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派經受的苦難太多了!


    這些老人經曆的苦難太多了!


    南派被北派欺壓的太久了!


    他們背井離鄉,逃往這個地方,身處異國他鄉,無人不思念故土,無人不懷念南派!


    真的太久了,二十年的歲月,他們每時每刻都希望南派能出現一個蓋世英雄,帶著他們回到家鄉,重建南派!


    現在,他們苦苦等待的少主,終於來了!


    當那古老的千門誓言從少主嘴中說出,一種無名的情緒重重的撞擊在胸膛之上,一個個老人潸然淚下。


    那一句句充滿希冀的聲音,也是猶如驚雷一般,轟轟然炸響。


    “少主,南派的門人,一直都在期盼你的出現!”一個瞎了一隻眼的老人,熱淚盈眶的喊道。


    他叫崔士平,二十年前南北兩派的崖山之戰,他永遠的失去了一隻眼睛。


    “王楓少主!”


    不遠處,一位瘦弱老人老淚縱橫,渾濁的老眼中閃爍著淚花:“二十年了,我們被北派欺壓了二十年了,一個個同胞死在了他們的手裏,一個個家庭破碎……我們整個門派幾乎被打散了,兄弟們死的死,逃的逃……少主,我們不能忘了這一筆筆的血仇!少主,我——”


    話音一頓,那老人竟是雙膝跪地,整個腦袋都抵在了地上,那粗獷的臉龐上,熱淚滾滾而下。


    “王楓門主!”


    “請壯我千門!”


    砰砰砰!


    那後方,黑壓壓的南派老人,在此時盡數的磕頭祈求,那連綿起伏的人海中,每一道臉龐都是充滿著對北派的仇恨以及對眼前新主的希冀。


    “王楓門主,請壯我千門!”


    “王楓門主,請壯我千門!”


    一道道呼喊聲猶如潮水般湧來,匯聚在一起,有一種席卷天地的氣勢。那巨大的情感衝撞,幾乎使得每一個人熱血沸騰,要從血管裏爆開一般。


    我望著一張張充滿希冀的臉龐,鼻子發酸,立下惶惶誓言:“天地為證,我王楓縱使粉身碎骨,也絕不負南派!”


    ……


    天地蒼茫,細雨霏霏,清晨的南安鎮竟是秋天般的冰涼。


    南安鎮內有一條狹窄的無名小街。這裏住著一個有名的南派老人,他便是做了一輩子石工的趙駝子。


    老人清早起來,抬頭望望黑沉沉厚騰騰的烏雲,低頭看看小院中還沒有泛出光亮的土地,虔誠的跪在石板屋的淺簷下向天禱告:“上天有好生之德,好好的下吧,一個夏天都沒有雨了,田裏的莊家都要枯死了。”


    這時,老人聽見了“啪,啪,啪”的拍門聲,不輕不重,很有節奏。


    老人小心翼翼的向門口走來,極力不讓自己滑倒。南派有一句民諺,男跌晴,女跌陰。男人雨中跌倒了,天就要放晴,這怎麽能行?他還指望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裏的莊稼,養活幾個老夥計呢!


    南派人背井離鄉來到這個混亂的地方,生活實在是太艱難了點。尤其是他們這些老家夥,斷腿的斷腿,瞎眼的瞎眼,年紀大了沒有謀生的本事了,弄口吃的都成了問題。,


    待老人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走到門口,拉開石門,卻驚訝的站在那裏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一輛牛車拉著一方用黑布包裹的大石,牽牛趕車的是一位和他一樣白發蒼蒼的老者。那老者一瘸一拐,正是和他一樣的南派老人劉瘸子。


    車後站著的是一位粗黑布衣的年輕人,竟是他們的新主王楓!


    昨日在南興酒店的門口,趙駝子和那些老人一起,麵見了新主,印象很是深刻。


    “怎麽了,老夥計,見到少主傻住了啊?”劉瘸子上前,捶了一下趙駝子的胸口。


    趙駝子這才反應過來,也顧不得男跌晴女跌陰的諺語了,直接跪倒在泥水地麵上,誠惶誠恐的說道:“南派趙鐵山,見過少主!”


    我連忙把他扶了起來,一番寒暄過後,我說道:“趙叔,我想請你刻一大石,五百人民幣,可以嗎?”


    刻石?


    老石工趙駝子感到驚訝,刻石在華夏是祖上傳下的老手藝,大部分的都是給死者立碑才用到這門手藝。


    來到南安鎮這門手藝就丟下了,這二十年來他隻是寥寥刻過幾次。今日少主要刻石,莫非有大人物崩逝了?


    老石工惶惑中來不及多想,深深一躬,道:“這種粗使活計,少主隨便派人吩咐一聲就行了,趙駝子萬萬當不起一個請字?請少主先等一下,我叫街坊鄰居前來搬石。”


    “不用不用,我自己搬進來就行了。”我笑了笑,一轉身從平板牛車上將大石橫著翻起,微微蹲身背靠大石,輕輕的“嗨”了一聲,勁氣爆發已經將大石背起。


    趙駝子微微一驚,沒想到少主竟是有如此大的力氣,幾百斤重的巨石,居然這麽輕易的就抱了起來!


    趙駝子老人慌得連忙讓路,一不小心,腳下打滑,已經跌倒在院中。趙駝子慌得忙不迭跪在泥地裏向天叩頭,高聲禱告,“老天爺啊,我不小心滑跌,你可不能不下雨啊!”


    旁邊的劉瘸子連忙走過來扶起老人,笑嗬嗬的說道:“老夥計,男跌晴,女跌陰,老人家跌得下連陰,你怕老天不下雨麽?”


    趙駝子禁不住嘿嘿嘿笑個不住。


    這時,我背著大石已經穩步走到了中間沒有門的石刻坊,小院中留下了足足有半尺深的一串腳印!


    趙駝子老人進來,看到我氣定神閑的站在那裏。他驚訝得合不攏嘴,深深一躬,“少主,您真是天人神力!”


    我淡然一笑,道:“趙叔,不敢當,看看這塊石板吧。”


    趙駝子走到石架前一瞄,已經從黑布沒有包嚴實的角落看出這塊石板並非新采的山石,而是一塊很難打鑿老青石板,不禁拱手問道:“少主準備什麽時候刻完?”


    “請趙叔過目後就做,我在這裏等著,刻完搬走。”我說道。


    “我多年沒有動斧鑿刻刀……”趙駝子老人有些忐忑,實在怕對不住少主的重托。


    “趙叔,劉叔說你是鬼斧神工,不會有錯的。”我哈哈大笑。


    看著少主的信任目光,趙駝子老人頓時精神抖擻,“行,請少主稍坐片刻,我看看字文。”


    說完熟練的抖開巨石上布結,一眼看去,臉色微變。老石工雖遠不能稱為讀書人,但石工行久與碑文打交道,字還是識得些許的。青石板上這鬥大的幾個字分明是“忠肝義膽,南派英雄!永垂不朽,血照汗青!”


    這十六個大字!


    一時間老石工心驚肉跳——少主刻這樣的碑文,難道真的有南派大人物逝世了嗎?


    第一將?第二將?還是第三將?


    老石工內心忐忑不安,真的不想聽到這樣的消息,每聽到一次心中的痛苦就會加重一分。多災多難的南派,真的經不起這樣的噩耗了。


    看到發愣的老石工,我歎了一口氣,說道:“昨日是南派先烈江戰的忌日,我準備刻一塊大石,祭奠一下這位英雄!”


    “原來是這樣。”老石工終於送了一口氣,心情隨即變得激動起來。


    英雄江戰,也是他最敬仰的南派人物之一,能為他刻石立碑,實在是一種榮幸!


    趙駝子老人也是默默轉身,褪下沾上泥水的衫褲,換上石工勞作時穿的破舊羊皮褲,拿過鐵錘鑿子和斧子走到青石板前。蹲身跨在石板上時,老人雙手顫抖,將鐵鑿湊近大字,卻遲遲不敢下錘。


    “下錘吧,趙叔。”我說道。


    “鐺——!”


    趙駝子紅著眼眶,掄起了手臂。


    這一開錘竟是聲震屋宇,餘音久久回蕩。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遊戲中的老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四喜乾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四喜乾果並收藏我遊戲中的老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