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吃了沒,答吃了。


    這問答,怎麽說呢,還是挺有營養的,畢竟是吃了的。


    陳閑有些愕然,他萬萬沒想到嫦娥會回答他那麽無聊的問題,看來嫦娥確實很寂寞。


    隨意和嫦娥聊了些沒營養的話,嫦娥便推說宮中有事,要離去,其實她是不習慣和人相處,她習慣了一個人靜靜的呆著,她喜歡孤獨。


    “那過段時間我再來找仙子談心。”陳閑笑著送走了嫦娥。


    嫦娥沒說什麽話,福了一禮後,劃一陣香風,飄然而去。


    談情說愛,到此結束。


    送走嫦娥後,陳閑便向月桂苑走去,隔得老遠,便聽到了斧子砍入樹木中的聲音。


    走進月桂苑中,陳閑便看到了在月桂樹下,不停揮舞斧頭砍向永遠不會倒下月桂樹的吳剛。他重腳步,弄出聲響,吳剛依舊無動於衷,仍然揮動巨斧,砍向月桂。


    月桂乃是至陰靈根,又生長在太陰星上,至陰至寒,吳剛沒一斧劈開樹身,便會有大量至陰寒氣溢出,衝擊到他身上。


    上次來廣寒宮的時候,陳閑修為不高,卻是沒能看穿嫦娥與吳剛的修為,直覺深不可測。如今他晉級大羅金仙,才發現,嫦娥與吳剛都是大羅修士,而且已達巔峰。


    “難怪這吳剛能抵禦月桂樹至寒之氣的侵蝕,原來其修為如此精深!”陳閑心中讚一句,正要與對方打招呼,突然發現其狀態不對。


    吳剛雖說因為常年默默伐桂,使得人看去來有些孤獨、木納,但至少有生氣,此時的他,看上去卻死去沉沉的,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元神離體至少百年以上,而且從未回來微肉身輸送過元氣,這吳剛究竟想幹什麽?”畢竟和吳剛相識一場,對方還幫過自己,陳閑不僅有些擔心起來。


    不過吳剛元神離體是自願的,看他肉身依舊伐木不停,不忘本職工作,走得也甚從容,許是有什麽打算,陳閑也不想好心辦了壞事。


    “吳剛據傳是玉帝的弟弟,修仙不專,心術不正,犯了大罪,玉帝罰他伐桂,桂倒罪清……”陳閑托著下巴,沉吟道:“這吳剛不知道再此砍了多少年的樹,許是乏了,厭倦了,不想再繼續了,準備以身(肉身)殉職,脫逃了去,現在元神不知道在何處逍遙呢,隻待肉身一死,便進入輪回,換具肉身,重新來過。”


    “話說玉帝也太沒人情味了,害完妹妹害弟弟,莫非真要做那孤家寡人的帝王?”陳閑搖搖頭,不在想玉帝這一家子的人際關係,取出龍道劍,運用大羅之後參悟的造化之力,斬下一大段月桂枝,斷去其與本體的因果聯係後,將之收入袖中空間,閃身出了廣寒宮,往東天門而去。


    陳閑非是要離開天宮,而是要去自己在天宮的府邸。話說他好歹也是個天庭承認,仙籍注名的帝君,在天宮還是有房產的,就在東天門附近,隻是以前沒有去過而已。


    “如今身份暴露,雖然不怕,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少沾為妙,先在天宮中待段時間再說,反正修複藏龍劍鞘也要不少時間。”這是陳閑的想法。


    一路盡量避開過往仙神,很快的,陳閑便來到自己的府邸前,因為享帝君爵位,府邸名為“昭華宮”,卻是比齊天府,天王殿一流高端大氣上檔次。


    陳閑雖然沒來個自己的宮殿,因為帝印的關係,立即與府邸生出共鳴,殿中的宮人都識得得自己的主人,紛紛出來接駕。


    陳閑看了一眼,宮女、侍衛、仙吏、仙廚加一起,有百十來號仙,呼啦啦朝拜起來,還是蠻有聲勢的。


    等這些仙人朝拜完畢,陳閑立即將他們遣散,讓他們各司其職,自己則在幾個容貌氣質佳的仙女簇擁下,進了昭華宮。


    在仙女的引領下,陳閑很快弄清了宮殿的布局,回到自己的寢宮,揮退了這幫仙女後,他便開始準備修複藏龍劍鞘了。


    陳閑先是布置好防禦預警結界,因為這裏不比火焰山,有充足的火元,地利不在,需天時來補,他掐指算了會,在算好的火靈躁動之際,在地上刻下天火符陣,又算好立鼎安爐的時間,及時一到,將自己最好的器爐取出,安放到符陣之上。


    器爐一落到符陣上,陳閑立即開啟符陣,被符陣聚攏而來的絲絲縷縷的紫色天火立即竄出,開始對器爐進行加熱,爐上的符菉一個個亮起。


    符陣啟動,加熱溫爐期間,陳閑將月桂枝幹及外觀完好,內裏卻很殘破的藏龍劍鞘取出,放到爐邊,以便隨時取用。


    天火符陣一直持續加熱器爐,半個時辰後,爐溫升至千許攝氏度,預熱完成,陳閑便將月桂枝投入爐中。


    月桂乃至陰神木,性至寒,一入爐中,寒氣爆發,爐溫迅速降低,陳閑立馬往天火符陣中注入大量仙元,催發天火,溫度爐中溫度,令其緩慢升溫。


    一日之後,爐中溫度提升到一個恐怖的程度,至寒神木月桂開始脫水冒煙,雜質開始變成爐灰,跌落爐底。


    三日之後,月桂枝中的雜質被煉化了不少,整體寶光盈盈,如一截無瑕白玉雕琢而成的藝術品。


    九日後,月桂枝中的雜質所剩無幾,表麵出現五色祥光,即便不加禁製,也是天生的寶物。


    爐溫繼續增高,已無比純淨的月桂枝開始融化,過了三天,化為一團瑩白泛著五色祥光的液體。


    又用真火煆燒了月桂枝溶液半月,直到五色祥光在不見增強,陳閑才將藏龍劍鞘投入爐中。


    藏龍劍鞘一入銷金熔鐵的高溫器爐中,表麵符菉一個接一個亮起,便將高溫抵禦住,到底是被火焰山雷火淬煉過的,這點溫度,根本傷不到其絲毫。


    陳閑心念一動,月桂枝溶液立即受到牽引,一下撲到藏龍劍鞘上,百川入海,乳燕投林一樣,滲透入藏龍劍鞘中。


    得月桂枝天火百煉的精華溶液滋補,藏龍劍鞘光芒大放,氣息不斷增強,不一會便晉級了後天至寶品級,回複巔峰,並且還在增強。


    這次陳閑親自動手,取了月桂樹最大的側枝,取其精華,全濃縮在藏龍劍鞘上,品質不比之前提升許多才是怪事。


    最終,吸收了月桂枝枝全部精華的藏龍劍鞘,較之前巔峰時期,品質又提高了五成,光看氣勢,可比金箍棒。


    劍鞘出爐,陳閑立即將不停散發銳氣,攪得元神不寧的龍道劍取出,插入藏龍劍鞘中,見龍道劍再無異動,反而受藏龍劍鞘陰木之氣刺激,火焰劍氣不斷增強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藏龍劍鞘修複完成,並且能完美容納龍道劍,心滿意足的陳閑功成出關,重新出現在大眾眼前。


    出關後,陳閑並未急著去尋找餘下的東皇鍾碎片,他這次閉關修複劍鞘的時間才幾天,那些覬覦東皇鍾的人,必然還在天宮外守候。沒必要做沒意義、沒必勝把握爭鬥的他,決定多在天宮待幾年,磨得對方沒有耐心,沒那麽多餓狼等在外麵後,在離開天宮,尋找東皇鍾碎片,補全東皇鍾,到時也不怕人來奪。


    陳閑倒不擔心有人會像對付陸壓那樣對付他,抓他在意的人,威逼他交出東皇鍾。東皇鍾不比鴻蒙紫氣,得了鴻蒙紫氣,可以永不動用,藏在元神裏,誰也發現不了,東皇鍾則不同,是爭鬥法寶,總有動用的時候,若以威逼之法奪取,日後事發,必受人嗤笑,那些要麵子的大佬,真幹不出這事。至於小蝦米,得了也保不住,不用考慮。


    除了尋找東皇鍾碎片,陳閑沒有什麽要急著做的事,日子變得很是悠閑。他日食三餐,夜眠一塌,無事就各處竄門,結交仙神,偶爾去去廣寒宮,和嫦娥培養下感情,日子真是逍遙,開始像個神仙的樣子。


    當然,陳閑也沒有太過沉迷享樂,依舊不忘修煉,雖然修為進步緩慢,但每一點進步,都讓他十分開心。而且晉級大羅金仙後,一連攻克了好幾層東皇鍾的禁製,能激發出更強的威力,實在令他開心不已。


    白天如閑雲野鶴,四處蕩遊,晚上歸家,苦修不輟,生活簡單充實,日子也特別好過,一晃,陳閑就在天宮待了四年。


    這日,陳閑心頭一動,掐指一算,便得知是自己的頭顱及髒腑,在涅槃炎的浴火重生之力下,已完全恢複了生機。


    陳閑手往身前一揮,身前立即出現了一片雷火的海洋。仔細看,可以看到,在那盈天的雷火之中,有一個散發無量神光的腦袋和一堆散發著五顏六色寶光的內髒。


    這場景,正是雷火神山深處,卻是陳閑溝通了當初遺留在那裏的神念,查看肉身變化的情況。


    畫麵一陣晃動,陳閑的頭顱變得無比清晰,可以看見光禿禿,血淋淋的頭顱上,血肉蠕動著,出現了一絲線的雪白皮屑。


    頭顱生機以起,龍族恐怖的再生能力開始出現了,隻要時間充足,斷手、斷腳,都能長出,更何況再次長出皮肉?


    雷火神山的的雷火凶猛無比,頭顱和髒腑上新生的皮膚,被雷火一電燒,立即化為了飛灰。


    不過雷火越盛,涅槃炎越旺,加上再生之能,陳閑殘軀上血肉越來越多,雖大部分被雷火回去,但總有一些經過雷火煆燒,堅硬不可想象的血肉留存了下來。


    血肉一點點增多,都是經過雷火煆燒過的,看上去寶光盈盈,還有一朵朵雲紋符籙閃光,一看就不是後天生靈能有的。


    雷火煆燒掉所有雜質,又有自然生出的雲紋加身,這是先天神靈才有的身體。


    “照這速度,怕是要有兩三百年的時間才能重聚肉身,不過能將肉身轉化為先天之體,倒也不錯。”陳閑一笑,再次揮動衣袖,身前的畫麵立即消失。


    突然,陳閑臉上的笑容一僵,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兩三百年,這個時間太過敏感,讓他想到了西遊。


    有之前的種種布置,陳閑本來覺得西遊不會和他發生太大的關係,但是如果在唐僧一行到達火焰山……呃,雷火神山前,他的肉身還未恢複,那就和他有關係了。


    唐僧這人,懦弱無能,畏懼路遠,必不願意繞道,而且這火焰山是猴子惹出來的,必會讓猴子想法滅火。猴子又是那種喜歡惹事的人,必定想方設法將雷火撲滅,到時有滿頭神佛暗助的他,若真把雷火撲滅了……陳閑重生且化為先天神靈之體的美好願望不就落空了?


    “如果唐僧一行人真敢壞我好事,說不好,真要送他們一程了。即便如來親自,也救他們不得,誰叫他們要阻我求道之路呢!”陳閑臉上凶光一現,惡狠狠的想道。


    “算了,不想這事了,這事未必發生,先別忙著蓋棺定論。先去月老那走走,幫他多成全幾對鴛鴦,宿世怨侶,耍子玩去。”陳閑微微一笑,將此事暫且放下,出了自己的宮殿,往月老宮走去。


    話說陳閑在天宮的這些年,去得最多的便是月老宮,實在是月老這廝太讓他失望了,嚴重失職,讓多少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勞燕分飛,讓他不得不去監督下,免得他亂點鴛鴦譜。


    焦仲卿和劉蘭芝多般配的一對啊,為何要讓他們,一個投湖自盡,一個自掛東南枝,末了才讓他們做梁山伯與祝英台,化蝶相依?為何不直接讓他們兩個,一人作磐石,一個作蒲葦,生生世世,如膠似漆的在一起?


    說不了,陳閑到了月老宮前,不等童子通報,便闖進了月老宮中,正巧看到月老在那裏寫鴛鴦譜。


    陳閑瞧了鞘月老的臉色,隻見其臉泛紅光,雙眼迷離,顯然正處在醉酒狀態。


    和月老混熟後,陳閑終於知道時間為何會有那麽多苦命月老存在了。月老這貨嗜酒如命,偏偏酒量不行,飲少輒醉,醉了還愛寫鴛鴦譜,不出問題,天理難容!


    “這老貨,又開始亂來了!”陳閑一見月老模樣,立即無語,為了拯救一對被月老禍害的苦命鴛鴦,他立即取出一瓶好酒迎了上去。他的策略很簡單,把月老灌趴下,他來改寫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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