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澍很自然地接過她投喂的食物,點心味道雖然甜膩,他倒是吃得開心。


    二人在旁邊說話,前方傳來了鼓掌的聲音。


    虞悅吐槽:“不知道的還以為召開什麽大會呢?”


    霍澍,“也許老人家就喜歡這樣的儀式。”


    虞悅將盤子放在桌上,轉身看向最中間坐著輪椅,穿著一身紅色唐裝的男人。


    他頭發花白,麵上戴著一副老花鏡,身體佝僂,被身後的人推著。


    坐在輪椅上的叫陳則旭,是陳家當家的,在往上追溯,那可是地主級別的人。


    他微微抬手,賓客立馬安靜下來,身邊的人遞給他一個話筒。


    老頭子今年一百歲,身體外形已經衰老,但精神氣卻並沒有減弱。


    他拿著話筒,說話慢吞吞,“很高興諸位能參加我的壽辰……”


    後來的話都是一些客套話,有的人聽著,有的人卻早已坐下來吃飯。


    老人家圖什麽呢?


    不就圖個開開心心,圖個祝福嗎?


    霍澍帶著虞悅入座,旁邊馬上圍過來一群商業人士。


    他們都是衝著虞悅來的。


    明明她不是今天的壽星,卻如眾星捧月的存在。


    前麵的一波人在給老先生送禮,這一波人倒是先和虞悅聊起了天。


    “年紀輕輕就擔任的中越的總裁,實力不容小覷呀,我敬你一杯,虞總。”


    虞悅記得,這是之前在王全後又一個和她合作過的人。


    她端起了這杯酒。


    後麵的人就紛紛跟上,虞悅沒喝多少,身後的霍澍主動拿起酒杯,“我們家老板喝不了多少,我來代喝。”


    雖然霍澍不再是中越的總裁,但曾經的地位還在,大家也不會不給麵子。


    不消一會兒時間,霍澍身上滿是酒味。


    他腦袋暈乎乎地靠近虞悅,說話聲音帶著濃濃的性感,“我感覺有些醉了。”


    虞悅握住藏在桌下的手,“今天表現很好。”


    霍澍小聲問她,“既然表現這麽好,那有獎勵嗎?”


    虞悅,“有。晚上回去給你。”


    前麵的陣仗終於結束,虞悅拿著禮物走過去,送給老先生,“這是送你的禮物,祝陳先生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陳則旭坐在輪椅上,抬頭看到虞悅笑容滿麵,“這姑娘俊。”


    “多謝誇獎。”虞悅道。


    隻不過陳家的人一齊往後看。


    虞悅怎麽會不知道他們視線所及之處究竟是誰?


    還不是那個坐在餐桌邊的霍澍。


    他隨意地擺了一個姿勢,喝酒後遺症,正在等著虞悅回去。


    虞悅有些抱歉地告訴他們,“霍澍喝醉了,不能來給您祝壽了。”


    喝醉了還能怎麽辦呢?硬拉著人來祝壽多不禮貌?


    陳開心的父親在旁邊有些尷尬。


    也不知道一家子忽然整什麽妖蛾子,想要認回陳夢琪的兒子。


    他們陳家現在發展得夠好,還會需要一個霍澍?


    但很明顯這些是陳開心他爸的想法。


    有的時候還得聽信老人言。


    他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而且陳家長輩的成就,那是史無前例的,自然是有資格在一些事情上做出評判及建議。


    陳則旭握住虞悅的手,“小丫頭,我看出來我與你很是投緣,有時間多來坐坐。”


    虞悅漫不經心地抽出來,“陳老先生,我是個宅女,就是一直宅在家裏不出門的。”


    她甚至還好心地為老人家解釋了一下。


    您別邀請我了,我寧願待在家裏都不會出來。


    陳開心怎麽會聽不出虞悅的弦外音,在一邊冷哼,“說得好像誰稀罕你來一樣。”


    她一說話,長輩們自然是要打掩護,咳嗽幾聲,讓她不要再說了。


    虞悅也不生氣,她早就練就了這金剛不壞的身體,他們幾句小打小鬧的話,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陳開心的爺爺嗬斥她,“多大人了,一點禮貌都不懂。”


    他說完看向虞悅,“孩子被慣壞了,虞小姐千萬不要見怪。”


    說起來陳開心的年紀和虞悅相似,甚至比虞悅大幾個月。


    她要是孩子,那虞悅豈不是剛出生的嬰兒了?


    虞悅笑容滿麵捏了捏自己的手,“確實慣壞了,都多大人了,這麽不懂禮貌。”


    她話語直白,絲毫不給陳開心麵子。


    這一下子陳家人更尷尬了。


    虞悅給足了他們麵子,繼續說道:“尤其是咱們做生意的人,一句話錯了,可能這生意就黃了,您說是吧?”


    “對對對,虞小姐說得是。”


    虞悅轉身就走,陳開心伸出腳想要絆她一個跟頭。


    虞悅默不作聲踩過陳開心的腳趾,裝作無辜的樣子,“哎呀,不小心踩到你了,沒事兒吧?”


    陳開心有苦難言,畢竟是她先挑起爭端的。


    虞悅又回頭說了一句,“對了陳老先生,霍澍對你們家不感興趣,所以大家還是不要互相打擾了。”


    至於後來他們又說了什麽,虞悅完全沒聽。


    畢竟從陳開心的嘴裏聽不出什麽好話。


    她拿起霍澍的外套,扶著霍澍,“走,我們回家。”


    霍澍整個人靠在虞悅身上。


    走出大廳的時候,她都能聽到身後的人議論。


    “是誰曾經瞧不起這位女秘書的?”


    “我可沒有,我當時就知道她能成大事。”


    虞悅第一次參加宴會的時候就把一個調戲她的富家公子打得屁滾尿流。


    這事兒最後也不了了之,上流社會的人都說霍澍是她的靠山。


    自然也有些人不屑一顧。


    “靠山什麽呀?哪天玩膩了把她拋棄了,她什麽都得不到。”


    “是啊,是啊,趁著現在夾著尾巴做人還好一點,到時候把咱們這一圈都得罪了,她光靠美色能撈著什麽?”


    然而事與願違。


    如今虞悅也沒有指著霍澍成為她的靠山。


    車上,隔板升起。


    陳安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開安全車,完全不管車後麵霍澍哼哼唧唧的死動靜。


    虞悅推搡他,“別鬧。”


    霍澍整個人掛在她身上,“還有多久回家?”


    虞悅看了一眼外麵的路,陳家別墅在郊區,得用一會時間。


    霍澍腦袋暈乎乎,整個人躺在虞悅腿上。


    她今天噴了紅酒味的香水,此刻聞起來更加上頭。


    霍澍高大的身子蜷縮在後座,用一種扭曲的姿態摟著虞悅。


    虞悅伸手捏住霍澍的耳垂。


    不知不覺霍澍竟然睡著了。


    終於到了地點,陳安下車就要跑路,“虞老板,我先回去了。”


    虞悅,“你開車回去啊。”


    陳安,“不了不了,我騎電動車回去。”


    說著,他打開後備箱拿出小電驢,一溜煙人不見了。


    虞悅無奈。


    好歹幫她把人扶上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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