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聞仲雖然控製了三位族長的部下,不過我相信其中大多數人還是忠於三位族長的,隻要三位在西北振臂一呼,想必很多人都會舍棄聞仲,紛紛前來投奔。到時候,我方實力將會大增,而聞仲實力將會銳減。如此一來,驅逐九黎大軍、消滅聞仲、奪回王城、恢複白苗也就指日可待了。”韋刑正色說道。


    他要說的這番話,也正是我要說的,不過由他講出來可比我來講更妥當。


    聽完他的話,秦城丶伍塵丶卓顏倫皆吸了口氣,低頭沉思,默默無語,過了片刻,卓顏倫才苦笑著說道:“現在我們三人已是今非昔比了,原來的那些部下們會不會繼續忠於我們,還真是模棱兩可的事……”


    “為何不試試呢?!”韋刑說道:“如果有人來投,自然最好,如果無人來投,我們也沒什麽損失。”


    三位老頭子相互看看,都點點頭,認為韋刑的話也很有道理。


    伍塵最先應道:“好吧,就聽這位韋副將的意思,我先給那些老部下們寫封書信,不過要送到王城有些困難。”


    韋刑一笑,說道:“這點伍族長盡管放心,我們在王城一直都留有密探,大的事情未必能辦好,但傳遞個書信還是絕對沒問題的。”


    “恩!”伍塵點頭應了一聲。


    聽他這麽說,秦城和卓顏倫二人也雙雙表態,願意給原來的屬下去信,勸他們投奔西北。


    得到他們的首肯,韋刑十分高興,稍頓片刻,又繼續說道:“聞仲篡位,白苗上下都對他恨之入骨,隻是缺少一位帶頭的人,所以人們敢怒卻不敢言。而三位族長向來德高望重,名聲遠揚,現在族之危難,三位族長更應挑起重擔,對白苗平民發表討逆檄文,發動全族的豪傑和平民投軍討伐逆賊。”


    他這番話,可算是把三人捧到了極點,而且隱隱有尊他們三位為主的意思,這自然讓三個老頭子大為受用。


    但他們也不傻,現在西北做主的是我,韋刑隻是個副手,他的話未必能代表我的意思。


    三人齊齊轉頭,看向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的我。


    如果說我剛才還很高興,那麽現在就由喜轉怒了,自己拚了老命把秦城丶伍塵丶卓顏倫這三家人給救出來,是要他們來為自己增加實力、削弱聞仲實力的,而不是讓這三人來取代自己位置的。韋刑的話,明顯是讓這三人做老大,那我幹什麽去?敢情自己費了半天的勁都為別人做嫁衣了!如果換成旁人說這樣的話,我當場就得翻臉,不過這話是韋刑說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韋刑的忠誠,我是百分百信任的,韋刑的野心有多大,我也是百分百的了解,以韋刑的為人,絕不會叫我讓權於旁人,那麽他這麽說,就肯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臉上依然帶著微笑,隻愣了片刻,便含笑說道:“韋副將所言極是,他的話,也正是我想要說的。”


    聽完這話,韋刑目光頓時一亮,同時心中也不由得暗自感歎,大統領能說出這樣的話,那是對他多大的信任啊!恐怕普天之下也隻有大統領能如此的信任自己,這樣的人,又如何能讓他不盡心盡力的去輔佐呢?


    我的話,令秦城丶伍塵丶卓顏倫三人立刻放下心來,三個老頭子笑的開心,也是滿麵容光,紛紛說道:“我們明日就發布討逆檄文!”


    韋刑起身拱手,笑道:“那就靜候佳音了!”


    秦城丶伍塵丶卓顏倫可謂是心滿意足,以前他們是白苗王族的顯貴,現在依然是白苗的領頭人,等日後打回王城,殺掉老賊聞仲,他們就是拯救白苗的第一功臣。而王族已被聞仲殘害殆盡,白苗無主,那麽新的苗王也理所當然的應從他們三人中選出來。如果要想戰勝另外二個競爭對手,首先自己的功勞就得壓倒對方,這時,他們三人已開始暗暗琢磨如何能讓自己立下奇功,贏得平民的民心。


    現在他們才剛剛脫險,便又開始了各懷鬼胎,爾虞我詐,這也算是貴族傳統的劣根性。


    散會之後,我令人準備宴席,款待秦城丶伍塵丶卓顏倫。等眾人相繼都離開之後,隻有我和韋刑沒有走,很有默契地留在最後。


    大帳裏隻剩下我二人,韋刑看向我,咧嘴笑了。我不再是一副笑嗬嗬的模樣,眉頭皺起,疑問道:“你還敢笑?我這個總管事都快被你賣出去了!”


    “哈哈——”韋刑仰麵大笑,說道:“大統領,你說營隊靠的是什麽?”


    我沒明白他的意思,疑問道:“靠什麽?”


    “物資!”


    韋刑收斂笑容,正色說道:“秦城丶伍塵丶卓顏倫給他們的部下寫信,讓他們前來投靠,一旦人真的來了,他們還能聽從這三人的指揮調遣嗎?大統領別忘了,我們才是提供他們物資的人,要賣命,他們也得是為我們賣命。想把他們吸納到西北軍內,輕而易舉。”


    “至於討逆公告,征收全族的豪傑和平民,這些人前來投奔,自然也是由我們照單全收。最後,手握大權的還是大統領,而不是秦城丶伍塵丶卓顏倫這三人。亂世當中,有兵才會有權,手中無兵,一切都是空談,秦城丶伍塵丶卓顏倫想發號施令,恐怕也沒人會聽他們的。”


    “我們現在僅僅是利用他們的名頭,為我們提升實力,等到時機成熟,完全可以把他們一腳踢開。即使他們三人心中有怨氣,他也不敢有怨言,因為他們和他們的家人現在都在大統領的手上,是大統領手中的人質,您一句話,便可決定他們的生死!”


    我聽的認真,等韋刑分析完,我咧嘴笑了,我就說嘛,韋刑怎麽可能會主動把權利讓出去,原來是早有預謀。


    好個陰險狡詐的韋刑,他的心計和城府恐怕比那個篡位的聞仲還深。不過我卻很慶幸自己能擁有一位這樣的好幫手。


    聽完韋刑的解釋,我徹底放下心來,對秦城丶伍塵丶卓顏倫三人的態度也變的更加尊敬。


    離開大帳之後,我向手下的士卒打聽伍媚兒的休息的地方,沒有帶隨從,獨自一人走了過去。


    這些天來,我與伍媚兒單獨相處的時間不多,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一是因為忙於趕路,二則是周圍伍家的人太多,我也不好找伍媚兒說話,人多眼雜,嘴也雜,我擔心自己又會被人家扣上攀權附貴的大帽子。


    連日的趕路,艱辛勞苦,人們都疲憊不堪,這時候伍家的人想必也都休息了,我以為伍媚兒的房間裏應該沒有其他的人,結果我錯了,不僅有人,還是個令我意想不到的人,洛冰。


    當我在伍媚兒的房間裏看到洛冰時,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搞不清楚洛冰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我臉上略露驚訝之色,不過洛冰卻很從容,好像早知道我要來似的,衝著我嫣然一笑,隨口說道:“文超,你來了!”


    我站在門口沒動,也沒有接話,伍媚兒的目光在我們二人身上掃來掃去,憑女人天生的直覺,她立刻就感覺出來我和洛冰的關係非同尋常,而洛冰前來找她的目的也不簡單。


    伍媚兒出身於貴族世家,而洛冰則出身於富可敵族的洛家,兩家之間常有往來,伍媚兒和洛冰自然也早就認識。不過兩人的性格大相徑庭,伍媚兒天生媚骨,令洛冰看不順眼,而洛冰的滿身銅臭也讓伍媚兒嗤之以鼻,兩人的性格相差太多,一直沒有深交,也沒什麽交集。


    這次,洛冰是借著探望的名義來伍媚兒這裏坐客的,實際上她是為了試探我和伍媚兒的關係,看我究竟會不會來,如果來了,就順便給伍媚兒一個下馬威。


    果然,還真被洛冰料對了,我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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