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語氣有鬆動的跡象,項吉立刻又道:“如果大統領不相信我的話,我現在便可立下字據,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即使大統領要我項吉的腦袋,我也毫無怨言!”


    “嗬嗬!”


    我笑了,站起身形,在廳內來回踱步。


    大家都看得出來,我現在是在考慮項吉的話。


    項吉沒有再多說,隻是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心也隨之提到嗓子眼。兩兄弟是死是活,現在全係於我的一句話。


    走動片刻,我身形頓住,轉回身,對項吉笑道:“項大哥言重了,我相信你的話,也可以考慮釋放項武和項彪二人,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條件?項吉先是一愣,然後立刻明白了,自己身上沒什麽是能讓我看重的,除了錢財。


    他說道:“大統領請放心,在下絕不會讓大統領白白幫忙,隻要大統領的要求能讓在下承受得起,我一律接受。”


    “你當然能承受得起!”我微微一笑,走到項吉近前,說道:“我有個打算,在平原鎮設立兩位副手,一位幫我管軍務,一位幫我管政務。”說著話,我伸手指下韋刑,說道:“韋刑善於謀略,主抓軍務,我很放心。但由誰來主管政務,我一直舉棋不定。”


    到這裏,我故意頓住,沒有繼續講下去。


    韋刑和項吉同時一愣,前者發怔是沒想到我要給他副手的職務,心裏又驚又喜,而後者發愣是沒明白我突然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大統領的意思是……”


    “我看,主管政務的副手,就由項大哥來做好了!”我眯縫起眼睛,嘴角高高揚起,笑吟吟地說道。


    由自己來做副手?項吉驚訝地看著笑容滿麵的我,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他不自覺的張開嘴巴,半晌沒說出話來。


    對他的反應一點都不意外,我笑嗬嗬道:“這是我釋放項武和項彪的條件,當然,這也是我唯一的條件,不知項大哥是否能接受?”


    “這……這個……”項吉萬萬沒想到我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我會給項大哥時間考慮的。”我問道:“不知三天的時間夠不夠?”


    “夠了!”此時項吉的腦子亂哄哄的,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過了片刻,好像又想起什麽,急問道:“那我那兩位弟弟……”


    我剛要說話,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將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我眼珠子轉了轉,笑道:“如果項大哥能保證令弟不會逃走,即使現在把他二人教給你也可以。”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大吃一驚。


    現在就把項武和項彪教給項吉,那他二人要是跑了怎麽辦?到時項吉又不接受我開出的條件,自己這邊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嗎?


    韋刑第一時間拉緊我的衣袖,以眼神連連向我示意,暗示這麽做非常不妥。


    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衝著他微微一笑,表示無需擔憂。


    現在,不僅項吉感到茫然,就連韋刑等人也不知道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如此……如此當然是最好了!”項吉看著我,小心翼翼地說道。


    兄弟被關押在我的手裏,隨時都可能發生意外,當然沒有留在自己身邊安全,可問題是我為何對他如此放心,難道不怕自己把兩個弟弟偷偷放跑嗎?


    看出他心中的疑惑,我笑道:“我雖然和項大哥剛剛認識,但也能看得出來,項大哥是位一言九鼎的人,隻要你做出保證,我會很放心。”


    我言語真誠,不似在做作,項吉不再懷疑,正色道:“我可以保證,在這三天內,我絕對不會讓項武、項彪、離開我身邊一步。三天之後,我無論接不接受大統領的條件,都會將他二人送回來,交給大統領處置!”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相信項大哥是言而有信的人!”說著話,我側頭看向韋刑,說道:“釋放項武和項彪二人,把他倆帶到這裏!”


    “是!”話已當眾出口,韋刑想勸阻也來不及了,隻能勉強答應一聲,還沒等他向外走,我突然又改變了主意,說道:“還是由我去吧!”說完話,不等韋刑做出回應,我大步走了出去。


    眾人徹底被我反複無常搞暈了,早知道如此輕易的放掉項家兄弟,當初花費大力氣活捉他二人變的毫無意義了嘛。


    怕我獨自一人前往有失,嚴虎、韓奮、韋刑等人紛紛跟了出去。


    我們轉到後院,進入一間封閉的小柴房,裏麵空間不大,卻站滿了全副武裝的騎兵。項武和項彪兩兄弟渾身捆綁著鐵索,被騎兵們狠狠壓在地,其狀之狼狽,那還有半點平時的威風。


    見到我來了,騎兵紛紛挺直身軀,恭恭敬敬的躬身施禮。


    我擺擺手,示意眾人不用多禮,然後走到項家兩兄弟近前,低頭看了看灰頭土臉的二人,忍不住咧嘴笑了。我伸手將他倆嘴裏塞的布條撤掉,諷刺意味十足的笑問道:“兩位,感覺這裏的‘款待’還算舒適?”


    “去你媽的……”項家兩兄弟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尤其是看到我臉上嘲諷的笑容,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不過兩人剛罵個開頭,立刻引來周圍騎兵的拳打腳踢,他們是一點沒客氣,拳拳到肉。


    可憐項家兄弟二人渾身的本事施展不出來,被一群小嘍囉打的痛哼連連。


    “好了!”等眾人打了一會,我這才讓手下人住手,笑道:“解開他倆身上的鎖鏈。”


    “啊?”此言一出,騎兵們同時一愣,不解的看著我。


    項家兩兄弟也忘了痛叫,躺在地上,揚著腦袋驚訝的看著我。


    我笑嗬嗬的說道:“你倆在我眼中,根本無足輕重,不值得一提,如果不是為了籠絡你們的大哥項吉,我哪裏會容忍你倆活到現在?你二人應該慶幸,慶幸自己的命好,有位了不起的大哥。現在項吉來了,按照我和他的約定,放你二人離開。”


    我的話,以及語言中的輕蔑,比直接殺了兩兄弟更讓他二人難受。


    項武和項彪的眼睛都氣紅了,怒視著我,牙關咬的咯咯作響,恨不得食其肉,吞其骨。


    我不把兩人的恨意放在眼裏,或者說我根本就沒這兩兄弟放在心上,我衝著騎兵們甩頭道:“放人!”


    “是!大統領!”


    我是統帥,騎士們對我的命令不敢不執行。感覺項家兩兄弟像是被束縛的野獸,騎士們為他倆揭開繩索是都是小心翼翼的,拉開最大的距離,好像二人恢複自由之後隨時都會撲來咬他們幾口似的。


    他們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果然,項彪獲得自由之後,嗷的怪叫一聲,真好像猛虎出山似的,從地上竄了起來,雙手齊出,將離他最近的那名騎兵的脖子掐住。正當他想蓄力擰斷那名騎兵的脖子時,隻聽我語氣淡然的悠悠開口道:“如果你想連累項吉陪你一起死於非命,那你現在盡管動手!”


    這句話,威懾力十足,項彪可以不顧慮自己的生死,但絕不想連累到自己的大哥。


    他掐住騎兵的脖子的手猛然僵硬住,沒有再繼續發力。


    這時,項武也從地上爬起來,他比雙胞胎弟弟要冷靜許多,急忙上前,將項彪的手拉開,低聲喝道:“現在別衝動!”


    項彪看著兄長深深吸了口氣,這才慢慢將手放開,然後扭回頭,雙目噴火的瞪視我。


    見狀,周圍的騎士以及嚴虎、韓奮等人這才稍感安心,原本要亮出武器的動作也紛紛停下。


    項武看著我,冷聲問道:“王文超你真打算放我兄弟離開?”


    “沒錯!”


    “你不怕我二人回來找你報複?”


    “哈哈……”我仿佛聽了世界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傲然說道:“我剛才就說過了,你倆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但在我眼裏,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廢物!想要殺我,即使再等一百年你倆也做不到!”


    “好、好、好!”項武氣的身子突突直顫,連連點頭,說道:“那我們就走著瞧!”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你二人要自找苦吃,到時可怪不得別人!”


    說完話,我別有深意地看了二人一眼,然後再不理會他倆,轉身走出柴房。


    到了外邊,我頭也不回的說道:“想見你們的大哥,就跟我來!”


    兩兄弟這時已經豁出去了,毫無畏懼的跟著我。


    回到正房的大廳,我臉上的傲然之色一掃而光,又恢複剛才的隨和模樣,對等在那裏的項吉淡然而笑,柔聲說道:“項大哥的兩位兄弟我已帶到。”


    項吉急忙起身相迎,多謝我的同時,目光自然而然的向我身後一瞟,果然,隻見項武和項彪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看他二人的樣子,不像是人家的階下之囚,更像是找上門來尋仇的。


    唉!項吉忍不住心中暗歎,自己的三個弟弟,沒有一個讓他省心的,尤其是三弟、四弟,快讓他把心操碎。


    此時此刻,他在兩兄弟臉上沒看到一絲悔意,怒從心中起,他強顏向我一笑,然後強壓音量,對後麵的項武二人沉聲喝道:“大統領海量,不殺你二人,也不治你二人的罪,還不趕快謝過大統領!”


    “謝他?”項彪的鼻子差點氣歪了,如果現在不是有項吉在,他心有顧慮,早就和我拚命了。


    他將頭轉向別處,冷哼道:“等下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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