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病床上,看著雲清秋,好一會,我說道:“我知道你是出於好心,但是……”


    雲清秋打斷我的話,說道:“如果我讓你在手下麵前下不來台,我感覺很抱歉。”


    她這麽說,反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在手下麵前能不能下來台,我根本沒在乎這些。我淡然說道:“我隻是覺得你似乎對我有敵意。”


    雲清秋漠然道:“我對別人也是如此。”


    我無奈一笑,沉默片刻,問道:“我這回有問題嗎?”


    雲清秋道:“還不清楚,至少要等檢查的結果出來才能知道。”


    我話鋒一轉,突然問道:“你為什麽要為千門做事?你不像是個喜歡社團的人。”


    雲清秋抬起頭,雙眼冷冰冰的看著我,半晌,說道:“這不關你的事。”


    我笑道:“我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上問你。”


    能被我稱為朋友的人並不多,清秋卻絲毫不領情,冷道:“我們不是朋友。”說完,看也沒看我,快步走出病房。


    當她快出房門時,我挑眉問道:“你在躲避什麽嗎?”


    雲清秋一句話也沒有說,回手將房門關好。


    我舉目望看著頂棚,對雲清秋的身世產生了興趣。我把守在門口的狂雷叫進房中。狂雷年歲雖不大,還不到三十,但在南千門已算是老人,和徐敖屬於同一代的,他對南千門內部人員的情況也比較了解。我問道:“狂雷,你和雲醫生熟嗎?”


    狂雷一愣,搖了搖頭,笑道:“不熟。在千門,好像也沒有什麽人和她熟,除了一個人之外。”


    我問道:“誰?”


    狂雷道:“徐三爺。”


    “哦!”我點頭,這位冷美人,正是徐敖安排到我身邊,作為我的私人醫生。


    狂雷疑惑的問道:“楓哥為什麽問這些?”


    我微笑道:“隻是有些好奇而已。”


    狂雷歎口氣,說道:“其實,雲醫生的身世也是很悲慘的。”


    我疑問的看著他。


    狂雷解釋道:“雲醫生和我一樣,都是孤兒,是被她的哥哥拉扯大的。對了,楓哥,雲醫生的哥哥叫雲崢,以前是我們千門的兄弟!”


    雲崢?我細細思索,翻遍腦海每一處角落,也沒想起有這麽一個人。我搖頭道:“我沒有印象。”


    狂雷道:“雲崢早在六年前就死了,死於一次與北千門的爭鬥中。那次激戰打得很慘烈,我們有十二個兄弟送進醫院裏,結果再也沒有回來,雲崢是其中之一。當他臨死時,雲醫生也在場,那時她還是上高中的小姑娘,哥哥的死對她打擊肯定很大,我想這也是她選擇做醫生、選擇千門的原因吧!”


    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想不到雲清秋和北千門之前還有這樣的深仇。現在,北千門一直蠢蠢欲動的,想要對南千門下手,不過袁靈芷等人一直在中間斡旋,這場戰爭一時半會也打不起來。


    狂雷道:“楓哥,其實南北千門永遠都不可能真正的合二為一,在長達百年的爭鬥裏,雙方死傷的人太多了,積攢下的仇恨也太深。現在,凡是資格老點的幹部,都有那麽一兩個曾經要好兄弟死在北千門之手,要想長久的合並,隻有一個辦法……”剩下的話,他麵帶難色,沒敢繼續說下去。


    我揚頭道:“什麽辦法?”


    狂雷停頓半晌,說道:“就是征服,隻有其中的一方全麵吞並掉另外一方。”


    我微微點頭,別看平時狂雷大大咧咧的,對於形勢的認知還是很清楚的。


    我拍拍他肩膀,笑嗬嗬道:“不錯,越來越聰明了,看起來,你不適合再留在我身邊做個保鏢了。”


    狂雷聞言嚇了一跳,臉色瞬間變白,嘴唇哆嗦著,看著我說不出來話。


    我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狂雷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笑道:“我是說,以你的能力,再做個單純的保鏢,實在太浪費。”


    狂雷聽完這話,心情非但未好,反而更糟。他低頭弱弱道:“我哪都不去,隻想留在楓哥身邊。”


    我道:“現在是多事之秋,社團會正是用人之際,你應該……”我正想勸勸狂雷,這時,外麵傳來敲門聲。


    “進來!”我高聲說道。


    房門一開,徐敖的心腹炮王走進來,瞧瞧麵色不佳的狂雷,心中奇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不敢多尋思,說道:“楓哥,金山角的卡紮來了!”


    “哦?”我一笑,道:“讓他進來!”


    卡紮是毒後的心腹,我跟毒後接頭以及南千門與他們金山角的生意往來,大部分都是通過卡紮,我們已經很熟了。想不到卡紮找到這裏來了,我正想去找他呢。


    卡紮三十多歲,麵黃肌瘦,瘦骨嶙峋,目光陰暗,看起來像是一個鬼。他穿著白色的西裝,帶著一副茶色墨鏡,腳下一雙擦得油光錚亮的皮鞋,這一身行頭都不錯,隻是穿在他身上就變了味,怎麽看怎麽覺得別扭。


    我本不想笑,但看到他,實在忍不住,還是笑出了聲。


    “你還在這裏笑?”卡紮摘掉墨鏡,拉了拉緊緊勒住脖子的領帶,說道:“我真懷疑,你怎麽還能笑得出來!”


    我聳肩道:“我怎麽了?為什麽笑不出來?”


    卡紮貼進我,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我。


    被他看得渾身別扭,我皺了皺眉頭,道:“不要靠這麽近,我對男人可沒有興趣。”


    卡紮翻著白眼道:“你以為我會對你感興趣嗎?我是看你受傷嚴不嚴重!”


    我笑罵道:“媽的,你什麽時候改學醫術了?”我和卡紮比較熟悉,說起話來也非常隨便。


    卡紮長長歎了一聲,背著雙手,在病床周圍漫步,隨口說道:“能傷到你,看起來那些殺手很厲害啊!”


    恩?他也知道我被殺手偷襲的事?這消息也傳得太快了吧!我眯了眯眼睛。


    卡紮打個寒戰,反射性的說道:“別向我眯眼睛,我可不怕你這招!”他說話時語氣是硬的,心卻是虛的。


    我笑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卡紮摸摸鼻子,道:“我不僅知道你被人刺殺,還知道對方是什麽人呢!”


    這句話正中我的‘軟肋’。我眼睛一亮,追問道:“他們是什麽人?”


    “很厲害的一夥人……”卡紮還想賣關子,見我正眯縫著眼睛盯著他,眼中隱隱射出寒芒,他心髒一緊,忙說道:“是越國人。”


    “越國人?”我撓頭,問道:“這是什麽勢力?我和他們接觸過嗎?之間有仇嗎?”


    卡紮道:“你和他們接沒接觸過,我不知道,但是,你們有仇倒是真的。”


    我越聽越糊塗,茫然道:“有什麽仇?我怎麽不記得了。”


    “當然是生意上的紛爭嘍!”卡紮道:“這幫越國人實力不小,他們是我們金山角的老客戶,交往多年,但今年金山角受戰亂影響,罌粟產量不比以往,你一人占去三成的份額,其他不少勢力會就買不到貨了,越國勢力就是其中之一。他們是靠毒品買賣為生的,斷了貨源,也就等於斷了財路,你說,他們會不會恨你?”


    “即使殺了我,他們也什麽都得不到。”我淡淡一笑。


    卡紮搖頭,道:“隻要你死,金山角和南千門的關係自然斷了,那些許諾給你的份額,大多會被越國勢力占去。”


    “哈哈!”我微微一笑,道:“就算我死了,南千門和金山角的合作關係還在嘛!不過,我還是要感謝紮兄能來告訴我這些。對了,這夥人的總部在越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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