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令辛強麾下的戰將和智囊們忍不住都打了個冷戰,像是無法呼吸了似的,眾人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我手段之毒辣,讓他們失去最後一絲抵抗下去的勇氣。


    一名智囊艱難地咽口吐沫,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辛強,腳下卻在連連後退,等他退出五、六步後,尖叫著向我跑去,同時大喊道:“投降!王大統領,我投降了!”


    他的喊聲令辛強從麻木中回過神來,看著那名毫無骨氣的屬下,他將牙關一咬,抖手將佩劍甩了出去。


    唰!撲!


    佩劍在空中畫出一道銀色的閃電,正中那人的後心,其力道之大,劍尖由其前胸探了出來。那人又向前跑出兩步,站立不足,一頭摔倒,絕氣身亡。殺了那名麾下後,辛強像瘋了似的仰天咆哮,震動身子,將周圍眾人甩開,緊接著如同脫疆的野馬,嘶喊著衝向我。


    “惡賊王文超,老子跟你拚了——”辛強衝到我的近前後,身形高高躍起,由上而下,向我身上撲去。


    “哼!”我哼笑一聲,對方即使是全盛狀態下,我也不放在眼裏,何況現在心智已亂,在我看來,更是不堪一擊。


    我身子一側,隨後提腿就是一記側踢,辛強是先出招的,但我的腳卻先一步踢中他的小腹。


    這一腳太重了,我使出全力,辛強在半空中下落的身體如同斷線風箏,直挺挺的倒飛出去。


    撲通!


    他足足倒飛出五米開外,才摔落在地,人還沒有爬起,先哇的一聲噴出口血箭。


    他掙紮著還想從地上站起繼續找我拚命,眾多的西北軍士卒已一擁而上,對著辛強的周身就是一頓亂刺。頃刻之間,辛強周身上下的戰甲都被刺碎,有一名士卒手疾眼快,對準辛強的脖子,就是一記重刀。


    哢嚓!


    這一刀直接把辛強的腦袋劈了下來,那士卒急忙伏身將其揀起,興奮的一蹦多高,像獻寶似的快速退出人群,衝到我近前,將人頭遞了過去,喘息道:“大統領,辛強人頭在此!”


    “恩!”我隻是輕輕應了一聲,看都沒看,擺擺手,說道:“掛到城頭之上,讓城內的平民們都看清楚,這就是甘心做叛賊的下場!”


    “是!大統領!”


    我舉目看向其他的那些敵將們,冷笑道:“各位現在還不肯投降,那是準備要步辛強的後塵嘍?”


    一句話,令眾人的身子都是一哆嗦,他們相互看了看,將手中的武器慢慢放下,扔到地上,接著,眾人曲膝跪倒,低下頭顱,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們……投降……”


    “哈哈!”我大笑。對這些最終被迫無奈而降的人倒也算客氣,沒有難為他們,暫時關押起來。


    正所謂樹倒猢猻散,辛強連同麾下在總管事府內被西北軍全殲,散落城中各處的敵軍們也都失去抵抗下去的信心和鬥誌,紛紛繳械投降。


    從西北軍攻入城內,到全麵控製桂陵城,前前後後隻用了四個多小時,戰鬥從早晨開始,正午的時候就全麵結束,城內連零星的拚殺都沒有。


    桂陵城內主要的幾條街道上都是西北軍士卒,人們在快速有序的打掃著戰場,清理街道上的敵軍屍體,並用黃土將血跡掩蓋。


    總管事府內更是熱鬧,士卒們進進出出,大小頭目的指揮聲此起彼伏,由於這裏殲滅的敵軍太多,屍體放到一起,都能堆積成數十個小山包。如此多的屍體,隻能統一拉到城外,進行焚燒。


    現在西北軍的戰鬥經驗已非常豐富,像這種占領城池後的收尾工作進展的快捷有序,絲毫不見慌亂。


    總管事府裏的人早已被清理一空,換上我的親衛,原本辛強和麾下商議要務的大廳也被我和麾下所占據。


    韋刑拿著城內銀庫和糧庫的帳目,一一匯報給我。辛強的家底十分雄厚,因為要在桂陵城組織大軍,抵禦西北軍難下,聞仲撥給他大量的錢財、物資和糧草。現在辛強死了,桂陵城被西北軍所占,這些錢財、物資、糧草自然也都落入我的手裏。


    在城中的銀庫裏,繳獲的白銀超過二百萬兩,糧庫中囤積的糧草有百餘萬旦,足夠西北軍吃上兩個多月的。至於軍需庫裏的物資,更是不計其數,除了大型的攻城器械外,還有不少的盔甲和武器。


    細細查點下來,可謂是收獲頗豐,如此巨額的糧餉和物資,能可以大大緩解目前的壓力,也為西北軍的繼續南下奠定出物資基礎。


    等韋刑把查核的帳目一一報完,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對周圍眾人說道:“看來,辛強是做好了在桂陵城與我軍長期對峙的打算,隻是他沒有想到,我軍隻用數日便占領了桂陵城,全殲他手下的八萬叛軍!”


    “我軍之所以能完勝敵軍,多虧大統領神武,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城內,為我軍的破城而入創造出機會!”鄭適衝著我拱手,連連感歎。下了戰場,他又像變了個人似的,恢複成那副善於阿諛奉承的小人嘴臉。


    “哈哈——”我大笑,對鄭適的吹噓拍馬心安理得的收下。在戰場上鄭適是統軍良將,私下裏又說話中聽,這樣的人誰能不喜歡?


    見我被鄭適捧的開懷而笑,其他敵將也都學聰明了,齊聲說道:“大統領英明,大統領威武!”


    我笑道:“各位大人也都功不可沒!”


    一場勝利下來,我笑的嘴巴合不攏,周圍的戰將們也都興奮的忘乎所以,韋刑在旁大皺眉頭,幽幽說道:“區區的桂陵城又算得了什麽,根本不值一提,隻攻打這一座小小的主城,我軍都損兵折將,毫無辦法。若非大統領冒險入城,僥幸獲得戰機,我們現在還被人家擋在城外呢,我不知道各位大人有什麽好興奮的?!”


    韋刑這句話,就如同一盆冷水,在眾人的頭頂上淋下來,滿腔的熱情熄滅大半。


    眾將們臉上的笑容僵住,相互看看,都低下頭來。


    此話也就是韋刑說的,如果換成別人,恐怕早就有人翻臉了。


    張睿大點其頭,覺得韋刑的話有道理,也正是他想說的,隻是他在西北軍內資質尚淺,有些話想說也不好意思開口。徐悠則暗暗搖頭,韋刑冷靜歸冷靜,聰明歸聰明,但人卻太直接,說話也沒有技巧。雖然是好話,但講的不合時機和地點,就會變成壞話。


    我這時候也笑不出來了,韋刑把其他的人貶了一遍,也把我暗諷了一番,我潛入到桂陵城內,能抓到破城的機會並非是能力使然,隻是幸運湊巧罷了。我麵露幹笑,說道:“韋大人……韋大人……”


    我連說了兩遍韋大人也沒想到該怎麽說,頓了一會,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韋大人說的很對!”


    韋刑看了我一眼,暗歎口氣,隨後正色說道:“我們打下桂陵城,並不是消滅掉聞仲的爪牙就完事了,還要考慮該如何把城池治理好,能為我軍不間斷的輸送兵力、糧餉和物資。”


    我麵無表情地說道:“這事會由項吉來處理。”


    “項大人處理三郡事務,已夠繁忙,再來處理樂湖這邊,恐怕分身乏術,也未必能做的麵麵俱到。如果我們現在能處理的,就應該盡量自己去處理,比如,收攬人心!”韋刑正色說道。


    我眨眨眼睛,沒有接話。


    韋刑繼續道:“現在我軍早已入城,戰鬥也早已停止,可是偌大的桂陵城,街上竟無一名平民,可見城內平民對我軍畏懼頗深,大統領應該想辦法消除平民們對西北軍的畏懼心理,也隻有這樣,樂湖才能在大統領旗下長治久安,不然的話,早晚會生出禍端。”


    “哦……”我覺得韋刑說的有道理,問道:“韋大人,依你之見,如何才能消除平民們對我軍的畏懼?”


    “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韋刑說道:“大統領現在應該在總管事府內擺設慶功宴,邀請城內德高望重的名門望族以及平民,以禮相待,先消除這些人對我軍的敵意。並拉攏到我們這邊,由他們為我軍去正名,可比我軍自己給自己正名要容易得多。”


    “恩!”我點頭,連聲說道:“韋大人所言有理!”隨後又環視左右,問道:“各位的意思呢?”


    眾將們都在暗氣韋刑潑冷水,沒有說話,眾智囊們倒是紛紛相應,齊讚韋刑的主意好。


    聽眾智囊都支持,我不再猶豫,隨即說道:“韋大人,此事你著手去辦,今天晚上,我在總管事府內設宴!”


    “是!大統領!”


    “如果對桂陵城內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可以去請教於俊先生!”我又補充一句。畢竟於俊曾是辛強身邊的重要智囊,對城內的情況比較熟悉。


    我話聲才剛落,一名護衛從外麵快步跑了進來,倒了我近前,插手施禮,說道:“大統領,門外有位叫於俊的人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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