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著運用勁氣,發現體內的勁氣已完全不受我的控製,想必這也是那種麻藥的功效。想到這裏,我的頭腦又是一陣昏沉,我將自己的舌尖頂在牙齒上,用力咬了下去,很快,我的嘴裏就品嚐到血腥的味道,刺疼感讓我的神智又清醒了一些。


    我寧願跳崖摔死,也不願死在女人的手裏,這也是身為男人的自尊。


    此時的我,每走一步都得使出渾身的力氣,才能抬動如灌了鉛似的雙腿。所過時間並不長,我走到山頂,果然不出我所料,山頂是條死路,三麵懸崖,一麵緩坡,而緩坡上,蔡香菱和她的四名手下正凶神惡煞般的一步步逼近。


    或許是看出我已到了強弩之末,隻靠著超強的意誌力在苦苦支撐,對他們不構成威脅,蔡香菱令四名隨從全部留在半山腰,她單獨登上山頂。


    孤山的山頂並不寬敞,隻有十米見方,我站在崖邊,蔡香菱站在另一邊,默默相望。


    看著已經身處絕境卻絲毫不顯慌亂,臉上甚至還掛著淡淡笑容的我,蔡香菱暗暗歎了口氣。


    眼前之人並不是她所見過最英俊的男子,但卻是最有魅力最能吸引人注意的,如果他當初沒有那麽冷酷無情的羞辱她,想必她也會傾心吧……


    收斂自己胡思亂想的心神,她怒目凝視我,冷聲說道:“王文超,你已無路可逃了。”


    我緩緩轉頭,向身後的懸崖望了望,懸崖有十多丈高,下麵是茫茫的江水。


    “看來,是這樣的。”我回過頭,又迎上蔡香菱的目光。


    “你施加在我身上的恥辱,我會加倍還給你的。”蔡香菱說的咬牙切齒。


    “哦?”我忍不住笑開了,慢悠悠地反問道:“你怎麽還?是要反過來再搞我幾次嗎?”我的話輕薄,但卻已顯得有氣無力。


    蔡香菱粉麵羞紅,恨的牙根都癢癢,瞪著我好一會,她突然咯咯笑了,說道:“抓住你的第一件事,我會親手把你的嘴巴一針一針的縫上,讓你的狗嘴裏再吐不出一句輕薄的話。”


    我聳聳肩,說道:“若是這樣,我很快就會餓死,我以為你要折磨我很久的。”我並不喜歡說廢話,但是現在我必須得拖,拖到程山銘和天羅、地網的兄弟發現異常,追蹤過來救援。


    蔡香菱笑的陰森,說道:“這點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餓死的,吃飯的時候我會幫你拆線,吃完後再縫上。”


    “欲求不滿的女人真是恐怖。”我笑道:“想必殘廢的武廣是沒有滿足過你吧。”我並沒有忘記蔡香菱和武廣之間的婚約。


    “我並沒有嫁給他!”蔡香菱想也沒想的低吼道,說完她立刻又後悔了,她向我解釋什麽?!


    我倒是點點頭,應道:“這樣很好,本王碰過的女人,不希望再受其他男人的染指。”


    “你……”即便老虎變成了病貓,我身上仍有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王霸之氣以及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壓迫感。


    蔡香菱臉色更紅,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在陣陣發熱,充滿仇恨的心裏也因我的一句話而起了層層的悸動。


    不過很快她又恢複了鎮靜,她強迫自己不要心軟,用力抬起手中的劍,直指我,語氣堅定地說道:“現在,是輪到你還債的時候了。”


    本想再拖延一段時間,看樣子是拖不住了。我下意識地雙手摸向背後,想要抽刀,結果一摸才發現,自己在跑路的時候雙刀早已不知丟到何處了。


    我暗歎一聲可惜,那是兩把好刀……


    “你,出手吧!”


    我艱難地挪動腳步,向前走了一段,手臂下垂,十指微曲,臉上的笑容不減,但雙眼已射出人的寒光。


    即便沒有武器,即便無法使用勁氣,即便大半的身子不受控製,但我仍不會坐以待斃,我仍會選擇戰鬥到底,隻要我還清醒著。這就是我,在我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放棄二字。


    蔡香菱被我唬愣了幾秒鍾,接著嗬斥道:“你找死!”說話之間,她箭步上前,手中劍直刺我的心口。不過在刺到一半的時候,她手腕用力上挑,使刺向我心口的一劍改刺我的左肩。


    她不承認自己是心慈手軟,她還要生擒我,折磨我,一劍殺了我太便宜了。


    眼睜睜看著這一劍刺到自己的近前,千鈞一發之際,我微微側身,看似驚險卻又恰倒好處的閃過這一劍,未等蔡香菱收招,我猛然抬起手臂,一把扣住了蔡香菱纖細的脖子。


    因為中了麻藥的關係,我的出手已比正常情況下慢了許多,不過即便是這樣,其速度之快,出手之突然,仍讓蔡香菱無從閃躲。


    人的喉嚨是極為脆弱的,也是致命的要害。


    蔡香菱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她想不到我在中了劇烈麻藥的情況下還能有如此矯健的身手,而她卻又犯下一個致命的錯誤,大意了。


    完了!蔡香菱知道,以我心狠手辣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她。不過令她意外的是,我雖然扣住她的喉嚨,但卻沒有用力捏下去,手反而慢慢滑落,由她的脖頸向下,直到按在下方。


    蔡香菱先是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大手,然後猛的抬起頭來,尖聲叫道:“王文超?”


    “恩?”我輕輕應了一聲。


    “你要幹什麽?為什麽不殺我?”


    我嗤嗤的笑,反問道:“想聽實話還想聽假話?”


    “假話是什麽?”蔡香菱沒有動,任由我的手掌覆蓋。


    “我從來沒有強迫過一個女人,你是第一個,不管是出自同情還是內疚,我不忍向你下毒手。”


    蔡香菱吸氣,即便我已開誠布公的說明這是假話,她的心裏還是被激起漣漪,一陣陣的騷動。


    她嗓音沙啞地問道:“那麽……你的真話呢?”


    我嘴角抽動一下,苦笑道:“我沒力氣了。”連捏碎你脖子的力氣都沒了。


    醍醐灌頂的一句話,讓蔡香菱重拾理智,原本朦朧又迷茫的雙眼再次被火光所取代,她揮開,叫道:“你去死啦!”說話之間,她提腿就是一腳,正中我的小腹。


    也許她憤怒踢出的一腳正是我所要的,就算墜崖摔死、淹死,我也無法容忍自己落入到一個女人的手裏。


    借著蔡香菱的一踢之力,我順勢後退,本就距離崖邊不遠,沒退出幾步,後仰的身子已完全淩空。


    這時候,蔡香菱也猛然意識到不好,想也沒想,箭步上前,伸手去抓我,想把我拉回來,可就在她的手要觸碰到我衣服的一瞬間,我使盡最後一絲神智、最後一絲的力氣,揮擺手臂,將蔡香菱的開推開。


    呼――我腳下徹底踏空,身軀好似斷線的風箏,向崖下急墜而去。


    “王文超――”


    蔡香菱趴跪在崖邊,伸出去的手掌什麽都沒有抓到,眼睜睜看著我在下墜時不停地撞擊在崖壁突起的石頭上,空中乍現出一團團的血霧,最後,落入江中,隻激起一團白色的水花。


    在昏迷的情況下,又經過連續的撞擊,最後落入湍急的江水裏,生還的希望基本沒有。


    王文超死了,那個糾纏她數百個日夜的噩夢終於結束了,蔡香菱覺得自己應該感到高興、感到解脫才對,可是她根本高興不起來,整個心就像是被瞬間掏空了似的,強烈的刺痛感讓她趴跪的身子都直哆嗦。


    直到耳邊傳來水珠滴落在石麵上的噠噠聲時,她才恍然回過神來,在她發覺自己顎下的山石已濕了好大一片,她抬手摸摸自己的臉頰,不知何時已布滿淚水。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也沒時間整理自己的心情,她低頭看著崖下的江水,嗓音沙啞地喃喃說道:“你寧願選擇自殺也不讓我救,你真的那麽恨我討厭我嗎……”


    在我從懸崖邊仰麵倒下去的時候,人就已經昏睡過去,這對我來說,是件好事,至少不會讓我感覺到骨斷筋折時的痛苦。


    我在向下墜落時,身子不斷撞在石頭上,每一次的撞擊都是致命的,同時還伴隨著骨頭斷碎的聲音,到最後,我落入江中,還未來得及沉底,人便被湍急流動的江水卷走。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好像是一兩個小時,又象是有一兩世紀那麽長,當我恢複神智,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隻破舊又簡陋的蓬頂。


    沒有……死嗎?我對自己還活著這一點很意外。雖然剛剛恢複神智,但我百分百確信自己是活著的。按我的所做所為,要是死了得被打進第十八層地獄,可外麵傳進來的日光讓我覺得刺眼,如果人死了,不會再有感覺,可是現在我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的地方。


    那就好像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自己身上啃咬,有成千上萬的小鋸條在割鋸自己的骨頭,席卷而來的劇痛讓我眼前一黑,又昏迷了過去。


    當我第二次蘇醒過來的時候,外麵的天還是亮著的,我不知道自己又昏迷了幾日,不過感覺身上的疼痛已減輕了許多,我猜測時日應該不短。


    我虛弱地喘了幾口氣,眼珠慢慢轉動,這是目前我身上唯一可以動的器官。


    眯縫著眼睛巡視了好一會,我總算是把自己所在的地方看清楚了大概。這裏是一間簡陋的小茅屋,很小很小,屋內除了我所在的炕塌,房中就隻擺了一張桌子,兩隻凳子,連衣櫃或者箱子都沒有,用家徒四壁來形容毫不為過。


    我閉上眼睛,平緩自己的心緒,很快,我聽到水流的聲音,鼻孔裏充斥著淡淡的腥味。


    我那顆出奇冷靜的頭腦很快便把自己的處境判斷出個大概。這間小茅屋應該是在江邊,而茅屋的主人應該是漁夫,自己跳崖落江時,估計正趕上他在打魚,無意中就把昏迷的自己打上去了。


    真是幸運啊!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此話不假。我對自己的命不該絕很想大笑三聲,可惜現在我沒有那個力氣。


    接下來,我想活動自己的身子,看自己的傷有多重,結果我才稍微一用力,那劇烈的刺痛感又蜂擁而至,那種難以承受的痛楚令堅強如我都忍不住呻吟出聲,眼前景物一陣天旋地轉,我再次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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