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聽完沈智傑這番話,我不由得倒吸口涼氣,他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啊!仔細想想,蚩昊那麽痛快地接受自己開出的條件,確實有些反常。難道,九黎大軍真是假意撤退,實則要趁夜偷襲?


    想到這裏,我握緊拳頭,眼中的光芒更盛。我點點頭,對其他眾人說道:“沈先生的顧慮很對,我們不能因為九黎大軍做出要撤軍的樣子就掉以輕心,今晚必須得加強戒備!”


    項猛等人麵色一正,紛紛拱手說道:“明白,大統領。”


    “還有,”我揉著下巴,幽幽說道:“把蔡香雲那幾人關押在北城也不太安全……”我倒沒想到九黎會派人來偷偷救人,而是覺得一旦九黎大軍來攻,北城那邊必定還會是他們進攻的重點,把蔡香雲等人關押在北城,萬一他們趁亂跑了怎麽辦?


    沈智傑問道:“那大統領覺得把他們關押到什麽地方合適?”


    我仔細琢磨了片刻,說道:“今晚就暫時把他們關押在我的大帳裏,由我就近看管,不怕會出問題。”


    “是,大統領!”沈智傑沒有意見,躬身領令。


    我又對項猛道:“項猛,今晚你再辛苦一下,幫沈先生一同鎮守北城。”


    “是!”項猛答應的幹脆。


    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我又站在城頭上觀望好一陣子,才領人下了城牆,令他們各回自己的崗位。


    時間不長,沈智傑就親自帶領麾下士卒把蔡香雲四人押到我的大帳。


    這四人是兩男兩女,除了蔡香雲外,三人分別是封雨澤、金磊和沈翠靈。封雨澤是大祭師封呈之子,金磊是中將軍金奐之子,沈翠靈則是中將軍沈放之女。四人中,當然要屬蔡香雲和封雨澤的家世背景最為顯赫。


    在大帳中看到身穿便裝的我,四人同是一愣,不知道我令人把他們四人帶過來是何用意。


    見四人滿懷敵意和戒備地瞪著自己,我一笑,擺手說道:“今天晚上,你們四人就住在我的大帳裏。”


    “王大統領這是什麽意思?”蔡香雲疑問道。


    我慢悠悠地說道:“為了你們的安全。我擔心今晚桐華城裏不太平。”


    聽不懂我話中的意思,蔡香雲也沒再追問,話鋒一轉,反問道:“你把武廣四人帶到什麽地方去了?”


    我笑道:“當然是送他們回家了!”


    “你把他們殺了?”蔡香雲四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說道:“沒有聽懂我的話嗎?我送他們回了你們九黎的大營。”看四人同是麵露驚色,我又繼續說道:“如果九黎大軍乖乖退兵,你們四人我也會一起送回去的。”


    蔡香雲尋思片刻,驚訝道:“你利用我們威脅殿下?”


    我仰麵而笑,說道:“你們有這樣的利用價值不是嗎?”


    蔡香雲怒視我,銀牙咬的咯咯作響,怒聲道:“王文超,你太卑鄙了!”


    我毫不在意地說道:“在戰場上無論用什麽手段都不算是卑鄙,隻要能取得最終的勝利。因為主帥的無能,而導致下麵的將士死傷無數,那才叫卑鄙、下作。”


    蔡香雲氣的說不出話來,在她看來,和我根本就講不清楚道理。


    我也懶著和他們多說,起身邊向屏風後麵走去邊說道:“我睡在裏麵,你們睡在外麵。不要想逃跑,外麵守衛森嚴,你們即使變成蒼蠅也飛不出去。也不要想暗算我,我睡覺輕的很,如果靠我太近,小心我失手取了你們的腦袋!”


    說著話,我已走到屏風後麵,躺在床鋪上,和衣而睡。


    留在帳內的蔡香雲、封雨澤、金磊、沈翠靈四人相互看看,不約而同的噓了口氣,畢竟我現在沒有殺害他們的意思,這讓他們多少有些安心。封雨澤低聲問道:“武廣他們真被王文超放回去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也快被放回去了吧!”


    蔡香雲瞄了他一眼,慢慢低下頭來。


    她可沒有封雨澤這麽樂觀,王文超為了讓城外的九黎大軍退兵,能把武廣四人放了,而一旦九黎大軍真的撤了,王文超會不會釋放己方四人可就不一定了。


    這時,沈翠靈又輕輕的抽泣起來,斷斷續續地小聲嘟囔道:“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應該聽父親的話隨軍出征……如果不來白苗族……現在我還在家裏……”


    沈翠靈可算是他們當中最軟弱的一個,自被俘以來,整天以淚洗麵,怨天尤人。蔡香雲等人早就勸煩了,現在見她又哭,也沒人再理她。


    大帳裏安靜下來,隻剩下沈翠靈有一下沒一下的低微哭聲。


    過了一會,屏風內也傳出平緩的喘息聲。那是我的呼聲。


    蔡香雲抬頭看眼屏風,隨後又舉目四處觀望。


    我的大帳可以說是家徒四壁,別無他物。除了裏端的那麵屏風外,帳內就隻擺放一張桌子,帳布上連懸掛的武器都沒有。她眼珠骨碌碌轉個不停,最後,落到桌子中央的酒壺上。


    看得出來,酒壺是純銅打製,雖然不知道分量怎麽樣,但這算是帳內唯一堅硬的東西了。


    蔡香雲咬了咬牙關,然後偷偷拉下封雨澤的袖子。後者轉頭茫然地看向她,她先向桌麵弩弩嘴,然後彎下腰身,以食指在地麵寫個‘殺’字。


    封雨澤又不是傻子,看罷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要用酒壺擊殺王文超!


    他身子一震,衝著蔡香雲連連搖頭,表示不妥。


    蔡香雲用力抓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聲張,然後站起身形,慢慢向桌前走去。


    她走的小心翼翼,生怕發出聲響,等到了桌前,她先靜站了一會,才把酒壺緩緩抓起。酒壺半空,但分量可不輕,提在手裏,沉甸甸的,如果用它全力砸在人的頭上,估計頭骨也能被敲碎。


    她又在桌前靜靜站了一會,聽屏風內的喘息聲依然平緩,這才抓起酒壺快速退回來。


    這時,沈翠靈也不哭了,和金磊雙雙圍攏過來,又驚又駭地看著蔡香雲。


    蔡香雲蹲下身形,同時將酒壺遞給封雨澤,並快速在地上寫了幾個字:砸殺王,找機會逃走!


    捧著蔡香雲遞給自己的酒壺,封雨澤的雙手都直哆嗦,以酒壺砸死王文超,說的容易,萬一砸不死他怎麽辦?萬一引起帳外守軍的注意衝殺進來怎麽辦?他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仿佛拿了一塊燙手的山芋,把酒壺又塞還給蔡香雲。


    狠狠瞪了他一眼,蔡香雲心中暗罵他沒用,接著,又把酒壺遞給金磊,在地上寫道:你去殺王。


    金磊的膽量還不如封雨澤,見她把酒壺遞到自己麵前,臉色頓變,身子往後一仰,如見蛇蠍般連連後退。


    該死的!如果現在可以出聲,蔡香雲肯定會指著他二人的鼻子破口大罵。


    看著滿麵驚恐的封雨澤和金磊二人,再聽聽屏風內勻稱的呼吸聲,蔡香雲咬牙、跺腳,把心一橫,決定由自己親自出手,即使砸不死王文超,把他砸傷,將其製服住也是好的。


    封雨澤和金磊見蔡香雲要去行刺王文超,嚇的頭皮發麻,雙雙上前攔阻,低聲說道:“香雲,不要冒險了,用不了多久王文超就會放我們走……”


    沒等二人說完,蔡香雲已搖頭打斷,低聲道:“別那麽天真了,如果我方大軍真撤退,王文超是絕不會放我們走的,如果錯過了今天這個機會,以後可就再也找不到了!”


    “這……”封、金二人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蔡香雲又道:“既然你二人膽小怕事,那就由我來做好了,讓開!”壓低聲音訓斥二人一句,她伸手將兩人推開,以眼神示意他倆去帳口放風,而她自己則直直向屏風後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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