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悅看著她笑,內心沒有絲毫動容。


    她不明白,虞傲珊的笑容究竟是在諷刺誰?


    霍澍看虞悅還沒回來,起身要走。


    席重拉住人,“這麽多人看著呢,你幹嘛去?”


    霍澍,“噓噓。”


    一桌子人的目光朝他看來,陳開心更是不屑,似乎在嫌棄霍澍的粗鄙。


    席重鬆開手,“你估計得有一會兒了才能回來,畢竟你腎好。”


    霍澍出去,找了一圈,在走廊最裏麵找到了母女二人,他沒有過去,轉頭找來保安。


    那保安一看是霍澍,畢恭畢敬,“霍先生是有什麽事兒嗎?”


    霍澍指了指走廊裏麵,“這個地方禁止進入。”


    “好的霍先生。”


    保安離開後,霍澍坐在拐角處的座椅上,聽母女二人的對話。


    他一直相信虞悅可以解決很多事,這就導致他根本沒有發揮空間。


    席重曾語重心長地告訴他,“你要學會英雄救美,適當給予關懷,在下雨的時候給她打傘,在她冷的時候給她衣裳,這樣姑娘才會心動。”


    霍澍嘴裏叼著煙並沒有點燃。


    那邊的聲音很小,他卻聽得清楚。


    虞悅指著虞傲珊的胸口,“今天我也想聽聽,你手上究竟有我的什麽把柄,我親愛的母親。”


    安靜的角落,虞悅的憤怒燃得到處都是。


    虞傲珊也來氣,“你拿走了我所有的錢,你讓我怎麽活?”


    她們母女二人過得多艱難,在舊金山人生地不熟。


    大洋彼岸才是她們的家。


    虞悅臨走的時候拿走了所有的錢,將虞傲珊丟在破舊的屋子裏。


    當時她才十幾歲,心機深沉。


    “你這麽劣質的性子,你那個老板知道嗎?你就是一個為了利益可以拋棄所有人的人,為何你現在你不離開霍澍,那是因為別人給得不夠多。”


    虞悅窮怕了,她最怕沒有錢的日子。


    一旦沒有錢,她想不到後果,貧民窟都是壞人,窮凶極惡。


    麵對虞傲珊的指責,虞悅直視她的眼睛,“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們可以靠自己的雙手掙錢,可是你聽嗎?”。


    虞傲珊除了美貌一無是處,虞悅再清楚不過了。


    她什麽都不會,她隻能靠著男人掙錢。


    而她虞悅在貧民窟撿垃圾,洗盤子,後廚幫忙,可是那些微薄的錢都不夠虞傲珊抽煙。


    虞傲珊撚滅煙頭,“虞悅,你沒有靠男人掙錢嗎?”


    說到這裏,虞悅鬆了一口氣,她目光看向角落。


    這個計劃她想了很久。


    她不善於坦白,隻能通過別的手段告訴霍澍她的過去。


    虞悅十幾歲的時候就遊走在男人之間,她不是一個好人,她會花言巧語騙人,將那些人騙得團團轉。


    她也會賭,這東西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賦,贏那些男人輕而易舉。


    這些都是她的日常。


    虞傲珊笑,“不是都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嗎?我是什麽樣的人,你虞悅不也一樣,遊走在男人之間?你說霍澍要是知道了,他還會對你好嗎?”


    任何人都是有潔癖的,霍澍更不例外。


    這件事,虞悅再清楚不過了。


    第一次見麵,他嫌棄地拍去身上的塵土,眉頭緊鎖,仿佛被玷汙了一樣。


    關於這個答案,虞悅從來沒賭過。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停止了,虞悅緊握拳頭,說不出一句話。


    “會。”


    男人的聲音仿佛平地驚雷,將正在說話的二人嚇了一跳,


    虞傲珊臉上出現一絲裂縫,不可置信,“你說什麽?”


    霍澍走在虞悅身邊,摟住她的肩膀,對著虞傲珊重複剛才的話,“我知道了,我還會對她好。”


    虞傲珊搖頭,“不可能。”


    霍澍揉著虞悅的肩膀,似安撫,又是曖昧。


    “沒有什麽不可能,你沒有得到,我今天可以讓你見一見。”


    他低頭問虞悅,“還好嗎?”


    和親生母親對峙需要很大的勇氣。


    虞悅可以應對任何場合,不一定能夠對付這樣的。


    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去治愈,虞悅從來沒想過在霍澍身上治愈她的不幸。


    她從來沒有說過,老板我過得好辛苦。


    甚至從一開始她怕被丟棄,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霍澍的脾氣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但他冷淡也殘忍。


    在這樣的人身邊生活,是一種挑戰。


    虞悅搖頭,“我沒事。”


    霍澍看向虞傲珊,“我和她生活了快十年,我見證了一個更成熟的她,換句話說,我比你更了解她。”


    了解成長過程中的她。


    虞傲珊笑得臉色通紅,“霍家小子,你不會看走眼嗎?”


    她指著虞悅,“這個人為了五百美金可以將自己的親生母親拋棄,也會有一天會為了更多的錢出賣你。”


    虞悅皺眉,看著這個想要將她置於死地的母親,仿佛墜入冰窟。


    炎炎夏日,寒冷將她包圍。


    霍澍伸手捏著她的耳垂,“我有的是錢。”


    虞悅轉頭看向霍澍,差點哭出來。


    男人沒有低頭,虞悅可以看到他清晰的下頜線,堅毅的側臉,仿佛一座堅實的靠山。


    虞傲珊啞然,一瞬間想到自己的過去,她從包裏又掏出一根煙,點燃,“男人都會花言巧語。”


    霍澍皺眉,“我不管你怎麽想,你和霍延年有什麽計劃,這些都可以衝著我來,不必拿虞悅做擋箭牌。”


    他說完摟著虞悅離開。


    這場母女之間的戰爭也就此結束。


    他們沒有回宴會大廳,霍澍牽著虞悅的手走在地下車庫。


    霍澍開車,虞悅坐在副駕駛。


    今天開的是敞篷跑車,晚風吹散了剛才的煩悶。


    虞悅從車子前麵的抽屜裏摸索出一盒煙。


    打火機發出清脆的響聲,霍澍將車停在橋邊。


    夜深人靜,這裏沒幾個人,一眼望去是絢爛的燈光和湍急的河流。


    這裏是榕城的著名景點,跨海大橋,也被稱作死亡大橋。


    虞悅抽了一半的煙被霍澍奪走。


    他聲音混合著夏季的晚風,“抽一半就行。”


    虞悅直視他,“老板,你今天好溫柔啊。”


    霍澍擰眉,對於她立馬轉變的情緒見怪不怪。


    她就是這樣,明明剛才難過得要死,現在又恢複了平常的樣子,冷靜淡然,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霍澍吸完剩下的一半煙,有些生氣虞悅的行為。


    他勾過她的脖子,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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