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葉欽才恢複過來,隻是那蒼白的臉色,還有額頭上豆大的汗,都顯示了極端的不適,靠在椅背上,他閉上了眼睛,嘴裏輕輕的發出了一個聲音,那是兩個字:白蘇……對於白蘇的離奇失蹤,有的人信,可有的人不信,而最不相信的,就是葉蓉。他剛從葉欽手中得到常委的位置,有太多的人情要去走,所以暫時還沒來得及聯係白蘇,等他回過神來,卻聽到了白蘇因為胃癌放棄求學的消息。和文筱筱一樣,葉蓉對白蘇也是十分的了解,他好不容易來到這個學校,怎麽會輕易的放棄,白蘇雖然外表溫和,骨子裏卻是一個很倔強的人,而且他剛剛才回到雲家,又怎麽會因為沒有錢治療而放棄自己呢?所以這件事情,隻有可能是葉欽在其中搗鬼,隻是這個葉欽,恐怕膽子也太大了一點吧,這麽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他就真的打算藏起來了?葉蓉沒才打草驚蛇,派出了人去找,也派人盯住了葉欽,他就不相話,葉欽既然把白蘇藏了起來,會不去找白蘇?而葉欽,如果他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那他就有機會徹底鏟除葉欽了,這可是綁架,足夠他在監獄裏待上個二十年了。葉蓉心裏如意算盤打的很響,對於白蘇,他是一定要的,但是如果能夠這樣就鏟除葉欽的話,那也是很不錯的。所以,葉蓉暫時沒有插手這件事,加上他剛當上常委,對於一個軍醫大的學生太過關注的話,影響不會太好。於是各方勢力暫時都被安撫下來了,所有人當中,隻有文筱筱到處奔走,央求人去尋找白蘇,歐陽老爺子也有心要找,可是碰巧被派去駐外訪問了,臨走之前,他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歐陽錦輝,在歐陽錦輝信誓旦旦的保證下,他放心的走了。白蘇卻被困在雲天澤的別墅裏,什麽都不知道。別墅不算太大,但是卻有一個很不錯的院子,裏麵種滿了花花草草,白蘇很喜歡,和老婦人的交談中,他無意中得知了那些話居然就是那個老婦人種的,於是兩人十分投機,開始對花花草草聊了起來。老婦人知道白蘇的身份,可是她卻沒有放在心裏,她在雲天澤這裏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但是對於雲天澤的私生活,她沒有幹涉的打算,隻是……抬頭看了看白蘇側臉,那清澈的眼神,看向那些花草時眼中閃現的點點光芒,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作孽啊……”白蘇臉上被打的指痕還沒有消散,臉還有些腫,老婦人拿了一些軟膏過來,幫白蘇敷在臉上,還給他煮了兩個雞蛋,雖然白蘇對於這傷痕本就不在意,不過他不忍心辜負老人家的一番心意,還是敷了一會兒,效果果然明顯,痕跡已經很淡了。老婦人很滿意,這樣漂亮的臉,還是不要留什麽痕跡的好。兩個人在花園裏嘀嘀咕咕,客廳裏一道陰冷的視線一直看著他們,其實淩誌的外形也是很不錯的,他是為了雲天澤才甘心在下的,既然他都付出了這麽多了,他斷然是不會讓別的人把雲天澤給搶走的。英俊臉上浮上一絲的冷笑。雲天澤一天都沒有回來,白蘇的失蹤,對雲家來說是一件大事,所以即使是象征性的,雲天澤也回了老宅。回到家裏,他意外的看見了他的父親,父親之前因為對白蘇的行為,被雲老爺子送去療養了,照理說時間還沒有到,可是父親卻回來了,而且爺爺也明顯沒有反對,心裏很是疑惑,眼睛看向了雲天河,可是雲天河衝他攤了攤手,表示他也不知道。雲峰和雲震霆單獨去了書房,雲天澤和雲天河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也跟著上了樓,假裝抽煙的樣子站在了離書房不遠的窗邊。“爸,白蘇不見了,是嗎?”雲峰的聲音裏有著說不出的疲倦,還帶著些許的焦急。“嗯,”雲震霆淡淡的應了一聲。“那有派人去找嗎?”“當然了,峰兒,你還好吧?”雲震霆裏有著掩飾不住的擔心,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而且雲峰的心結,他是知道的,這一切,隻能怪命了,怪不得任何人。“爸,白蘇是清瀾的孩子,是我的兒子,我不想失去他。”雲峰已經清醒很多了,在療養院裏,他進行了心理治療,已經有一定的效果了。雲天澤的手一下子掐住了燃著的煙頭,臉上的表情變得陰狠起來,兒子?雲峰曾經親口說過他沒有兒子,現在居然說白蘇是他的兒子,那他和哥哥呢,他們又算什麽?雲天河的表情也不好看,他們都是情感缺失的人,在他們的童年裏,什麽都有,就是沒有父母,不過他不怪任何人,天澤卻執意的要白蘇為他痛苦的童年買單。隻是,有人買單了,那痛就不痛了嗎?裏麵的人還說了些什麽,兩人都不想再聽了,而且他們也聽不了了,因為宋清波推著輪椅從房間裏出來了。“媽,”雲天澤看著自己的母親,表情變得柔和起來。宋清波卻冷淡著表情,對著這兩兄弟稍稍的點了點頭,就問道:“你爸爸回來了嗎?”“嗯,”雲天澤看著明顯憔悴的母親,心裏一痛,真的有這樣的夫妻嗎?丈夫回來了,做妻子的卻不知道。宋清波卻沒有理睬他的想法,推著輪椅向書房走去,到了書房門口,敲了敲門,然後就進去了,門在她身後被關住了。兩兄弟相視,苦笑了一下,隻是雲天河是淡然,而雲天澤卻更多的是憤恕。轉頭離開了大宅,雲天澤開上車,風一般的走了……雲天河微微的搖了搖頭,天澤,他什麽時候才快樂起來啊?不過,自己不也是一樣嗎?這麽的不快樂,也不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麽,曾經他以為歐陽錦樣就是他要的,可是後來他發現不是,忽然間,一張少年的臉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過去的五年,那張臉總是出現在他的腦海裏,那張滿是仰慕的小臉,那少年身上青草的氣息,可是他們毀了他,多少次夢裏,他都聽見那少年痛苦的喊叫聲,彷佛在告訴他,那少年的痛苦,而他也刻意的沒有去抑製,他放任自己的夢,放任自己在痛苦裏看著那張臉,那張絕色傾城的臉。隻有這樣,他才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當年的事,一句年少輕狂是不足以推卸的,他們四人心裏的掙紮,隻怕都是一樣的……雲天澤恕氣衝衝的回了別墅,一整間的別墅,卻是在一片黑暗當中,因為雲天澤不喜歡開燈,所以他的房子在晚上總是很黑。一腳踢開了白蘇房間的門,卻在瞬間呆住了……房間裏,白蘇光裸著身體,趴在淩誌的身上,門打開的時候,兩個人都錯愣的看向他。雲天澤的肺都快氣炸了,他大步走向前,一把把白蘇從淩誌的身上給掀了下來,重重的一巴掌打在地上,然後抬起腿就一腳一腳的狠狠踢去……“xx,你怎麽可以這麽賤……”淩誌驚愣的捂住了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他雖然是故意陷害白蘇的,可是他從沒有想過雲天澤會這麽凶殘,看著蜷縮著身體的白蘇,他的心裏湧上一陣陣的懼意。白蘇在被扇耳光的時候就已經有些發昏了,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被雲天澤踢在了肚子上,那種猛烈的鈍痛,讓他喪失了任何的反抗能力,隻能無助的蜷縮起身體,保護住自己的身體。雲天澤快要氣瘋了,在他的麵前就一副不甘願的樣子,他不在家一天而已,居然就主動的爬上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身上,他就這麽饑不擇食,他就這麽想要男人上他?腳下沒有留情,很快白蘇的身上就是一片的傷痕,看起來慘不忍睹,白蘇的嘴角也開始徜出大堆的血,淩誌害怕了,他壯起膽子撲下床,擋在了白蘇的身前,顫抖著說到:“不要打了,他會被你打死的。”“淩開,”雲天澤被淩誌保護的行為給刺激到了:“你是個什麽東西?敢來阻攔我?”無情的話讓淩誌傻了眼:“澤,我是淩誌啊,你怎麽這麽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