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得真快!”望著化作血光消失無影,追之不及的青山等十二阿修羅,陳閑眉頭一皺,青山道人與自己有仇,偏偏自己殺招未出,,這些阿修羅就跑了,真是打蛇不死,後患無窮。


    “青山這廝怎麽這麽快就恢複修為了,又是怎麽從地藏王眼皮底下溜出來的?”陳閑心頭滿是疑惑,似乎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地藏當年發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大宏願,天降無邊功德,將本就是大羅金仙的他推到準聖修為。這十二個太乙都沒有到的阿修羅能逃出血海,沒有他的允準,根本不可能!”陳閑目中精光閃爍,心道地藏是彌勒一派的人,這些阿修羅八成是他故意發出來的,至於目的,暫時不得而知道,或是給佛教搗亂,或是給黃眉老佛送人手。


    “還是把這消息傳告大哥、四哥、五哥,讓他們頭疼去吧!”


    陳閑如此一想後,便取出傳音符,將消息一一傳遞給了牛魔王、獅駝王、獼猴王。


    “陳大哥,是什麽人來摩雲洞搗亂?”陳閑剛回到摩雲洞中,胡秋月便迎了上來,一臉好奇的問道。


    “是青山道人那淫僧。”陳閑皺著眉,很是擔憂地望著胡秋月道:“這廝不知道為何那麽快就恢複了修為,而且逃出了血海,還帶了兩個金仙、九個玄仙出來,剛才交手三合,他們不敵,施血遁逃了,以後怕是後患無窮!”


    “青山道人?”胡秋月花容失色道,對於這個給她留下深刻映象的阿修羅,她是聞之色變。


    “嗯。”陳閑點了點,輕嗯一聲,算是回應,看到胡秋月臉上慌亂的表情後,連忙安慰道:“秋月妹妹無需擔心,這次他們被我重傷,又施展燃燒精血的血遁逃跑,沒有半個月是不敢冒頭的,你讓狐老傳訊牛魔王,讓他派些高手來此坐鎮,諒他們也不敢再來。”


    “隻能如此了!”胡秋月歎息一聲。


    ……………………………………………………………………


    “咚咚咚……”


    日落西山,天色昏暗,靈鷲山下的燃燈古刹中傳來了九聲鍾響,誦讀完晚經的比丘尼、頭陀、道人禮佛三匝後,紛紛各自回房休息。


    燃燈古佛作為過去佛,已經過氣的他平時沒有什麽訪客,靈鷲山元覺洞可謂門可羅雀,然而今日元覺洞前卻是趕集一般,接連落下十餘道遁光,卻是南海珞珈山的觀世音菩薩及文殊菩薩、普賢菩薩、須彌山靈吉菩薩帶著童子坐騎先後來到。


    佛教四大菩薩一次性來了三個,這簡直讓把門的童兒看花了眼,一一將其迎進洞府後,立馬奉上香茶。


    “老師!”四位菩薩在客廳中坐了會後,一相貌清奇古怪,腦袋後麵功德輪中隱現二十四方小天地的僧人走了進來,四位菩薩連忙起身行禮。


    這僧人正是靈鷲山元覺洞的主人,過去如來燃燈古佛,原來的闡教副教主,十二金仙等人見了要與師禮待之的燃燈道人。


    燃燈坦然受了四位菩薩一禮後,直接坐到主位上,對四位菩薩道:“都坐下來吧!”


    四位菩薩謝禮過後,款款落座。


    “老師,這次傳召我等,不知道是有什麽事情?”眾菩薩、佛祖坐下後,雍容華貴、神聖不可褻玩的觀世音菩薩率先開口道。


    “天機有變,混淆不清,以往的籌劃怕是要有所變化才行,彌勒動作頻繁,剛才我神遊天地,突然感應到十二道純正的阿修羅魔氣,怕是地藏有意放出來的,咱們也要有所行動才行,不然到時尋找取經人的重任就落不到咱們手裏了!”燃燈眉頭緊皺地說道。


    要獲得尋找取經人的資格,需要有能力解決絕大部分劫難,如今彌勒將小靈山打造得鐵板一塊,到時選誰去尋找取經人,怕是會偏向彌勒那邊,故此燃燈在感應到十二股阿修羅魔氣後,立馬傳訊自己的嫡係人馬前來商量對策。


    要知道,誰去東土尋找取經人,不僅能夠顯聖人前,堅定凡人對其的信仰,增強影響力、氣運,為取經人消災解厄,還能獲得功德,而且此舉於取經人有恩,可謂一舉數得。如今彌勒橫插一杠,到時能不能得到尋找取經人任務,實在難說,由不得燃燈不皺眉。


    聽了燃燈的話,四大菩薩的眉頭同時皺了起來。在原本的計劃中,在西遊開始前,眾菩薩會讓自己的坐騎、寵物下界,給取精人設立劫難,這樣取精人要過關,就離不開他們,尋找取經人的重任也就會落到他們這邊,如今彌勒座下黃眉老佛的小靈山隱隱成為第一難,要想得到尋找取經人的重任,就要有能力解決此難,這實在不是個好消息。


    “彌勒這麽做,難道就不怕黃眉童子尾大不掉嗎?”觀世音菩薩黛眉輕皺道。


    “就怕他是居心不良,想拋開靈山,自立門戶,讓取經人到他那裏取他的經!”燃燈閉著眼睛道。


    “他心太大,此事絕不可能成功!”普賢菩薩搖了搖頭道。


    “千年後的事情誰說得清呢?”觀音菩薩搖搖頭道。


    “老師,你此次召集我們來,是要我們也派人下山,早坐布置嗎?”觀音菩薩問道,在坐的都是心智高絕之人,聞弦音而知雅意,所以她率先出口問道。


    “不錯。”燃燈古佛沉聲說道:“我山下有隻黃毛貂鼠,老是想偷喝我靈柩燈中的燈油,我算定他喝下後能修煉出三昧神風,此風‘能吹天地暗,善刮鬼神愁。裂石崩崖惡,吹人命即休’。三日後,便是老君丹元盛會,我們去赴會,到時那孽畜定要偷喝燈油,寺中僧人定要拿他,那孽畜定會鼓起狂風逃竄,到時你們便讓坐騎們下界吧!”


    “那三昧神風如此險惡,不知到時由誰收拾?”文殊菩薩開口問道。


    “我有一粒定風丹及一把飛龍杖,專克那孽畜,靈吉你拿去看著那黃毛貂鼠,別讓他亂跑,到時也是一場功德,順便你也能搬離靈山,修建自己的寺廟。”燃燈說著,右手一揮,身前便多了一珠一杖兩件靈光閃耀的法寶。


    “多謝老師賜寶!”靈吉躬身謝過後,才將定風丹及飛龍杖收起。


    “哦,那我們現在就去準備!”諸事畢,四位菩薩同時起身道。


    “嗯,去吧!”燃燈揮揮手道。


    “哼!”待四大菩薩走後,燃燈古佛冷哼一聲,睜開了眼睛,臉上再無之前麵對四大菩薩的和顏悅色,咬牙切齒道:“接引、準提,當初你們許諾讓我做佛教副教主,統領諸佛,卻出爾反爾,讓我做什麽過氣佛。如今天機朦朧,我也插一腳,現在就讓這些棋子下凡搗亂,到時這些棋子尾大不掉,看你佛教還怎麽傳經,還能不能大興。哈哈哈哈……”


    燃燈古佛作為過去佛,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執掌佛教權柄,所以他對於佛教大興是一點也不熱衷,畢竟佛教大興與他關係不大,即便大興他也得不到多少好處,不入破壞,所謂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燃燈古佛狂笑一陣後,身上光華一閃,人便消失了蹤影,不知道去了何處。


    ………………………………………………………………………………


    夜色深沉,星光黯淡,摩雲洞前落下了四道遁光。遁光閃後,四個身材高大,氣勢不凡的牛頭人露出了身形。


    四個牛頭人走到摩雲洞門處,輕扣門環。


    “嘎吱——”


    太乙金精打造洞門拉開一條縫隙,一個狐頭狐腦的小妖探出本個頭來,疑惑地問道:“你們是什麽人,來我們摩雲洞有什麽事?”


    “我們是大力牛魔王的近衛,奉王上之名來保衛玉麵公主的。”四牛頭人中身材最高,氣度最威嚴,站得最靠前的那個牛頭人沉聲說道。


    “你們稍候,我進去通報一聲!”小妖說了聲後,頭又縮了回去,洞門再次關上。


    “公主,剛剛門口的小妖來報,說牛魔王派了四個牛頭人來保護您。”陳閑正在殿中為胡秋月講解修道疑惑之時,小甜推開門走了進來,向兩妖施完禮後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胡秋月點了點頭道。


    “是!”小甜回了禮後,緩緩退了出去。


    “咱們出去看看這次牛王派了什麽人來吧!”等小甜走後,胡秋月望著陳閑道。


    “嗯。”陳閑點點頭,與胡秋月攜手出了摩雲洞。


    “嘎吱——”


    洞門大開,陳閑與胡秋月同時走出洞府。


    “見過八大王!見過玉麵公主!”洞口的四個牛頭人見了陳閑與胡秋月後,立馬躬身行禮道。


    八大王?陳閑心裏一陣惡寒,心道幸好不是大王吧。


    “無需多禮,不知四位道友如何稱呼?”陳閑擺擺手道,這四個竟然都是金仙強者,雖然都隻是初級金仙,但看他們即便隨意站著,氣息都能連成一體,顯然會一門十分厲害的合擊之術,倒是能和青山道人那十二阿修羅抗衡。


    “不敢當八大王道友之稱,小的名叫金牛,他是銀牛,他是銅牛,他是鐵牛。”為首的金牛立馬躬身答道。


    “四位將軍,請到洞中安歇!”這時胡秋月開口了。


    “是!”披堅執銳如同最忠誠士兵的四金屬牛如同接到命令一般齊聲答道。


    引著四金屬牛進了摩雲洞,由真仙大總管安排他們的食宿後,陳閑與胡秋月再次回了宮殿。


    “我要回永安城了。”將胡秋月送回大殿後,陳閑不舍地道。


    “陳大哥要走了麽,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走吧!”胡秋月滿是不舍地道。


    “不了,青山道人凶殘成性,在此吃了虧,我怕他會和其餘阿修羅到永安城生事。”陳閑搖搖頭道。


    “如今大哥派來保護你的人已經到了,我也沒了什麽後顧之憂,是時候走了。”陳閑眼神溫柔的望著胡秋月,臉上帶著溫和笑容道:“你如果想我的話,可以到永安城找我!”


    “嗯,陳大哥是做大事的人,我也不留你了,隻希望陳大哥以後多來看我。”胡秋月臉上滿是不舍地道。


    “這是自然,秋月妹妹花容月貌,我自然會來看你的,等狐老回來,我就找人來提親,這樣咱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陳閑一臉笑容地道。


    “啊!”胡秋月玉麵羞紅,忍不住低下頭去。


    陳閑上前兩步,抬起胡秋月的玉首,俯下蛟頭,血盆大口便想胡秋月那張櫻桃小嘴咬去。


    “嚶!”胡秋月嬌吟一聲,雙手環抱住陳閑,此是吻別,她也暫時拋卻了羞澀,熱情回應起來。


    見胡秋月難得這麽熱情,陳閑立馬將雙手下滑,在胡秋月嬌柔的身體上遊走起來。


    “嗯!”被陳閑的狼爪在胸部抓了下,胡秋月立馬顫抖了一下,一把推開了陳閑,臉色羞紅的道:“陳大哥,你好色哦!”


    “我這不是怕你婚後不適應,先做下婚前練習嘛!”陳閑臉上笑容不減地道。


    經過這麽一鬧,離別愁緒被衝淡了不少,陳閑再次開口道:“我走了。”


    “我送送你吧!”胡秋月不舍的道。


    “好!”


    陳閑牽著胡秋月的小手,慢慢走在摩雲洞中,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享受這份難得的安寧。


    路再長,終有盡頭,沒多久,兩人便穿過了冗長的山洞,來到摩雲洞外。


    “回去吧!”陳閑腳下生雲,對著站在洞口的胡秋月道。


    “嗯。”胡秋月應了聲,腳下卻沒動,隻是癡癡地望著陳閑。


    “山間夜風淒冷,秋月妹妹要保重身體,快回去吧!”陳閑催促道。


    “嗯。”胡秋月應了聲後,一步三回頭的走近了洞中。


    “等等……”


    “嘎吱——”


    在胡秋月走到洞深處時,大門突然關上,將想要說什麽的陳閑連同他要說的話一起攔在了洞外。


    “唉,下次再說吧!”陳閑歎息一聲,反身駕雲直衝天際。


    “莫非我真的愛上了胡秋月?剛剛那一瞬間竟然想把相遇的實情告訴她,看來我入戲太深了。”急速飛行的陳閑不斷反問自己的心,是入戲太深還是真的愛上了胡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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