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奉深吸口氣,插手領令道:“末將遵命!”說完話,轉身向外走去,臨路過張躍遠身邊的時候,還向他得意地笑了笑。


    張躍遠的心提到嗓子眼了,他也不知道三日斷魂丹是什麽東西,但一聽這名字就肯定不是善物,難道是巨毒不成?想到這裏,他汗如雨下。


    劉奉出了營帳後,真去找周醫官了,也向他問起三日斷魂丹這個東西,後者滿臉的茫然,表示自己從未聽說過此物,劉奉了然的一笑,隨即未再多加詢問,向周醫官要了一隻裝藥的小錦盒,便離開了。


    到了外麵一處無人僻靜之處,他解開褲子解手,然後再用尿液拌著泥土團了一隻圓圓的小黑球,裝於錦盒之內。他低頭瞅了瞅,感覺還挺像那麽回事,然後合上蓋子,大步回往營帳。


    他離開的快,回來的也快,進入大帳後,快步來到趙良麵前,將錦盒向前一遞,畢恭畢敬地說道:“大人,三日斷魂丹已經取到。”


    “恩!”趙良裝模做樣地點點頭,同時讚賞地瞥了愛將一眼,暗道聰明。他衝著張躍遠麵無表情地揚揚頭,說道:“給他服下。”


    一聽這話,張躍遠的腦袋嗡了一聲,嚇的連聲尖叫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小人是真心歸降啊……”


    劉奉可不管他叫的有多悲慘淒涼,箭步竄到他近前,一手捏住他的雙腮,使其嘴巴張開,另隻手小心翼翼地拿起錦盒中的黑泥球,狠狠塞進張躍遠的嘴巴裏。隨後,他又向左右士卒喝道:“給他灌水!”


    “是!”士卒們提著一大桶水走過來,對準張躍遠的嘴巴,硬倒下去。


    張躍遠就感覺嘴巴裏被塞的藥丸又騷又臭,可還未來得及細細體會,藥丸已順著水流進他的肚子裏。看著泥球下肚,劉奉這才把手鬆開。


    “咳、咳咳……”張躍遠躺在地上,又是咳嗽又是幹嘔,想把藥丸吐出來,可是入肚的東西怎麽可能還吐得出來?他在地上掙紮一會,漸漸的,人虛弱下去,掙紮的越來越無力,兩隻眼睛也失去了神采。


    見狀,周圍不明白內情的眾將還真以為趙良逼張躍遠吃下毒藥呢,現在毒性發作,看起來張躍遠是要不行了。


    這時,趙良慢悠悠地說道:“張躍遠,本將給你服下的劇毒名為三日斷魂丹,若無解藥,藥性會於三日後發作,到時藥力會毒斷你的五髒六腑,讓你受盡人間苦難而亡,而且除了解藥外,無藥可解。”


    聽完趙良這話,原本躺在地上已奄奄一息的張躍遠軲轆一下翻身坐了起來,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然後眼巴巴地看向趙良。


    趙良繼續說道:“如果你所說是真,會偷偷為我軍打開城門,助我軍攻占青遠城,你即為首功,我不僅會給你解藥,而且還會向大王稟明情況,給你加官進爵,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若你所言是假,是糊弄本將,嘿嘿,那你吃下的三日斷魂丹便無要可解,三日後,神仙也救不了你的命!”


    這一下,張躍遠傻眼了。他做夢都想不到趙良會給他來這一手,用劇毒的毒藥來控製他。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一瞬間,張躍遠急的汗流浹背,身子突突直顫。


    趙良笑嗬嗬地看著他,說道:“何去何從,你自己選吧!”


    張躍遠呆呆地跪坐在地,過了好一會,他才從絕望中回過神來,對趙良顫聲說道:“小人……小人既然已經下定決心投靠大人,自然以大人的命令馬首是瞻,大人讓小人怎麽做,小人就怎麽做。”現在,不管他心裏樂意不樂意,他也隻能這麽說了。


    趙良仰麵而笑,說道:“來人,給張大人鬆綁!”


    等士卒們把張躍遠身上的綁繩解開之後,趙良笑吟吟地說道:“張大人,本將不能就這麽放你走,不然你回去之後也無法向李闖交代,所以,得煩勞張大人受些苦了。”


    張躍遠明白趙良的意思,自己被沈奇所擒,可是被很多士卒看見了的,他們回到青遠之後,肯定會向郡首稟明情況,自己如果像現在這樣好端端的回去,李闖若不懷疑才怪呢!他理解地點點頭,正色說道:“區區皮肉之苦,末將還是能受得了的,大人盡管派兄弟們動手吧!”


    他倒是自來熟,自稱末將,對其他眾人還改稱為兄弟。


    趙良故做無奈地歎口氣,對左右的士卒說道:“帶張大人出去,軍棍軍鞭各打三十,哦……下手要‘輕’一點!”


    “明白了,大人!”左右的侍衛上前,把張躍遠帶到帳外,先是把他按倒,重責了三十軍棍。這三十軍棍,動手的士卒可是一點沒留情,反而還使出吃奶的力氣,直把張躍遠打的嗷嗷怪叫,哀號不斷。


    好不容易把這三十軍棍挺過去了,士卒們又上前把他的衣服扒掉,然後捆綁在木樁子上,狠狠抽了三十軍鞭。等這三十軍鞭抽完,張躍遠已被打的奄奄一息,渾身上下,鮮血淋淋,皮開肉綻,沒一處好地方。


    趙良對士卒們用的力道很滿意,他對疼的滿頭大汗、叱牙咧嘴的張躍遠說道:“張大人,等入夜之後,我便放你回青遠。”


    “多……多謝大人……”張躍遠嘴上這麽說,心中早已把趙良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好幾遍。


    表麵上,趙良對張躍遠還真挺客氣,特意分給他一座獨立的帳篷,並派專人照顧他,說是照顧,實際上就是監視,張躍遠心裏也清楚,側躺在床塌上,一邊呻吟著,一邊琢磨回去之後該怎樣完成趙良交代的任務。


    他在郡裏的職位雖然不低,但戰亂時期,想打開城門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必須得事先收買鎮守城門的戰將以及下麵的士卒,可是得怎麽收買這些人呢?


    再者說,自己若真去這麽做了,最終協助白苗士卒攻占郡城,自己豈不就成了九黎族的罪人?得受多少九黎人唾棄?但是不這麽做,自己體內的劇毒又會發作,自己到時連命都沒了,所有的一切不都成了空談?這可如何是好?


    哎呀!張躍遠在心中長長地哀歎一聲,雙眉緊鎖,一籌莫展。


    正在他權衡其中利弊的時候,劉奉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張躍遠,劉奉滿臉堆笑,問道:“張大人感覺怎麽樣?”說著話,他還故意看了看張躍遠身上的傷勢,連連搖頭,嘖嘖說道:“下麵的兄弟真是不懂分寸,趙帥明明已經告訴他們下手輕點,怎麽還打這麽重?!”


    現在張躍遠看誰都是氣不打一處來,心中狠的牙根癢癢,但臉上還得硬擠出笑容,毫不在意地說道:“沒事,傷口重一點多一點也好,我回去也好交代。”


    “這倒是!”劉奉收斂笑容,低聲正色說道:“我已經交代好了,並且準備了一匹快馬在帳外,隻要等到天色一黑,你便可騎馬向青遠跑,兄弟們會裝模做樣的追你一段,但你放心,兄弟們是絕對追不上你的。”


    “是、是、是!煩勞劉大人費心了。”


    “哎?大家以後就是自己人,不用再說客套話了。”


    劉奉在營帳裏又少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辭。目送他出帳,張躍遠無奈歎息,剛打算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忽聽劉奉在帳外和一名隊長在低聲交談,兩人的關係似乎非常熟悉,相互之間稱兄道弟。


    本來這也沒什麽,但那隊長的一句問話引起了張躍遠的注意。


    “劉大哥,大人給張躍遠服下三日斷魂丹究竟是什麽毒藥?我以前怎麽從未聽大人提起過?”


    “嘿嘿……”劉奉發出一連串的賊笑,接下來的話音很低,張躍遠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麽。後者眼珠轉了轉,艱難地從床塌上下來,四肢著地,爬著來到帳簾前,側著耳朵傾聽外麵二人的談話。


    “什麽?假的?”


    “噓!兄弟,小點聲!若是讓他聽到,你我的腦袋都難保。”


    “是、是、是!劉大哥,到底怎麽回事?”


    “根本就沒有三日斷魂丹這種毒藥,大人隻是在嚇唬張躍遠罷了,給他吃下的那顆藥丸,實際上就是我撒潑尿和的泥球!”


    “撲——哈哈——”


    劉奉和那名白苗士卒隊長在帳外低聲私語竊笑,帳內的張躍遠聽的清清楚楚,鼻子都快氣歪了,弄了半天,原來趙良所說的毒藥根本就是假的,是劉奉用尿和的泥,難怪味道又騷又臭呢……


    想到這裏,他一陣陣的反胃,不過轉念又一琢磨,張躍遠忍不住樂了,既然毒藥是假的,那自己也不用再怕趙良,不如來個將計就計,假裝不知道,等白苗士卒放自己跑回去後,再將事情稟明郡首大人,弄不好自己非但不受責罰,還能立功呢!


    他眼珠連轉,臉上的愁雲一掃而光,轉之是欣慰和安然。他從營帳的門後又悄悄爬回到床塌上,不知道是不是心情豁然開朗的關係,他感覺身的傷口似乎也不像剛才那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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