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以為自己力大,能硬接住對方的重擊,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黑虎那一身蠻力又哪是常人能與其匹敵的。此時廖化的兩條臂骨已斷,整個人坐在地上,已處於半昏迷狀態。


    黑虎跨步上前,將手中巨錘橫向一輪,喝道:“去你媽的!”


    嘭!


    錘頭掃中廖化的腦袋,後者的身軀像炮彈似的橫著射了出去,沒有發出任何叫聲,腦袋直接被砸碎,屍體飛出五、六米開外才摔落在地。


    隻用兩錘,黑虎就把九黎中的猛將廖化砸死,九黎士卒駭然,白苗士卒歡呼雷動,黑虎毫不停頓,將手中錘向前一揮,回頭大喝道:“兄弟們,殺!”


    “殺——”


    主將勇猛,下麵士卒自然氣勢如虹,人們紛紛大吼一聲,蜂擁向前而去,跟隨黑虎,直接殺向前方的九黎陣營。由於出戰的主將已死,九黎士卒心生膽怯,整體陣營不由自主地向後連退。


    見黑虎成功砸斃敵將,早已在大營裏做好準備的鄭適和秦陽雙雙下令,全軍出擊,進攻九黎軍。


    白苗士卒這邊由黑虎打頭陣,十餘萬人的主力列著整齊的方陣,開出大營,一步步向九黎軍逼壓過去。


    廖化在兩軍陣前陣亡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回到九黎的中軍賬,聽聞此事,東方元霸大怒,喝問道:“是何人殺我大將?”


    報信的士卒結結巴巴道:“看其模樣,似乎是白苗族的統帥黑虎!”


    “黑虎?哼!無名小卒,也敢猖狂?!我去取他首級!”東方元霸挺身站起,作勢就要向外走。


    坐於一旁的魏塵無奈地暗歎口氣,伸手說道:“元霸且慢!”


    東方元霸轉回頭,不解地看著魏塵。


    魏塵一笑,說道:“元霸是一軍之統帥,豈能輕易出戰……”


    魏塵話還未說完,就聽帳外有人大喊道:“報——”


    隨著話音,又一名報信的士卒飛快跑了近來,在東方元霸麵前跪倒,急聲說道:“大帥,白苗主力已出,正向我軍大營逼近!”


    “哦?”東方元霸精神一震,麵露喜色,追問道:“白苗出動多少人?”


    “人山人海,不下十萬之眾!”


    “好!”東方元霸等的就是白苗與自己展開決戰,現在他們終於來了,他單拳一擊手掌,對左右的眾將喝道:“諸位大人,隨本帥迎戰!”


    “報——”


    正在這時,又有探報跑近來,插手施禮,說道:“報大師,我軍西側出現一支敵方人馬!”


    恩?在西麵又有敵軍?這倒是頗出東方元霸的預料,他凝聲問道:“有多少人馬?”


    “看樣子不足一萬!不過……”


    “不過什麽?有話快說!”


    “不過,這支白苗軍打的是王旗,主帥的旗幟上有‘王’字。”


    “呀?!”聽聞此話,在場的眾人都倒吸口涼氣,有王旗,主旗又有王字,那不問了,這是白苗王王文超親率的軍隊,不過王文超不在白苗主力中,跑到己方的西側幹什麽?而且還隻帶了不足萬人,實在蹊蹺。


    東方元霸本來還打算率領眾將去迎戰白苗主力,但聽完這個消息,他立刻改變了主意。表麵上他把臉一沉,冷聲道:“胡言亂語,王文超不在白苗大營,怎麽跑到我軍西側去了?”


    “回大帥,小人親眼所見,絕無半點虛假,這支白苗軍距離我軍大營有二十裏遠,而且全部躲藏在偏僻之處,看樣子,是想偷襲我軍大營。”


    啊!原來如此!聽探報這麽一說,東方元霸立刻反應過來,白苗是想用主力吸引己方大軍出戰,然後趁己方大營空虛之時,王文超再來個直搗黃龍,偷襲己方的營寨,一旦後方大營不保,前方與白苗決戰的將士必亂,如此一來,全軍危矣。


    好個詭計多端的王文超!東方元霸先是冷笑一聲,隨後仰麵哈哈大笑起來,他眼珠轉了轉,問道:“敵軍是否皆為馬隊?”


    探子一愣,眨眨眼睛,不明白東方元霸是怎麽知道的。他呆呆地點下頭,說道:“確實皆為馬隊,而且白苗士卒的裝備十分精良,都是穿著鋼盔鋼甲的。”


    白苗族的鐵礦並不多,鋼產更是少的可憐,正因為這樣,白苗士卒穿不起鋼製的鎧甲,一律都是皮甲。能穿得上鋼盔鋼甲的白苗士卒,那不僅是精銳,更有可能是王文超的親衛衛隊。


    其實九黎探子並沒有看得太清楚,如果他能走到近前就會發現,這支白苗軍的鋼盔鋼甲不同尋常,裏襯是鋼製的鏈子甲,在鏈子甲的外麵掛有鋼葉和鋼片,再外麵,才是一層厚重無比的鋼盔鋼甲,有這三層的保護,箭支難傷,刀槍不入。當然,僅僅是這一身的行頭就重達百餘斤,普通士卒穿上之後根本動不了,這就要求重裝騎兵皆為精壯之士,即便如此,士卒們穿上這套盔甲也極為不便,上下馬都需要有人攙扶,離開了戰馬,連路都走不了。


    東方元霸基本確認西側的這支白苗軍確實是由王文超統帥沒錯,他隻略微沉吟片刻,轉頭對魏塵說道:“魏帥,你統帥我軍十萬將士和十萬吳越兵,出營迎擊白苗主力,我在營內設伏,如果王文超真敢來偷營,我必讓他有來無回!”


    魏塵臉色凝重地說道:“大帥,王文超是族王,由他偷營,而且隻帶不到萬騎偷營,這實在不合常理,其中……會不會有詐啊?”


    這一點東方元霸也想過了,但實在看不出來其中會有什麽狡詐。他反問道:“魏帥認為其中有何詭詐?”


    “這……”魏塵又不是神仙,哪能未卜先知,他隻是感覺白苗的戰術有問題,但具體的問題在哪,他也說不清楚。


    見魏塵回答不出來,東方元霸一笑,信心十足地說道:“你在營外,我坐鎮營內,以不變應萬變,也不怕白苗能耍出什麽鬼伎倆。”


    魏塵這回覺得東方元霸所言也有理,他點點頭,站起身形,拱手說道:“好,就依大帥之見,我去迎敵,大帥坐鎮大營。”


    怕魏塵不熟悉吳越騎兵的特性,東方元霸不放心地又叮囑道:“吳越兵善於騎射和衝鋒,魏帥出戰時不可讓吳越兵打頭陣,要將其運用於兩翼,分從左右攻擊敵軍的雙肋。”


    魏塵是帥才,精於統兵,跟隨西邊軍這麽久了,早已摸透吳越騎兵的特性,該怎麽運用,不用東方元霸提醒,他早已做到心中有數。不過東方元霸也是出於好意,魏塵感激地含笑點點頭,說道:“多謝大帥提醒!”


    九黎士卒在東方元霸的指揮下,兵分兩路,一路由魏塵統帥,出營列陣,與白苗主力展開硬碰硬的正麵交鋒,另一路則由東方元霸親自率領,埋伏於營內,隻等王文超來偷襲。


    魏塵與白苗打過團戰,也深知白苗軍的厲害,這次他統帥二十萬聯軍對陣十多萬的白苗軍,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全軍布好戰陣,嚴陣以待,隻等白苗主動攻上來。


    白苗這邊,平原軍和梧桐軍並沒有並到一起,而是分成兩部分,從一左一右,如同一把鐵鉗似的向九黎陣營逼近。


    雙方的激戰也由此展開。


    九黎士卒首先以箭陣壓製白苗士卒,白苗士卒這邊早有準備,全體支盾,遠遠望去,兩座向前推進的陣營,上麵皆被銀花花的盾牌所覆蓋,九黎士卒的箭射十之八九被盾牌擋下。趁著對方箭陣停歇的瞬間,白苗士卒進行回射。


    雙方你來我往,箭射不斷,不過白苗士卒的推進未受到任何阻撓。見白苗士卒的陣營距離己方不足百步,魏塵揮舞令旗,將兩翼的吳越騎兵派上戰場。


    這兩支吳越騎兵,速度飛快,簡直如洪水一般由白苗士卒的兩側包夾過去。敵人派出騎兵,白苗立刻做出應變,撤下盾牌,全軍箭射。不過還沒等白苗的箭陣射出來,吳越騎兵的箭陣倒是先到了,隻是一瞬間,白苗兩側中箭撲倒的士卒連成一片。


    騎兵在衝鋒的過程中還能射出箭陣,這令鄭適和秦陽大感意外,不過兩人都是經過大風大浪的統帥,應變能力極強,立刻令士卒們重新布好盾陣,並以破軍弩回擊對方。


    破軍弩對騎兵的殺傷力也不容小覷,弩箭射出,往往能貫穿馬體,上麵的騎兵撲倒在地,沒等起身,便被後麵跟上來的吳越騎兵踩成肉泥。利用破軍弩打亂對方騎兵的陣形,接著,白苗士卒再齊齊展開箭射。


    雙方箭射不斷,死傷皆不在少數。


    大戰開始,即便是二十裏開外的我都能隱約聽到陣陣的喊殺聲。這時候,士卒們的神經都緊張起來,紛紛把視線集中在我身上。我倒是安穩,坐在一塊石頭上,嘴中還叼著一根草棍,悠閑地望著空中。


    “大王!”伍英兒第一個坐不住了,來到我身側,插手施禮,輕聲說道:“聽起來我軍已與九黎軍交戰,大王,我們……是不是也該出發了?”


    “不急。”我頭也不偏地回來一句,慢悠悠地說道:“今天的天氣不錯,看起來不會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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