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


    秦國西部邊境,一座無名的小山穀中,正有一條長三十餘丈,紅眼銀須的巨蟒在不斷用它那火車頭大小的腦袋和粗壯的蛇尾砸向山岩,並不停發出如牛鳴似象嘶一般的嘯聲。


    “昂——”


    化為本相的陳閑再次長嘯一聲,高高揚起蛇頭,重重向一塊十丈高的小石山砸去。


    轟,被陳閑用蛇頭砸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石峰在發出一聲不甘的哀鳴後,轟然四裂,碎成十來塊大小不一的岩石,滾落地麵。


    見岩峰碎裂,陳閑轉動著紅得滴血的雙眸,重新尋了一座更大的岩峰,繼續用蛇頭與蛇尾向其砸去。一時間,剛恢複寧靜不久的小山穀,再次傳來了“碰、碰、碰……”的撞擊聲。


    離開雙叉嶺後,陳閑一路步行,花了近月時間,來到了秦國邊境。他剛準備入關,到秦國遊曆,不想身體卻似起火一般地灼熱,一雙黑白相間的眼睛也開始變紅,身上不時長出一片片鱗甲,竟是要顯化出本相來。


    來不及思索原因,為避免驚嚇到秦國邊關的兵民,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立即駕起騰雲術向西飛去。飛出不過百裏,他便再也不能維持人身形象,瞬間顯化出了了本相。


    顯化出三十丈長的蟒身本相後,陳閑便找了個四麵環山,又荒無人煙的山穀,一頭紮了進去。


    落到地麵後,他才發覺額頭似得了最惡劣的皮膚病一樣,越來越癢。無法恢複人身,沒有手的他,隻能用頭不斷摩擦大地來止癢,卻不想越擦越癢。


    萬般無奈之下,陳閑隻得用頭撞樹,碰石頭,用疼痛來緩解這深入骨髓的癢意。漸漸的竟然陷入了狂暴狀態,隻知道不停的用腦袋四處亂撞。


    對於額頭上的異變,陳閑心中十分疑惑:自己已可是金丹九轉的修士,理應百病不生才對,怎麽額頭會似得了惡疾一般的癢?


    又撞碎了數塊岩石後,陳閑突然覺得癢意消退,意識竟然清醒了過來。那一刹那,他似乎靈魂出了軀竅,飄飄然如在九天遨遊一般,渾身一陣清寧,說不出的舒爽。


    “嗤——”陳閑那巨大的蛇頭上突然裂開了一個茶杯大的口子,卻沒有冒出一滴蛇血,而是從中彈出出了一支尺長的獨角,生根似的定在他的額頭上。那獨角猶如白玉雕成,又似冰雪凝聚,晶瑩剔透,竟沒有一絲瑕疵。


    陳閑蛇眼翻動,盯著頭頂上的獨角看了一會後喃喃道:“原來是血脈進化了,隻是現在似蛟而無腳,似蟒而有角,我的本體究竟是什麽生物呢,化龍訣上怎麽沒有相關的記載呢?而根據其所記,蟒進化後不應該是蛟嗎,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一陣白光過後,陳閑又恢複了人身形態,隻見他雙手環抱,右手拄著下巴,陰柔俊美的玉顏上滿是思索之色。他心下暗道自己現在的本體應該是什麽物種呢,無腳蛟還是獨角蟒?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血脈進化了,再次向著龍的方向前進一步。


    血脈的進化,還為陳閑帶來了一個契機,一個突破金丹,晉級元嬰的契機。


    原本陳閑估摸著自己想要晉級元嬰,至少也要花上兩三年的時間才行。起碼要先適應突然從金丹一轉暴漲到九轉的修為,可能要花上大半年的時間才能適應磨合,然後又要花費半年時間鞏固,最後才是摸清金丹與元嬰之間的壁壘,打破屏障,晉級元嬰,又要花個一兩年。不想進化為無腳蛟或者獨角蟒後,原本還有些虛浮的修為竟然鞏固了下來,毫無虛浮感。更讓他在化為狂蟒後,意識恢複清明的刹那,找到了金丹與元嬰之間的壁壘,得到了一個魚躍龍門的契機。


    正所謂雞不吃食,食不再來,成就元嬰真人的契機就在眼前,陳閑自然不會放過。他立馬神識一掃,將整個山穀的情形盡收眼底,發現沒有天然形成的山洞後,他便在這山穀中轉悠開來,打算找個合適的地方開辟一個閉關的洞府。


    山穀不大,僅十裏方圓,以陳閑如今的修為,不過數分鍾的時間便轉了個遍。


    綜合比較了一番後,陳閑決定在西邊的一座懸崖上開辟閉關用的洞府。


    陳閑選擇的懸崖,是四周最高、靈氣最濃鬱的山頭,崖上有瀑布落下,在崖底形成一汪小湖,景致還算湊合。而且麵朝東東,如果在這裏開辟洞府的話,每天日出之時,不用挪窩,便可吞吐東來紫氣。


    陳閑在選定的懸崖半壁上開了一個一丈高、半丈寬、兩丈深的石窟窿。他在洞口簡單地布上一些預警和防禦的禁製後,便走到石窟最裏麵盤膝而坐,閉關修煉去了。


    …………………………………………


    正所謂“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陳閑在自己開辟的洞府中閉關修煉,不覺時光流逝,一晃便是數月過去。


    陳閑初來這片山穀之時,還是寒風凜冽,大雪飄飄的冬季,穀中銀裝素裹,而今穀中碧草如茵,繁花似景,竟已是陽春三月之景。


    “呼——”閉目修煉的陳閑突然從口中噴出了一股白氣,這股白氣凝而不散,似飛劍一般向著洞外飛去,其勢如電,帶著呼嘯聲撞在之前所布的禁製上。


    “嗤——”


    裂帛聲響起,隻見布在洞囗的禁製在泛起一陣漣漪後,化作一枚枚符文碎片,散碎消失。


    “唰”的一下,陳閑睜開了眼睛,眼底似有兩個嬰兒生成。


    陳閑從地上一躍而起,飛射衝出了這個臨時開辟的洞府,迎著初升的朝陽,淩空而立。他抬起右手,望著在掌心靈活轉動的一絲白色真氣,暗道這便是融入元嬰真人靈識的真元嗎,竟然如此有靈性?


    元嬰是由真氣與神魂組成的特殊存在,故成就元嬰的修士釋放出的真氣帶有靈識在其中,被稱為真元,即元嬰真氣,故此,元嬰及以上的修士,也被尊稱為真人。


    成就元嬰,陳閑心頭愉悅,觀賞了一番春日山穀的美景後,方才駕起雲頭向東方飛去。


    不過一刻鍾,陳閑便飛出了百裏,再次來到了秦國西部邊境。望著遠處青石壘成的黝黑長龍,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不由為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和創造力所折服,他無法想象在兩千多年前,在那生產力接近原始社會的秦國,是如何在荒山野嶺之間,修建起一條萬裏長城的?


    越過長城,陳閑便進了秦國境內,如今秦國還未一統天下,整個南贍部洲都處在一片戰亂之中。他連續路過數個村莊,見到的都是一些老人、孩子及婦女,少有年輕的男子,因為他們要麽在服兵役,要麽在服徭役。


    對於世俗中的戰爭,陳閑並無興趣,他一路遊山玩水,不日便來到了華山境內。


    與前世不同的事,這世界的華山,主峰有十萬餘丈高,可謂是根紮黃泉,頂摩雲霄,而且靈氣濃鬱,是南贍部洲普通地方的十餘倍,是臥龍洞的五十倍。


    在華山轉悠了數天逛遍華山後,陳閑便要駕雲離去。正在他施展出騰雲術,即將踏上雲頭之際,身後卻傳來一句令他心驚膽戰的話。


    “道友請留步!”


    這句話讓陳閑剛召出來的雲頭散碎,也讓他的心懸了起來。他暗道莫非叫自己的人是封神時期那叫誰誰死的申公豹?但仔細一想,他便將這個猜測否掉了。申公豹肉身被元始拿去填了北海的海眼,元神又被薑子牙封了個分水將軍,需要執掌東海,朝覲日出,暮轉天河,夏散冬凝,周而複始,哪有時間來這華山?


    知道來人不是申公豹後,陳閑將提著的心放了下去,他緩緩轉身,便看到遠處有一身穿黑色道袍、戴道冠的中年道人向著自己飛來。


    道人在距離陳閑十餘丈的時候便落到了地上,然後急步來到陳閑身前一米處,對著麵有戒色的他了一禮後道:“貧道明禹,見過道友。”


    “道友有禮了,不知叫住在下所為何事?”陳閑見其亦是元嬰修士,便也回了一禮,客氣地問道。


    明禹又施了一禮後道:“實不相瞞,我乃是華山的一個散修,日前在華山發現了一株千年靈芝,正要采摘時卻被一妖女撞見,我不是其對手,靈芝被其搶去……我見道友修為高深,要請道友幫……”


    “那妖女,漂亮麽?”不等明禹把話說完,陳閑便打斷道。


    明禹在錯愕了一下後答道:“呃……那妖女長得確實是千妖百媚,但那隻不過是皮相而已。誒,道友,這個不是重點,我是想請……”


    “我拒絕!”陳閑再次打斷了明禹的話,開什麽玩笑,想讓我這史上最帥的穿越者當打手,而且是去對付一個千嬌百媚的“妖女”,自己這隻蛇妖中的色妖怎麽可能答應。


    “道友先別急著拒絕,若道友幫我除去那妖女,我願以一件極品靈器為謝禮。”見陳閑連自己的話都沒聽完就開口拒絕,明禹急忙開囗利誘起來。


    陳閑已經不是那個初入修仙界,什麽都不懂的小白了,千年靈芝雖然珍貴,但比起極品靈器來,卻是遜色了不少。這家夥用極品靈器為代價,對付一個搶了他千年靈芝的妖女,這貨要麽是傻子,要麽就是有什麽事瞞著自己。


    明禹能修成元嬰,自然不會是傻子,所以絕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如果幫明禹除去他口中的妖女後,對方的收獲絕對在十件極品靈器以上,甚至更高。


    陳閑是個好奇心很不強的人,雖然知道明禹隱瞞了很重要的東西,但他卻沒有問,隻是淡然地說道:“極品靈器雖好,可惜我要來無用,我要走了,請道友另尋高明吧!”


    陳閑剛要駕雲離去,十裏之外的高山後突然飛出一朵綠雲,其上站著一名身穿碧綠長裙的妙齡少女。少女人還在遠處,聲音卻遠遠傳了過來:“明禹老賊,過來領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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