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賢錦被他罵的縮了脖子,沒有敢說話。


    將葉賢嘉除族,攆了二房一家子出去的這個主意,原就是他想出來的。


    但是蔣氏卻是不服氣的。


    她重重的頓了一下手裏的龍頭拐杖,冷笑了一聲,說道:「誰能未卜先知,曉得二房現下有這樣的風光了?若是一開始老二貪墨賦稅和軍餉的事成了真,皇上遷怒下來,抄了我們整個武安伯府,你還能拍著桌子同我們說這樣的一番話?何苦來,當初將老二除族,攆了二房一家子出去你也是同意的,這當會倒是責怪著我和老大了。你怎麽就不怪怪你自己?沒有你這個當父親的點頭,我和老大敢將老二除族,敢將二房一家子攆了出去?當時你就該拿出你現下的這份威風來,抵死不讓我和老大將老二除族,攆了他二房一家子出去才好,可那時你倒是做什麽去了?不還是怕老二若真有了貪墨的事會牽扯到你的身上來,所以才答應了我和老大的提議?可這當會你倒隻會怪著我們了,想讓我們母子背著這個罵名了。但這罵名我們母子可不背,要背你自己背去。」


    葉紹鬆隻被她這一番咄咄逼人的話給氣的眼怔怔兒的,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隨後他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差些兒就要將自己的肺都活生生的從嗓子眼裏咳了出來一般。


    「怪我啊,怪我,都是我豬油蒙了心,受了你們母子兩個人的蠱惑,所以這才將老二除了族,將二房一家子都給攆了出去。」葉紹鬆痛心的伸手握成拳頭捶了自己的胸口好幾下,隨後又厲聲的說道,「不過既是你們出的這個餿主意,現下就要著落著你們身上,去求著老二他們一家人回來。」


    現如今葉賢嘉是三品大員,葉明齊是都察院經曆,更重要的是葉明月還和英國公世子,錦衣衛指揮使沈鈺定了親,還是太後親自保的媒,何等的榮耀?若是二房能再回來,那他們整個武安伯府就重又能在這京城之中立起來了啊。


    所以無能如何,便算是求,那也是要求著二房一家人回來的。


    戶部右侍郎喬遷新居,原就是有許多同僚要來賀喜,更何況他現下又有一個太後親自保媒,與英國公世子,昭武將軍,現任錦衣衛指揮使定親的女兒了,所以一時前來恭賀的人絡繹不絕。


    這樣的日子沈鈺自然是要來,而且還帶了周泉和鄭雲一塊兒來了。


    作為葉賢嘉的準女婿,沈鈺壓根就沒有把自己當客人,反倒是很自覺的隨著葉賢嘉一塊兒招呼客人。還指使著周泉和鄭雲也去幹活。


    周泉和鄭雲覺得可委屈了。


    原本他們隻以為著今兒跟了沈鈺來是坐席麵大吃大喝的,可沒想到卻是來做著小廝的話,幫著招呼客人來了。


    而一眾客人也蒙了。


    葉賢嘉這個戶部右侍郎親自招呼也還罷了,可搭上個錦衣衛指揮使,還有兩位指揮僉事一起招呼……


    於是這頓酒各位前來賀喜的人喝的可真是心驚膽戰啊。


    偏生周泉和鄭雲都是海量。在軍營裏的時候,打勝仗了,或是沒仗打了,又或是天冷了,那不值崗的兄弟們就湊在一起喝酒吧。都不用下酒菜,燒刀子一壺接一壺的喝下去。所以眼前的這些個酒放在周泉和鄭雲眼裏算什麽?不過是比水略多一點兒滋味罷了。


    他們兩個是來陪客的,舉起酒杯勸酒了,滿桌子的人誰敢不喝?不說礙於他們兩個人指揮僉事的身份,就是眼瞅著周泉左臉頰上的那道刀疤那也得喝啊。


    一幹官老爺們久居京城,錦衣玉食的日子過慣了,誰上過戰場?誰在死人堆裏鑽過?周泉原就是戰場上下來的人,現下又是錦衣衛指揮僉事,一身戾氣。左臉頰上那道貫穿了半邊臉的刀疤更是給他增添了無數的猙獰之色。而鄭雲雖然看著笑眯眯的,是個好相處的人,但若是他不笑了,眯著眼睛望了過來時,那目光就冷刀子似的嗖嗖的擲過來了。所以麵對這兩位的勸酒,誰人敢不喝?不說是酒了,就是毒藥那也得閉著眼睛往下灌呐。


    於是不多一會兒就喝翻了一桌子。偏生這兩個人還正喝的興起,也不拿酒杯了,直接懷裏抱著酒壇子,到處勸人喝酒,隻嚇的各人恨不能紛紛的鑽桌子底下去躲著。最後還是沈鈺趕了過來,將這兩位煞神給拎走了才完事。


    而內宅裏,薛氏、陳佩蘭和葉明月也正在忙著招呼各位堂客。


    自然一開始是沒有人能瞧得上葉賢嘉的。京城裏旁的沒有,官多的是,葉賢嘉先前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戶部郎中,五品的官兒罷了,自然是不在各位公侯世家的眼角之內。即便他現下是戶部右侍郎了,說起來也是三品大員,但擱在一眾公侯世家裏麵也不算什麽。可是現如今不一樣了,葉明月與沈鈺定了親事,又是太後親自保的媒,往後不定得要是什麽樣的榮耀呢,誰不想巴結著?


    長寧侯一家來了,廣德侯一家來了,景川侯一家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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