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低身的空擋,許處扭回頭一看,隻見對方已不知何時蹲在自己戰馬的馬臀之上,與自己近在咫尺。


    哎呀!許處心中一顫,下意識地將手中刀用力回縮,以刀尾刺向對方的胸口。


    他快,我速度更快,手腕一翻,倒握大刀,將許處回刺的刀杆擋開,接著,另隻手的肘部惡狠狠地擊向許處的後心。


    暗叫一聲好快!許處已沒有再閃躲的空間,無奈之下,他身子向旁一倒,直接從戰馬上摔滾在地。


    不等他站起身,我也從馬臀上蹦了下來,借著身子下落的慣性,鋼刀向下,刺向許處的胸口。


    許處躺在地上,看到我的殺招又至,不由得驚出一身的冷汗。他大喝著,使盡全力發出一擊!


    無數道勁氣由下而上的飛出,直向身在半空中的我襲去。


    此時我無處著力,無法在空中閃躲出去,許處的攻勢看似落在了我的身上,隻不過擊中的是殘像,而真身早已施展咫尺天涯閃了出去。


    看到自己一擊中的,許處大喜,可是很快他的笑容就在他臉上消失,因為自己上方連滴血水都沒散落出來。


    他心中剛剛意識到不好,忽聽他頭頂上有人說道:“第三招!”


    還沒等許處反應過來,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接著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原來,我施展咫尺天涯躲避的同時,直接閃到許處的頭頂上方,趁著許處以為自己一擊斃敵的空擋,手起刀落,斬下了許處的腦袋。


    三招的時間太快了,隻是一眨眼的工夫,剛才還活蹦亂跳的許處就成了無頭的屍體。我走到許處的斷頭近前,嗤笑出聲,接著提起腿來,一腳將斷頭踢向直屬軍的陣營中,大聲喝問道:“你們還有誰來與我再戰?”


    嘩——這一下,直屬軍全軍嘩然,堂堂的戰將,那麽厲害的許處,竟然在對方手裏三招斃命,難道此人真是王文超不成?


    見直屬軍正處於極度的震驚當中,我在兩軍陣前也不逗留,以咫尺天涯又閃回到己方方陣,騎上戰馬後,向目瞪口呆地李斌說道:“李斌,你現在不降,還等待何時?你真想死無葬身之地嗎?”


    李斌激靈靈打個冷戰,回過神來,看看兩軍陣前的許處屍體,再瞧瞧滿臉從容的我,他暗暗咧嘴,忍不住在心中哀歎一聲:完了!


    如果李斌無牽無掛的話,這時候或許真會考慮投降,不過現在他的家人都在聞仲的手裏,他如果投降,全家老少就得被聞仲活活剮了,他不敢也不能投降。


    在他身旁的魏廟等將也都傻眼了,麵露呆容,大眼瞪小眼,剛才追殺西北軍的銳氣和威風勁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倒是滿麵輕鬆,可是在我身後的項家兄弟、程山銘等將都看的清楚,我背後的衣服都已被汗水濕透,甚至還有血絲滲出,就連我踩住馬蹬子的雙腿都在突突直顫。


    眾人都清楚我受的傷有多重,現在,我能騎著戰馬裝出一副輕鬆的模樣都很艱難,何況還上陣殺敵?本來聽許處叫陣的時候,項武、項彪、程山銘等將便想替我上陣,隻是我連和他們商量都沒商量,直接以咫尺天涯閃入戰場,眾人想阻攔都來不及。


    我在三招內斬殺許處之後,自己也到了強弩之末的程度,感覺身上已正在愈合的傷口似乎全都迸裂,不然的話,以我的性格在斬殺一名敵將的情況下又怎麽會那麽快的返回己方陣營。


    我輕鬆殺掉許處,這令李斌以及下麵的直屬軍大驚失色,人們表情慌亂,手足無措,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


    而另一邊的韋刑則趁此機會,大聲喊道:“大統領隻是詐死,其目的是為了引誘敵軍出城,現在敵軍已中大統領之計,凡我軍將士,皆向前衝鋒,殺光所有的敵軍!”


    他們這邊的士卒們看不清楚直屬軍後方出現的人究竟是不是大統領,不過現在聽韋刑也這麽說,人們相信了七、八分。很快,大統領未死的消息就傳遍全軍,這突如其來的喜訊令西北軍將士們原本低落的士氣立刻提升起來,心中的悲哀情緒被狂喜所取代,上下眾人,無不是神采飛揚,精氣神瞬間恢複。


    “殺!”


    鄭適、張睿、姆赤三名主將齊齊下達進攻的命令,一時間,西北軍內戰鼓雷動,士卒們齊聲呐喊,各方陣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向前推進。


    轟、轟、轟!


    數十萬的西北軍士卒邁著整齊的步伐前進,其轟響聲震人魂魄,就連地麵都為之顫動。還沒等直屬軍做出應戰的架勢,在其後方,我這邊的西北軍也吹響進攻的號角。這一前一後兩波西北軍將五萬的直屬軍夾在中央,首尾難以兼顧。


    這時,魏廟等將已都是麵如白紙,滿臉的冷汗,不停地看著前、後兩方一步步壓近的西北軍,顫聲問道:“李……李帥,我們現在怎麽辦?”


    現在他們倒是把李斌想起來了。


    怎麽辦?李斌也想找人問問己方該怎麽辦?他對魏廟等將是又氣又恨,如果不是他們蠱惑自己出城追敵,己方大軍哪至於中王文超的詭計,陷入目前這種進退不能的絕境?不過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晚了,李斌用力握了握拳頭,仔細分析一番,將手中戰刀向王文超那邊一指,說道:“向回突圍!”


    後方雖然有王文超在,但畢竟西北軍數量較少,如果僥幸突圍出去,也可直接逃回王城。


    魏廟等將都沒了主意,聽完李斌的話,眾人連連點頭,說道:“是、是、是!就依李帥之見,我們向回突圍!”


    “全軍向回突圍!”


    眾將們衝著下麵的士卒連聲喊喝,率領五萬直屬軍向我那邊衝殺過去。


    還沒等他們衝到近前,我已緩緩抬起手來,凝視前方人山人海的敵軍片刻,手臂向下一揮,輕聲說道:“放箭!”


    聽聞我的命令,身後的項武、項彪兩兄弟扯開大嗓門,吼道:“大統領有令,全軍放箭!”


    他二人這一嗓子,足夠全軍將士聽清楚的。士卒們聽聞命令,紛紛取下身上的弓箭,對準衝殺過來的直屬軍,撚弓搭箭,隨後齊齊射出箭矢。


    嗡!


    隻見我身後萬箭齊發,如同蝗災似的,密麻麻、黑壓壓的箭支飛到半空中,鋪天蓋地地向直屬軍陣營中急落下去。


    撲、撲、撲——由於直屬軍是追殺的一方,皆輕裝上陣,士卒們大多都未攜帶盾牌,此時麵對西北軍的箭陣,人們既無從閃躲也沒有阻擋箭支的防具,正向前衝鋒的直屬軍就好像一個個的活靶子,被雕翎命中者不計其數。


    隻是頃刻之間,直屬軍陣營中的慘叫聲就連成一片,無數的士卒渾身插滿箭支,翻滾著撲到在地,即便有些人還未死,也被後麵跟上來的己方士卒活活踩死。


    混在人群中的魏廟等將直嚇的頭皮發麻,不過他們心裏都明白,此時絕對不能退縮,如果衝不出缺口,別說下麵的士卒統統都得死光,自己也活不成。魏廟等人邊用武器格擋箭矢,邊向己方的士卒連聲下令:“衝鋒!繼續衝鋒!誰都不要停!畏縮不前者,一律殺無赦!”


    在魏廟等人的死命令下,直屬軍們無奈,即使明知道向前是死路一條,也要硬著頭皮衝上去。


    直屬軍的衝鋒太慘了,西北軍的箭陣猶如大江之水,連綿不決,一波連著一波,漫天的雕翎落入直屬軍的陣營當中,幾乎箭箭不空,皆能命中目標,直屬軍向前衝一波,倒下一波,後方的人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向前衝鋒,可是很快便被飛矢射成刺蝟,步了同伴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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