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刑想為伍英兒求情,但見我臉色難看,表情陰冷,嚇得也沒敢多說別的。伍英兒倒是大聲回敬道:“多謝大王厚恩!”


    聽她的口氣,顯然是對自己的懲處不服氣,我神情一凝,雙目射出駭人的精光,正要說話,韋刑急忙站出來插開話題,拱手問道:“大王,不知要如何處置奸佞張通?”


    “如何處置?”我差點氣樂了,說道:“殺!當然是殺!諸如此類,必須得斬盡殺絕!”


    韋刑故意重重歎息一聲,說道:“張通很早就追隨大王,曾經隨大王抵禦過東夷軍,也隨大王偷襲過東夷王城,這些年來,跟著大王南征北戰,出生入死,也立下過不少戰功啊!”


    他的這番話說的很有技巧,並不是在為張通求情,而是在試探我懲處奸佞的決心。


    真要是肅清起奸細來,難免會波及到一些有戰功的人,如果因為對方戰功卓著就不懲處了,那這次的肅清最好還是不要進行的好,沒有效果不說,反而還會助長逆白流的氣焰,使其大行其道。


    我聽後,冷冷說道:“別的事情,我都可以容忍,唯獨此事,絕不能姑息!既已背叛,便不再是兄弟,當初的功勞,也自然悉數作廢,一筆勾銷。”說著話,我看向顧衝和顧宸叔侄,沉聲說道:“張通淩遲,全家處斬,由你都尉府督辦!”


    “微臣遵命!”顧衝、顧宸雙雙施禮領命。


    都尉府連續兩次辦案,先是抓拿到逆白流的刺客,而後又查出王城軍內的奸細,使其名聲大噪,我以及滿朝的大臣都對其刮目相看,一時間,都尉府威風八麵,成為王城最炙手可熱的衙門之一。


    我在朝堂上下令各軍肅清奸細,此次行動便由都尉府協同各軍的統帥一同查辦,這也是我真正開始重用起都尉府這個部門,而暗劍則難得的落到了我的視線之外。


    朝議之後,顧宸異常興奮,對顧衝樂道:“叔父,這次我們可把暗劍比下去了,我都尉府第一次把暗劍踩在腳下!”


    顧衝看著顧宸,不理解他在興奮什麽,把暗劍比下去是好事嗎?他可不這麽認為,反倒覺得得罪暗劍是不智之舉。


    顧宸樂嗬嗬地說道:“大王之所以重用暗劍,是因為大王的身邊缺少能人,不得以才隻能用暗劍。以後,我都尉府把暗劍踩於腳下的情況還會經常發生……”


    他話還未說完,顧衝突然伸手把他的嘴巴捂住,然後滿麵堆笑,並衝著一旁連連點頭拱手。


    顧宸轉頭一瞧,原來是程山銘從他叔侄二人身邊路過,顧宸笑了,陰陽怪氣地說道:“程隊長好啊!”


    人家主動打招呼,程山銘停下腳步,略微點下頭,說道:“顧衝大人!顧宸大人!”說完話,繼續快步而去。


    顧宸笑吟吟說道:“程隊長這急匆匆的要去哪啊?這次查辦各軍奸細之事由我都尉府督辦,程隊長可終於能清閑一陣子了。”


    程山銘像是沒聽出他嘲諷之意,隻點頭應了一聲,再沒多言,快步走開了。


    顧宸看著程山銘越走越遠,臉上的笑容隨之漸漸變成冷笑。顧宸就是這麽一個既有能力也有膽識和魄力同時又狂妄自大的人。


    我在王城逗留兩天,而後起程去往青丘族。


    行至封城的時候,我追上先行一步的四十萬白苗軍。由於這次出征並非打仗,軍隊的陣容十分鬆散,進軍的速度也緩慢,我看後,立刻把樂湖軍、虎威軍、飛龍軍三軍的統帥找來,明確地告訴他們,雖然這回不打仗,但不要錯過練兵的機會,要像正常出征那樣,若再見到哪軍有鬆懈姿態,必嚴懲不貸。


    我發話,總算讓三軍的陣容為之一振,行進的速度也隨之提升不少。


    長話短說,四十萬白苗軍浩浩蕩蕩出王城,過白宛城、封城、簡城、紡城、衝城,出泗庸關,入青丘族境內,又穿過青丘族的東江郡、泗水郡,進入西平郡,橫穿大半的西平郡,才算趕到天水縣。


    這一路行來,白苗軍花費了近一個月的時間。


    四十萬白苗軍和五十萬青丘軍於天水縣集結一處,陣營之浩大,可謂是鋪天蓋地,單單是兩族的營地就鋪展開數十裏。在天水縣的綸城,我和殷方又碰到一起。


    親自出征的殷方可比我要正式得多,一身戎裝打扮,金盔金甲,腰佩金劍,背後披者血紅的大氅,看其架勢,好像隨時都會衝上戰場似的。而我的裝扮則簡單得多,和平時沒什麽兩樣,穿著並不華麗的錦衣,輕便又隨性。


    殷方和我一商議,決定先派出使節去往玉族王城涼州,對靈霜下最後通牒。


    我二人派出的使節是青丘族管事,名叫周勝,職階不高,派頭可不小,抵達涼州後,在玉族的朝堂上全然一副耀武揚威的姿態。


    他仰著頭,用幾乎於俯視的眼光掃視玉族的文武百官,最後衝著靈霜拱手說道:“玉王殿下,天子已下旨賜婚,可殿下卻偏偏要違抗聖命,現在,我青丘族和白苗族的百萬聯軍已到天水縣,隻要大王和白苗王殿下一聲令下,百萬大軍隨時可攻入你玉族,希望玉王殿下能迷途知返,不要錯估了形勢,釀成大錯!”


    這一番話說下來,把玉族的大臣們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卻又敢怒而不敢言。


    周勝盛氣淩人,當著玉族族王和百官的麵赤裸的進行威脅,是可忍孰不可忍,不過白苗族和青丘族的軍力太強盛了,白苗軍自然不用多說,那是戰場上的老油條,舉族上下幾乎連年爭戰,即便是青丘族的軍力也是玉族遠遠無法相比的。尤其是青丘族騎兵,舉世聞名,素有飛騎兵的美譽。麵對這兩族的聯軍,強盛一時的九黎族都瞬間土崩瓦解,玉族就更難以抵禦了。


    在王案之下,靈霜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因用力過猛,關節泛白,掌心裏滲出血絲。白苗青丘兩族已欺負到自己的頭頂上,連自己與誰成親都要管,這哪是天子的聖旨,簡直就是厚顏無恥的吞並。


    用野蠻、強盜來形容白苗青丘二族毫不為過。


    靈霜氣得牙關緊咬,但臉上依舊很平靜,她慢悠悠地說道:“周來使回去轉告白苗王兄和青丘王兄,就說本王的婚事本王自己會作主,不敢煩勞兩位王兄操心。”


    周勝哈哈而笑,說道:“若是平時,玉王殿下的婚事自然和大王、白苗王沒有關係,但現在天子已下聖旨,玉王若是不遵,便為大逆不道,我青丘軍和白苗軍要奉旨征討。來時,我家大王已經交代了,如果玉王殿下執迷不悟,嘿嘿,我青丘白苗兩族的百萬大軍可要攻破玉族,血洗玉都,到那時,玉王殿下可就後悔莫及了!”


    “豎子可惡!”玉族大將軍尚衝兩眼噴火,再也忍不住了,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把周勝的脖領子抓住,向上一提,另隻手作勢要拔劍。


    周勝毫無懼色,任由尚衝把自己提起,他腳尖點地,歪著腦袋,笑吟吟說道:“你們可以殺我,不過我死了,玉族會有成百上千甚至幾十萬幾百萬的人給我做陪葬,犧牲我一人,可造福大青丘百世,我周勝也算死得其所。”


    “你……”碰上這麽一個不怕死的無賴,尚衝也很無奈。正在他騎虎難下之時,靈霜突然開口說道:“大將軍不得無禮!”


    順著靈霜的話,尚衝這才狠狠把周勝推開。


    靈霜眼珠轉了轉,腦中靈光一閃,計上心頭,她說道:“本王的婚禮可以推遲,不過,本王也有個條件,希望能與白苗王兄和青丘王兄當麵談一談!”


    她提出的這個要求倒是讓周勝有些意外,狐疑地問道:“玉王殿下要與我家大王和白苗王殿下麵談?”


    “沒錯!隻有見過白苗王兄和青丘王兄,本王才有可能接受聖旨,否則,本王寧玉碎也不瓦全。”靈霜斬釘截鐵地說道。


    對於她的條件,周勝可沒有權利作主,他沉吟片刻,疑問道:“不知玉王殿下準備何時與我家大王和白苗王殿下會麵,地點又選在哪裏?”


    “時間和地點都可以由白苗王兄、青丘王兄來定,到時隻要通知本王,本王一定到場。”靈霜正色說道。


    哦?玉王究竟在打什麽主意,難道是她的緩兵之計不成?周勝搞不明白靈霜的想法,不過既然人家這麽說了,他也得回去向大王複命。


    周勝點點頭,說道:“好!我一定把玉王殿下的意思帶到,不過,我也奉勸玉王殿下一句,如果這隻是殿下的緩兵之計,想趁此機會尋找援軍,那無疑是引火自焚,以我大青丘鐵騎的神速,無論哪族前來增援,在其趕到之前,我軍定能先一步攻破你玉都涼州!”說完話,他又衝著靈霜拱了拱手,傲然道:“在下告辭!”言罷,也不等靈霜再說什麽,大搖大擺的轉身而去。


    等周勝走後,朝堂之上立刻炸開了鍋。白苗軍和青丘軍屯兵於天水縣的事他們是有耳聞,不過人們都抱著僥幸的心理,認為那不是衝著自己的玉族而來,現在來看,人家就是衝著自己來的,百萬聯軍隨時都可能攻入玉族。以玉族的軍力,想與這兩族的百萬大軍抗衡,無疑是螳臂當車,隻怕人家一走一過之間就把己方的軍隊踏平。


    靈霜決定親自和白苗王、青丘王見一麵,這個提議也夠大膽的,不用說對方,即便是玉族的大臣們都覺得脊梁骨冒涼氣,不由得一陣陣打寒戰。


    右相崔騰憂心忡忡地說道:“王上,白苗族、青丘族狼子野心,合吞我玉族之心昭然若揭,如果兩族提出在青丘族境內見王上,那王上豈不是羊入虎口,凶多吉少了嗎?”


    眾大臣們紛紛點頭,齊聲說道:“崔相所言有理,還望王上收回成命!”


    靈霜輕輕歎了口氣,幽幽說道:“白苗青丘兩族軍力強盛,聯合一處,列族中無任何一族能獨自匹敵,我玉族更不能。在軍力上我們不是此二族的敵手,隻能再想其它的辦法。正所謂窮則變,變則通。如果我們能分裂兩族的聯盟,使其相互猜忌,相互敵視,或許還能化解這次的危機!”


    左相高淵說道:“合則分之!王上所言有理,隻是不知道王上用什麽辦法能分化白苗青丘二族?”


    靈霜沉默許久,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講了出來,眾臣聽後,皆大吃一驚,人們麵麵相覷,朝堂上靜的鴉雀無聲。


    不知過了多久,朝堂上才哄的一聲,一陣大亂,人們說什麽的都有,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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