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他說什麽,項猛抬頭震聲喝道:“我是白苗族援軍,叫一個懂白苗語的人出來說話!”


    對方的話他聽不懂,他的話對方也聽不明白,雙方的對話如同雞同鴨講。


    見那名提亞將領探著腦袋,皺著眉頭,滿臉茫然地看著自己,項猛也感覺到對方沒聽懂自己的話。他想了片刻,幹脆上前,想要直接爬上城頭。


    城頭上響起一片張弓之聲,隻見一根根箭頭從城牆上齊齊探出來,目標直指他的身上。


    項猛先是一驚,而後馬上明白了,肯定是自己身上的羅基裝束引起了提亞軍的誤會。他快速的把頭盔摘掉,仰著頭,回手指指自己的臉,大聲說道:“白苗,白苗!我是白苗……”他邊說邊用手比畫。


    其實不用那麽費勁,隻看他的相貌,城頭上的提亞軍立刻便判斷出他不是羅基人,而是大夏皇族的人,再聽他一個勁的說‘白苗’,那名提亞將領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邊揮手示意周圍將士放下躬箭,一邊伸手指著城下的項猛,連聲叫道:“白苗?白苗、白苗——”


    看對方的樣子,顯然猜出自己的身份了,項猛把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往地上一插,回手點著自己的鼻子,應道:“是的,我是來自白苗族!”


    提亞將領別的沒聽懂,但白苗字可聽明白了,心中一動,難道來人是白苗族援助提亞的將領?想到這裏,他立刻令人趕快去找一名會白苗語的人上來。


    時間不長,一名提亞士卒跑上城頭,向指揮官說明自己懂白苗語。


    提亞將領立刻讓他問明城外來人的身份和姓名。那名士卒答應一聲,用字正腔圓的白苗語大聲喊道:“城外的將軍尊姓大名?來自何地?”


    終於來個會白苗語的提亞人了!項猛精神一振,他昂首挺胸,回道:“我乃白苗族上將軍項猛,次此前來是要與貴族商議破敵之計,你等速速開門,讓我進城!”


    呦!竟然是白苗族的上將軍!那名提亞士卒倒吸口涼氣,沒敢耽擱,馬上把他的話翻譯給指揮官。


    提亞將領聽後也是心中一驚,他判斷出項猛可能是白苗族人,但沒想到會是級別這麽高的戰將。白苗族的上將軍,拿到提亞族就相當於一個戰團的統帥。


    他愣了片刻,馬上讓士卒告訴項猛,在城外稍等片刻,而後,他又派出手下人去往王宮,向族王稟明情況。


    現在的提亞城雖還不至於油盡燈枯,但也是強弩之末了,城中儲備的糧草已到消耗殆盡的邊緣,再不解決提亞城之圍,不用羅基軍來打,餓也得把城中的軍民餓死。項猛的出現無疑是給苦苦支持的提亞城打下一針強心劑,報信的士卒下了城牆,一邊快馬加鞭的向王宮跑,一邊不停的大聲吆喝:“白苗族援軍到了!白苗族的援軍到了——”


    吆喝聲很快引起街道上平民們的駐足圍觀,人們走上街頭,三五成群,議論紛紛,由於事先並不了解王廷和白苗族的密談,也不知道提亞已和白苗族簽署了隸屬條約,對於白苗族援軍的到來,人們更多的是表示驚訝。在提亞平民的心目中,白苗族的形象和羅基是差不多的,它吞並了向來與提亞交好的九黎族,使提亞失去了盟友的支持,甚至這次羅基入侵提亞,白苗族也是主謀之一,人們實在想不明白,與羅基是盟友的白苗族怎麽會突然來援助己族。


    提亞的王廷對白苗族援軍的到來則是又驚又喜,他們是與白苗族簽署過條約,但白苗族會不會真的參戰,派出援軍,誰都不敢保證,他們也是心裏沒底,現在聽聞白苗族援軍到了,提亞的朝廷立刻炸了鍋,提亞族王哈斯奇直接從王椅上站起,身子前探,雙眼瞪得溜圓,眨也不眨地看著下麵前來報信的士卒。


    還有提亞的總指揮官凱文約十分冷靜,問報信的士卒道:“白苗族的援軍來了多少人?”


    士卒咽口吐沫,伸出一根手指,有些結巴地說道:“隻……隻來有一人!”


    “什麽?隻一人?”滿朝大臣聽聞此話,無不大失所望,隻來一人又有何用?哪裏能解提亞城之危?


    凱文約的想法則和旁人不同,他皺著眉頭問道:“來人現在何處?”


    “就在城外?”


    “既然隻有一人,他又是如何通過的敵軍連營?”


    “據說是……是強行突破敵營,硬衝過來的……”


    “啊?”這話又是引起提亞朝廷一片嘩然,許多大臣都連連搖頭,表示不相信,隻一個人怎麽可能強行闖過羅基大營,這太不可思議了,也超出人們的想象。就連族王哈斯奇都不確定地問道:“來者真的是白苗族人?不會是羅基的奸細?”


    “看相貌,肯定是白苗人沒錯,而且來人自稱是白苗族的上將軍,項猛!”


    項猛在白苗族乃至整個大夏皇族已算是赫赫有名猛將,但在提亞這裏,還沒有幾個人聽說過他的名字。旁人不了解項猛是何許人也,但凱文約有所耳聞,他身為提亞軍最高的指揮官,自然對周邊部族的情況十分熟悉。


    吸氣的同時,他急忙對哈斯奇說道:“陛下,我知道項猛其人,他是白苗族的上將軍沒錯,而且在白苗族還素有第一猛將之稱,更被白苗王封為無敵將軍,既然來者是項猛,單槍匹馬的闖過羅基連營也並非沒有可能。”


    “啊,原來是這樣!”哈斯奇呆呆地點下頭,他是典型的文人族王,不懂得武道,也沒學過武道,而且提亞這個部族也一向是重文輕武。他沉吟了片刻,說道:“那……快請這位項將軍入城……還是由我親自去接他吧!”說著話,他要動身向外走。


    凱文約擺手把他攔住,說道:“陛下畢竟是一族之王,項將軍在白苗族的地位再高,也隻是人臣,陛下親自迎接不合禮數,還是由臣等去迎為好。”


    想想他的話也有道理,哈斯奇又坐回到王椅上,提醒道:“切記要以上賓之禮待之!”


    提亞眾大臣紛紛躬身施禮道:“臣等明白。”


    提亞族王雖然未出宮迎接項猛,但提亞滿朝的大臣都有出宮相迎。很快,提亞城的城門打開,吊橋放下,項猛不懂那些煩瑣的禮節,見城門開了,便提著三尖兩刃刀直接往裏走。


    他剛走到城門洞裏,就聽頭頂上方清脆的鍾聲響起,他舉目抬頭向上一望,原來城門洞的上方是空的,從下麵可以直接看到最頂端的塔樓,在塔樓上懸掛的銅鍾正在左右擺動,發出當當當的鍾聲。


    在提亞,鍾聲即可以用於示警,也可以用於節慶,此時提亞鳴鍾,是表示對項猛的尊敬以及對他到來的歡迎。


    項猛不清楚這些,皺著眉頭,語氣中透著不滿,嘟囔道:“開門就開門,還敲什麽鍾嘛!”


    他剛走出城門洞,就見對麵走過來一群身著華服的提亞人,年歲都不小了,最年輕的也在三十開外。為首的是員武將,盔甲的風格既不同於白苗族,也不同於東夷和羅基,以輕便的鏈子鎧為主,隻是在重要部位裝釘上板甲,看上去或許讓人感覺怪異,但卻極為實用。


    他在打量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著他,看到項猛身著羅基盔甲,提亞大臣們先是一愣,而後又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肯定是項猛事先裝扮成羅基軍的模樣才蒙混過羅基連營的,不然他隻一個人,怎麽能衝得過來呢?!


    還是凱文約率先走上前來,效仿白苗族式的禮節,向項猛拱手施禮,說道:“久聞項將軍威名!在下是凱文約。”


    一旁的翻譯把他的話用白苗語講給項猛,不過在翻譯的時候,他特別把凱文約的職階和伯爵爵位加了進去。


    聽聞對方是提亞軍的總指揮,項猛也是麵色一正,忍不住又多打量他幾眼。令他略感失望的是,凱文約的修為並不深厚,當然,全族軍隊的總指揮也不一定非要是武道高強之人才能擔任。


    接下來,翻譯又把其他大臣的身份、名字、爵位一一向項猛做了介紹,對他而言,提亞人的名字本就又長又不好記,現在又一下子說了這麽多,項猛聽的迷迷糊糊的,到最後,也僅僅記下了凱文約這一人的名字。


    沒興趣和對方做過多的寒暄,項猛直視凱文約,直截了當地問道:“凱文約統帥,不知貴軍現在還剩有多少兵力?”


    “這……”沒想到剛見麵項猛就問起這個,凱文約有些哭笑不得,他客氣地說道:“族王陛下還在王宮內等候項將軍,項將軍是不是先見過陛下之後再議事呢?”


    “麻煩!”項猛撇嘴嘀咕一聲,揚頭說道:“你等前方帶路!”


    他的態度十分傲慢,一是項猛的本性如此,其二也是他性情梗直,不好做作,也不太懂禮術。


    提亞大臣麵麵相覷,心中苦笑,看項猛這副派頭,顯然已把自己當成上族來使了,全然沒把自己這些人放在眼裏。不過在提亞和白苗族簽署的條約中,提亞確實要以屬族自居了。正因為這樣,人們即便中心不滿,也不敢多說什麽。


    隨提亞大臣們進入城內,項猛邊走邊向四下觀望,臉上也不時流露出驚訝之色。提亞建築的宏偉是超乎他想像的,一座座高聳如雲的塔樓在城外觀望尚且覺得高大異常,現在近在咫尺,看上去更是雄偉壯觀,同樣的麵積,在白苗族蓋出來的院落隻能住幾十人,而換成提亞的塔樓,則可以住數百號人,這大大縮減了城池所需的空間,也可以使城池容納更多的人口。


    即便是項猛這種單純的武夫都覺得白苗族應該大規模的引進提亞塔樓式建築技術,即便隻用於軍事上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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