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易過容化名為甄如詩的豔雪姬身穿羊皮坎肩,這看著很厚也很臃腫,倒是將她火爆的身材裹住掩飾起來,不過黑紗下那張嫵媚的臉龐,卻依然是風情萬種,魅惑人心。


    我也不再搭理她,聽到鎮口那邊又響起馬蹄聲,這一次就見到七八騎飛馳而來,知道是吳家駱駝客到了。來騎很快,沒過多久就上了山坡,也都是全副武裝,除了吳正恒,另外帶了七名吳家駱駝客過來,我掃了一眼,吳碧蓮和天狼並不在其中。


    鍾永昌見到吳家駱駝客也到了,調轉馬頭,下了山坡,到了隊伍那邊,高聲叫道:“出發了!”


    隊伍早就準備好,我們也下了山坡,鍾永昌一馬當先,第一個在前麵領路,長長的隊伍便開始蠕動起來,徑向北行。


    駱駝客都是在前麵帶路,與旅遊團拉開了一小段距離,甄如詩三人跟在駱駝客邊上,並不能接近旅遊團的駱駝隊。


    空氣還有些寒冷,隊伍如同長蛇般,在蒼穹下戈壁中緩緩前行,陽光升起來的時候,隊伍已經翻過了幾個山坡。


    金門關與金穀蘭大沙漠之間,是一片戈壁地帶,我在落雁鎮的時候,就感受到一股子荒涼的氣息,一路北行,這種感覺越加的明顯。


    茫茫戈壁,地上布滿了粗砂、礫石,地勢平緩,難見水源,便是連植物也是寥寥無幾,放眼望去,一片蒼茫。


    空中時而響起蒼鷹長鳴,盤旋而過。


    隊伍在戈壁緩緩前行,踩踏著地上的粗砂礫石沙沙作響,戈壁之上,時而會出現石柱,久經風霜,幹裂發紅。一些長脖子禿鷹棲息在石柱子上,當隊伍經過之時,這些禿鷲就發出難聽的鳴叫,也不怕人,隻是遠遠望著隊伍。


    比起落雁鎮所在的戈壁邊緣地帶,戈壁深處見到的土狼漸漸多了起來,雖然不敢靠近,但卻遠遠地跟著,倒似乎是在等著隊伍有人落單,然後偷襲。


    土狼,禿鷲,讓戈壁更是充滿了一種詭異的氣息。


    沿途所過,竟是沒有看到一支隊伍一個人,整個天地似乎都是土黃之色,蒼廖而空曠。我們的隊伍雖然有幾十人幾十匹駱駝,但是在遼闊的戈壁之中,卻僅僅隻是一小點。


    鍾家駱駝客以鍾永昌父子為首,走在隊伍的正前方,而吳家的駱駝客卻是拉開了一段距離。我看的清楚,直覺告訴我這兩家之間必然存在著某種問題,但是到底是為了什麽,我此時也搞不清楚。


    摩利拓是整個隊伍中最活躍的人,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興致勃勃的問道:“楓哥,這關外戈壁,你也是第一次看見吧?”


    我微笑點頭道:“你以前也沒見過吧。”


    “沒有。”摩利拓笑道:“這是我第一次走金穀蘭大沙漠,以前出入部落都是走山路。族人說金穀蘭大沙漠比十萬大山還凶險,經常死人。”


    “凶險不凶險我不知道,不過這裏曾經死過人倒是真的。”


    摩利拓眼睛一亮,忙問道:“楓哥怎麽知道這裏死過人?”


    我抬手往不遠處指了指,摩利拓扭頭看過去,見到不遠處竟然有幾具殘骸,隻剩累累白骨,倒也能瞧出是人的骨頭。此刻正有一隻禿鷲站在一顆骷髏頭邊,充滿死亡氣息的眼睛正望著我們的隊伍。


    摩利拓瞧見這戈壁白骨,縱使是血氣方剛的男兒,卻還是心裏覺得慎得慌。


    “人們說金穀蘭大沙漠是死亡之地,現在看來,名副其實。”摩利拓歎道:“還沒有進入大漠就是這樣子,真要進了去,不知道又是什麽樣的情景。”他隨即靠近我,望了望前方的吳家駱駝客隊伍,低聲問道:“楓哥,這吳家駱駝客,咱們是不是要小心提防?”


    我神情淡定,輕聲問道:“你是覺得他們有問題?”


    “雖然不敢肯定,但是卻感覺有些古怪。”摩利拓輕聲道:“我私下裏打聽了一下,這兩家駱駝客,此前可是相處融洽的很,沒有太大的矛盾。駱駝客奪標,對於駱駝客來說,那就是結仇,那位吳當家與鍾永昌是師兄弟,他為什麽要突然奪標?”


    我微笑道:“你還知道些什麽?”


    摩利拓輕聲道:“昨天這吳正恒奪標,我覺著事情有些不對,所以私下找了兩名駱駝客打聽。這兩人以前是跟著同一個駱駝客走沙漠,屬於同門師兄弟,後來那位老駱駝客死了,吳正恒接了衣缽,鍾永昌則是另立門戶。雖是如此,但是兩家關係很好,很早之前,兩家就定下了兒女親事,雖然還未過門,但是已經算得上是半個親家了!”


    “那兩個駱駝客還說,就在幾天之前,這師兄弟二人還湊在一起喝酒,看上去親密無間。”摩利拓眉頭鎖起:“但是這才隔了幾天,吳正恒忽然翻臉奪標,連鎮子上的人都鬧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湊近我,輕聲道:“楓哥,常言說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吳正恒奪標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跟著咱們進入沙漠,其心不明,咱們可要小心提防。”


    我正色道:“你說的對,這些駱駝客咱們以前也沒有接觸過,要小心一些。”


    想到吳正恒的古怪行徑,我就想到突然冒出來一般的甄如詩三人,不由扭頭望去。他們三人在前麵不遠,與旅遊團的駱駝隊拉開了一些距離,我這一眼望過去,卻發現那名頭戴鬥笠的女人也正回頭望著我這邊。隔得遠,我也搞不清楚甄如詩是否是望向我,微皺起眉頭,卻發現那甄如詩並沒有移開視線。


    ……


    黃昏的時候,鍾永昌在前麵停了下來,吩咐隊伍紮營休息。出發之前,一切都說好,一路之上或走或停,都是由鍾永昌說了算。雖然天還沒有完全黑,但是鍾永昌既然發話,隊伍也就停了下來。


    鍾永昌騎馬過來,告訴我和劉洪,紮營之前,首先要把駱駝背上的貨物全都卸下來,讓駱駝也休息休息。劉洪立刻安排人手卸貨,將一個個大箱子都集中到中間的空地上,然後以這批箱子為中心,在四麵紮營。


    駱駝客的營地,與旅遊團是要拉開一些距離,實際上等到紮營結束,卻是形成了幾塊營地。


    旅遊團是一處,兩家駱駝客也是各自紮營分開,另外就是甄如詩三人,在駱駝客的幫助下,距離鍾家營帳不遠,紮了兩頂小帳篷。


    篝火生起來,不少人經過這一整日在戈壁的顛簸,已經是疲憊不堪,吃了些東西就早早睡下。晚上需要執勤,雖然不需要我們這些客人,但本著小心的目的,我與陸武商量,我擔任上半夜,下半夜則是由陸武輪換。


    鍾永昌也是過來傳話,他們會派人執勤,客人最好都早點休息,養精蓄銳。按照路途,明天中午就會進入大沙漠。進入大沙漠之後,所耗費的精力體力比之現在要強出很多,所以進入大沙漠之前,最好還是能夠休息好。


    駱駝客對於這些自然經驗十足,他們用過晚餐,留了兩個人巡邏執勤,其他人就早早的休息,夜色之中,宿營地很快就是一片寂靜,篝火不熄,以免土狼趁黑摸進營地。


    一路之上,都有土狼時不時地跟著走出一段路,總像是在尋找機會,直到跟出老遠一段路確定找不到機會,這才怏怏而退。但是前一批退下去,馬上便會有另一批土狼跟上來,戈壁土狼通常都不會孤身行動,三五匹土狼遊動。夜深人靜,如果被這些土狼鑽了空子,趁黑摸進營地,就算沒傷著人,哪怕是傷著馬匹駱駝,那也是不好的。


    有篝火存在,土狼就不敢靠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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