!


    虞悅回頭,“沒想到你還挺聰明嘛,這樣看來霍憑還選對人了,你確實不會出賣他。”


    她蹲在李果身邊,小聲道:“不過,我沒什麽道德感,我想你也聽說過,把你送進去,誰也不知道你母親會發生什麽。”


    李果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虞悅,眼線暈開,狼狽至極。


    虞悅抿唇一笑,“嗯哼。”


    李果,“七樓也有。”


    新街停電十分鍾,中越一分鍾就恢複了,李果她是超人嗎?爬樓梯上來。


    應該在之前就安了竊聽器,和停電沒有任何關係。


    “什麽時候安的?”虞悅不知道霍憑究竟聽了多少消息,但她現在十分懊惱,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


    李果,“五月。”


    這麽早,怪不得當初霍憑也去找馮維林。


    不為別的,隻是為了搶中越的生意。


    嗬。


    虞悅將合同甩在她臉上,“拿著你的東西滾,別讓我再見到你。”


    李果拽住虞悅的褲腿,“虞助,你會告我嗎?”


    虞悅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看我老板心情。”


    說完頭也不回地出去。


    一出門看到了霍澍,他正在和宋經理說話,時不時笑笑。


    虞悅走過去,“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沒多久,聽說你在這裏我就過來了。”霍澍將她的頭發往後捋,“處理好了?”


    虞悅點頭。


    看來霍澍都知道了。


    這人真是神通廣大。


    宋經理笑著說:“放心霍總交給我,我會處理好的。”


    二人離開後,宋經理收回笑容,拿了一堆表格走進辦公室。


    -


    虞悅呼氣,“你知道你不告訴我?”


    霍澍看她炸毛覺得新鮮,“生氣了?”


    虞悅拍開他的手,“你別和我嘻嘻哈哈。”


    人家都欺負在公司了,這人還這麽淡定。


    霍澍收起爪子。


    之前他幹什麽霍憑都知道,有些是他故意放出去的,但與馮維林合作這事兒,他小心謹慎,對霍蓮也保密,這家夥怎麽知道的?


    徐決帶著他去看了一個東西,藏在七樓發財樹上的小包裹裏,一般人根本看不到。


    那天他和徐決處理到很晚,徐決回七樓放電腦關燈後,看到紅點閃爍,這才知道。


    虞悅辦公室的那個確實是停電時放的,當時李果剛好來給虞悅送外賣。


    生活不易,虞悅歎氣,“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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