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終派給張棟五名武道高手,這五人,其中有三人來自於武道學院,一人出身於都衛營,另一人則來自暗劍。他們五人都是出類拔萃的武道奇才,不僅修為高深,格鬥技巧也精湛,堪稱精銳中的精銳。


    張棟對我調派過來的五名高手十分滿意,帶上五人,誌得意滿的離開王城,去往萊陽赴約。張棟走後不久,我也準備去萊陽,找來韋刑和項吉二人,把自己的動向向二人說明,並把朝中事務委托給他倆。


    韋刑和項吉對我的此行都表示反對,其一,遊俠聚會,武修太多,萬一發生了意外怎麽辦?其二,殷方月底就要抵達王城,如果我趕不回來,那就太失禮了。


    我早就料到兩人會這麽說,已想好應對之詞,我笑道:“此行,我隻是做為一個旁觀者去看,不會插手,也不會暴露身份,沒可能有意外發生,至於會見殷方嘛,更不會耽擱,萊陽距王城又不遠,騎馬隻三天路程而已,你二人就不用再擔心了。”


    韋刑和項吉互相看看,後者問道:“不知大王此行準備帶何人前往?”


    “沈奇和程山銘如何?”我笑問道。


    “甚好甚好!”項吉點點頭,不再多言。沈奇和程山銘都是武道高手,有他二人在我身邊,項吉確實能放心不少。


    別過我後,韋刑特意找來雷震,讓他秘密調遣都衛營中的精銳,喬裝改扮成遊俠,在暗中保護我。都衛營直屬於我,並不歸韋刑管製,但雷震覺得他的話有道理,便連連點頭答應了。


    三日後,我換上便裝,未帶多餘的隨從,隻帶沈奇、程山銘、項家兄弟、阿三阿四六人悄悄離開王府,去往萊陽。


    嶺南郡本就緊臨王城,萊陽雖然位於嶺南郡的西部,但距離王城也就六七百裏的樣子,若是日夜趕路,兩天就能到達。


    因為距離月中還有好幾天,我一行人並不著急趕路,一路慢行,邊走邊觀覽沿途的風光。我貴為白苗族的族王,但能像現在這樣出外遊玩的機會卻少得可憐,甚至說是從來沒有,這次也正好借此機會好好欣賞一番白苗族的壯麗河山。


    白苗族多群山峻嶺和叢林、江河,景色優美,山水如畫,隻是讓我深感可惜和掃興的是,沿途的遊人太多了,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人是遊俠,他們的目的地和我一樣,都是萊陽。


    看著周圍絡繹不絕的人群,我暗歎口氣,對身邊的沈奇等人低聲說道:“看來,這次遊俠聚會的動靜鬧得可不小啊!”


    “是啊,大王!”程山銘說道:“但凡是白苗遊俠勢力,不管規模大小,實力高低,成立的早晚,基本都有接到邀請。”


    我苦笑,說道:“如此規模,想必逆白流也早已聽聞到風聲,不知在聚會的時候,逆白流會不會突然冒進來搗亂。”頓了一下,我又問項家兄弟道:“王城軍已到萊陽了嗎?”


    得到紀靈芸的警告,我基本放棄動用武力強行剿滅遊俠勢力的決定,但那並不代表我放棄了武力威脅,一旦結果不如人意,我還是想調動大軍,即使不動用武力,圍而不攻,也要逼眾遊俠勢力乖乖就範。


    “回稟大……公子,王城軍六個營隊已到萊陽附近,其中三個營隊駐紮在蘇宛鎮,另三個營隊駐紮在耀舉鎮,此二鎮分別在遊俠集會地的一南一北,隻要大王一聲令下,兩鎮兵力齊出,半個時辰內便可抵達。”項武把他收到的信息一五一十的回報給我。


    “恩!”我點點頭,不再就此事多問。


    當天至中午的時候,日頭正強,也曬得我幾人滿頭是汗。我正想找一處陰涼的地方歇息時,看到前方路邊有茶棚,我向沈奇等人示意一下,催馬跑了過去。


    我一行人抵達茶棚前,低頭向裏麵一看,好嘛,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規模又小環境也破爛不堪的茶棚此時已是人滿為患,不僅幾張桌子的周圍坐滿了人,就連桌子之間的地上也坐有人,許多擠不進去的遊人甚至端著茶碗,坐在外麵,一邊喝茶一邊大口嚼著幹糧。


    看到這樣的情景,我連馬都沒下,感覺還不如繼續趕路。


    項家兄弟互相看了一眼,雙雙下馬,項武和項彪把韁繩交給阿三阿四,然後邁步走進茶館內。


    平日裏茶棚的生意少得可憐,隻有老板娘一個人,店裏連夥計都沒有,現在也是老板娘一個人在忙活,看到項家兄弟進來了,可她連招呼都沒時間打,一直在倒茶、端茶、收錢,忙得不亦樂乎。


    項家兄弟打量幾眼正在櫃台裏倒茶的老板娘,她三十多歲的樣子,談不上有多漂亮,但也稱得上容貌清秀,算是風韻尤存。項武敲敲櫃台,首先開口說道:“老板娘,我們七個人,幫我們安排一張空桌,再沏兩壺你店裏最好的茶。”


    “我說你瞎了!”老板娘連頭都沒抬,邊倒茶邊說道:“你沒看到嗎,現在人都滿了,哪有空桌給你?你們自己去找,有空地就坐!”


    項彪挑起眉毛,正要發作,項武從懷中掏出一塊碎銀,啪的一聲拍在櫃台上,說道:“我們隻要空桌。”


    聽對方的意思不像是來喝茶的,更像是來找茬的,老板娘總算是把手中的水壺放下,抬頭看向櫃台外的項家兄弟。當她看到桌上的碎銀時,頓是一愣,茶水都是論銅錢賣的,啥時候見過銀子?


    老板娘頓顯商人本色,變臉如翻書,她手在櫃台上一劃,上麵的銀子立刻被卷入她的袖中,臉上的不耐煩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獻媚的濃笑,她急忙繞出櫃台,笑嗬嗬地打量項家兄弟,再瞧瞧等在外麵的我幾人,連聲說道:“行行行,不就是找一空桌嗎?包在我身上!”說著話,她舉目環視棚內,最後,目光落在一群粗衣麻褲的青年身上,她擰著水蛇腰,快步走過去,像是趕蒼蠅似的揮揮手,說道:“去去去,倒外麵喝去,這裏有人訂了!”


    這幾名青年滿臉的莫名其妙,區區的破茶棚還有人訂桌?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其中一白麵青年客氣地說道:“老板娘,我們的茶還沒喝完,你怎能把我們往外麵趕?”


    老板娘倒也直接,把袖口裏的碎銀拿出來,往桌子上一放,老神在在地說道:“如果你們也能掏得起這麽多錢,那你們就繼續坐在這,老娘再去找別人,如果拿不出來,馬上滾蛋!”


    隻是喝個茶而已,又非上品的好茶,誰會願意花這麽多銀子?青年中的一人拍案而起,指著老板娘的鼻子怒喝道:“你找打……”


    老板娘根本不把他的惱怒放在眼裏,非但未被嚇退,反而還挺著傲人的胸脯向前湊了湊,盛氣淩人地質問道:“怎樣?你還敢打人嗎?”


    “我……”


    未等青年再說話,那白麵青年拉了拉同伴,無奈說道:“算了,既然有人肯花大把銀子喝茶,我們就把位置讓給人家吧!”說著話,他快速地把碗中茶水喝幹,然後向左右的幾名同伴揚揚頭,站起身形,向外走去。


    看得出來,眾青年都以他馬首是瞻,人們心中不服不忿,但也無可奈何,隻好跟著他向外走。當他們路過老板娘身邊的時候,後者伸手把他們攔住,語氣不善地說道:“喝完茶不用付錢嗎?”


    眾人聞言氣得臉都快青了,倒是白臉青年不以為然的一笑,語氣中帶著歉然道:“不好意思,是我們疏忽了。”


    他伸手入懷,取出錢囊,倒了半天才倒出幾枚銅板,細細數了數,正在算夠不夠付帳的時候,老板娘已不耐煩地一把抓過去,低頭看看,麵露鄙夷之色,撇著嘴說道:“還差倆銅板?我說,你們可別想賴帳啊,老娘的小店可是概不賒帳的!”


    白臉青年變成了紅臉,帶著詢問的目光向同伴看看,眾青年開始向懷中摸,查找還有沒有銅板。


    等在外麵的我越看越覺得有意思,雖未靠到近前,但我能清楚的感覺到,這些青年都是武修,不知道他們具體的修為如何,但通過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能感覺到壓迫感,想來修為都不差。而這麽一群血氣方剛又修為精深的小夥子卻被老板娘欺負到這種程度還能忍得住,在我看來實在不簡單。


    即便他們是厲害的武修,但同樣也是口袋比臉還幹淨的窮人。


    幾名青年翻了半天,硬是沒找出一枚銅板,其中一人在翻找銅板的時候不小心把懷中的一麵令牌掉到地上,那青年的反應也快,立刻低身把令牌揀起,快速揣入懷中,但就這短短的一兩秒鍾也足夠周圍茶客把令牌看清楚的了,同一時間,周圍也傳來一片吸氣聲。


    “修羅門兄弟的錢我幫付了!”臨桌的一名大漢站起身形,拿出兩枚銅板,狠狠拍在桌子上。


    老板娘是隻認錢不認人,見有人肯幫白麵青年付錢,臉上立刻又露出笑意,收起兩枚銅板,再不理會眾青年,轉過頭去招呼項家兄弟落座。


    項武掃視了眾青年一眼,沒多說什麽,大步流星走出茶館,請外麵的我入內。


    原來他們是修羅門的人!我對這些青年的身份也很驚訝,在白苗遊俠界中,實力有數一數二的修羅門,其門下弟子被普通人欺負甚至羞辱的時候還能如此克製,讓人感覺匪夷所思,難怪紀靈芸會說不要輕信張棟的一麵之詞。


    我翻身下馬,晃身向茶棚內走去。等我快要進去的時候,正好裏麵那群青年向外走,我麵帶微笑,衝著走在前麵的那位白麵青年微微點了下頭,那白麵青年倒也知禮,同樣以點頭回應,而後,與我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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